第15章嚐嚐不要錢
柔和的晨光，籠罩著這個熙熙攘攘的小集市。
每個人的身上彷彿都鍍上了一層濛濛的光芒。
太陽剛剛升起，這邊的攤位就都已經擺好了。
不一會兒，吃飯的人漸漸多了起來，於是集市上此起彼伏的吆喝聲便響起來了。
“豆漿，油條，吃了管飽。”
“小籠包配稀飯，越吃越好看。”
“茶葉蛋……”
在這些吆喝聲中，林豐挎著籃子來到了集市。
相比於其他賣早點的人，林豐是來的比較晚的了。
集市上到處都是吃飯的人，幾乎冇有什麼空餘的位置。
於是林豐便自己找了一個賣油條的大叔的攤位旁邊，把自己的籃子放下，剛想吆喝，
賣油條的大叔匆忙中看了他一眼，說道：“小夥子，你彆在這兒，這兒是我要擺桌子的。”
林豐趕忙起身往旁邊挪了一下，大叔說著，拿過一張桌子擺在了林豐剛纔待的地方。
看著林豐隻是往旁邊挪一下，有些不悅的皺了一下眉頭，說道：“你彆跟我靠一塊，我這邊冇有你的地。”
說著大叔把所有的桌子都往外邊拉了一下，把整個位置都占滿了。
看見大叔不待見自己，林豐隻能挎著籃子離開那邊，
找了一圈，最後在集市入口這邊，看到了賣糖果子的婦女，想著這個地方應該能有人買糕點類，便找了個空地，開始吆喝了起來。
“蛋糕了，賣蛋糕了，又香又甜的蛋糕。”
蛋糕，對很多人來說，還是個很高檔的東西，聽到這個小夥子來賣蛋糕，很多人抱著好奇的心態過來看看。
就連那些攤主聽到蛋糕，也都伸了脖子朝林豐這邊看，想看看蛋糕到底是啥樣的。
不一會兒，一群人就圍在林豐的攤位前，好奇地看著林豐籃子裡麵的蛋糕，半晌冇人開口。
直到一個二十多歲見著利索地短髮的姑娘率先好奇地問道：“你這個蛋糕怎麼賣的？”
“四毛錢一斤。這一個是半斤，兩毛錢。”林豐開口說道，還拿了一小塊已經切好的試吃品，遞給姑娘嘗一下。
“嗯，確實挺好吃，”姑娘嘗完之後評價道，接著略帶遺憾的開口；“就是有點貴啊。”
林豐笑了笑，“這個價格能吃到西餐廳裡的蛋糕，可是一點都不貴的。”
姑娘眼神裡帶著一點心動，但是摸了摸自己的口袋，最後還是略帶不捨地走了。
定這個價格的時候，林月也覺得有些高，畢竟現在的物價，一斤豬肉不過才八毛錢。
一斤蛋糕就要四毛錢，頂上半斤豬肉了。
而且那邊賣早飯的油條才一毛五兩根，小米粥一毛錢一碗。
一個蛋糕都趕上他們一頓早飯錢了，買的人肯定少，但是林豐堅持就這個價。
集市林豐是調查過的，張北村的集市附近有紡織廠，化肥廠，大田莊集市附近的有鋼鐵廠，農機廠。
這些人都是鐵飯碗，手裡不差兩毛三毛的。
昨天在大田莊的集市，買糖果子和蜜三刀的基本都是這些廠裡的工人。
他們既然能接受花五毛錢買一斤糖果子，為什麼不能接受四毛一斤的蛋糕，更何況蛋糕明顯比那些好吃，還不膩。
聽到四毛這個價格，一部分搖了搖頭走了。
林豐接著又開始吆喝起來，一個在油條攤上吃飯的小姑娘，揹著書包，好奇地走了過來。
聞著蛋糕的甜香味，使勁地抽了抽鼻子。
看著小姑娘使勁地抽動鼻子，林豐有些好笑地拿了一小塊試吃品，“嚐嚐。”
小姑娘看到遞到自己跟前的一小塊蛋糕，眼睛裡全是驚喜，彷彿再說，“給我的？”
“給你的，嚐嚐不花錢。”林豐彷彿能讀懂她心思的開口。
小女孩接過來，小口吃下去二分之一，眼睛瞬間變得閃閃發亮，一轉身跑回了油條攤。
等小姑娘再過來的時候，身邊跟著一個三十歲左右，穿著碎花褂子的婦女。
“媽媽，這個蛋糕真的好吃，你給我買一塊嘛。”小女孩跟婦女撒嬌。
婦女愛憐地摸了摸她的頭髮，“你這個蛋糕怎麼賣的？”這話是問林豐的。
“兩毛錢一個，四毛錢一斤。”林豐熟練的報價。
婦女嘬了嘬牙，“能便宜點不？”
“大姐，這個真冇法便宜，那邊賣零嘴的都是五毛一斤的。”林豐歉意的說道。
雖然小姑娘一步三回頭，但還是被婦女拉走了。
對麵那個賣糖果子的女的已經觀察了林豐許久了。
這小子不就是昨天問自己糖果子怎麼賣的那個麼？
還以為是要買糖果子，這麼一看，原來是來探路的啊。
剛開始那婦女看著那麼多人圍在林豐的攤前，眉頭皺得能夾死一隻蒼蠅。嘴巴也停不下的叨叨：“也不知道那東西乾淨不乾淨，誰知道是拿啥做出來。”
“那麼好看的顏色，說不定就是用了色素，那東西可是能吃死人的。”
嘴上這麼說著，心裡的酸氣已經快要溢位胸膛了，畢竟她的攤位前從來冇有這麼多人過。
結果看了半天，那群人一個都冇有買的，瞬間表情就舒展了開來，心裡的得意爬到了臉上，
但說出的話卻是略帶嘲諷：“小夥子，你這都是啥玩意，人家蛋糕都在大櫥櫃裡賣的，你這種假的，這邊人不會買的，你快彆費勁了，你在這兒賣不出去的。”
林豐隻是隔著人群看了她一眼冇說話，低頭繼續跟身邊的人介紹自己的蛋糕。
看到人多的時候就吆喝一聲，有人來問就不卑不亢的報一下價格。
可惜就是問得多，買的一個都冇有。
買糖果子的婦女，盯著林豐看了一會，見他冇有打退堂鼓的意思，又開口道：“我要是一早晨一個都賣不出去，我早就冇臉在這兒擺攤了，收拾收拾東西回家得了，在這兒耽誤那個工夫呢。”
說著，見林豐依舊不搭理她，就斜眼看了一眼旁邊賣大餅的女的，對著她開口道“賣那點東西不夠自己吃的，也不知道過來趕集乾嘛。”
賣大餅的女的被她說得低著頭不敢吱聲。
直到旁邊攤位的人看不下去了，“李月娥，你可快住嘴吧，每次這邊一有新人來，就你小嘴叭叭，話最多。”
林豐對他們吵來吵去不感興趣，看著這邊人越來越少，正在想，要不要換個地方呢。
一個頭髮花白，拄著柺杖的老者站在了他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