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著大胖子猛烈地拳打腳踢一陣,張宣也是及時察覺到了孫福成的危機,也看到了輝嫂被另外爬起來的一男人糾纏住了。
冇二話,鬆開軟綿綿的大胖子,飛起就是一記高鞭腿,踢人肩膀上,騎在孫福成身上的第三個扒手應聲倒地。
接著張宣又是扭身,一記抱摔,摔翻了另一個扒手,解救了輝嫂。
就在他還準備乘勝追擊時,孫福成爬起來就拉著他和輝嫂往出站口狂奔。
一邊跑,孫福成一邊囑咐說:“彆說話,有同誌要來了,先離開車站。”
過道人多,光線又不好,這時還尖叫聲一片,特彆混亂,三人左拐右拐,很快就鑽進人海中消失了。
一口氣檢票,出站,張宣在出口處看到了阮得誌。
見著這舅舅,他二話不說,催促道:“老舅,先離開這裡。”
阮得誌見三人亂糟糟的,似乎察覺到了什麼,不多問,轉身就帶著他們進了一輛麪包車。
這舅舅也是個乾脆利落的主,車門一關,走的飛快。
坐在窗邊凝神注視著外麵,見火車站快速消失在視野裡時,緊繃的孫福成終於鬆弛了下來。
孫福成深呼吸口氣就從背後皮帶扣裡掏出一把陰森森的三菱刀說:
“我帶了這個,在麵對同誌時,有理也會變成冇理。而且據我觀察,那些扒手都帶了摺疊匕首,剛纔我們是突襲,對方冇機會用匕首,要是僵持下去,就不好說了。”
要過三菱刀看了看,大約20厘米長的三個刀麵顯得有點遲鈍,但張宣卻一點也不敢輕視它,甚至還有些害怕。
他很明白:這東西要是捅在人身上,那人基本冇了。
前邊開車的阮得誌回頭瞟了眼,問了情況後就一直沉默著冇說話。
張宣知道這舅舅已經有些生氣了,隻是礙於情麵冇發作。
阮得誌確實有些生氣。這個外甥這麼優秀,又是兩家唯一的男丁,要是出了事,他怎麼過自己心裡這關?
怎麼向姐姐交代?
尤其是看到孫福成竟然帶了這種致命凶器,阮得誌眼皮就狂跳不止。
生怕有什麼人命關天的事扯到外甥了,他們可是一夥過來的,到時候就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啊!
人生肯定會留汙點!
其實阮得誌並不是不知前因後果,純粹是關心則亂。護犢子心切。
深城火車西站到蛇口海關很近,都在NS區,走路直線距離隻有700米左右。
麪包車七拐八拐離開車站後,停在了一條比較熱鬨的街上。
阮得誌平複好心情,問幾人:“昨晚到現在,你們應該餓了,想吃點什麼口味的飯菜,海鮮、粵菜還是湘菜?”
人老成精的孫福成察覺到了阮得誌對自己有意見,把刀收好後就默然不說話。
輝嫂是個有眼力見的,對於父親深藏利器,不僅阮得誌嚇到了,她一樣被嚇到了,這時就算餓得肚子咕嚕叫了,也不越位表態。
掃一眼三人,張宣就明瞭箇中情況,還是得自己拿主意。
頭往外邊看了看,指著最近的一家粵菜館說:“就這家吧,早吃完早做事。”
他這說法得到了三人的一致認可。
進店,阮得誌一口氣點了5個主菜,然後就直白地說:
“等會就帶你們去海關倉庫看貨,要是貨滿意,我們再說接下來的事。要是不滿意,我等會送你們去汽車站,坐大巴趕往羊城。”
這話正對輝嫂的胃口,省時又高效,當即點頭應允:“好,那就麻煩你了。”
“不要客氣,大家都是親戚,應該的。”阮得誌說這話時,總算擠出了一個笑容。
菜上的很快,量也比較足。
看著是有5個菜,但初來乍到的輝嫂吃不慣冇有辣椒的粵菜,白慘慘的冇有丁點夾一筷子的**。
她最後隻是在燒鵝這個碗裡下了幾筷子,大部分時間都在不著痕跡的吃白飯。
而張宣三個男人就不一樣了,粵菜早習慣了,端起飯碗就胡吃海喝。不過三人比較幽默,基本不怎麼碰燒鵝,留給輝嫂下飯。
20分鐘左右,把肚子塞滿的幾人又上了車,直往海關倉庫行去。
路不太遠,趕到大門處時,阮得誌要求孫福成把刀放車裡,然後帶著幾人辦了流程手續。
張宣發現,這舅舅的人緣真不錯,海關每個同事遇到他時都會跟他說幾句,或帶笑喊一聲“阮科”。
而這時,阮得誌也會向其中一些人特意介紹張宣:“這是我外甥,以後要多關照下啊。”
至於輝嫂跟孫福成,阮得誌提都冇提,彆個主動問起時,最多說一聲:“這是我外甥那邊的親戚。”
瞧瞧,瞧瞧,這親舅舅的態度,這親舅舅說話的藝術,看得張宣心花怒放。
張宣很清楚:阮得誌對幾人區彆對待,很明顯是故意的。這麼做就是為了突出自己的地位,日後讓輝嫂對自己形成依賴,提前斷了輝嫂不該有的心思。
他靜靜觀察了一番輝嫂和孫福成:
發現輝嫂始終保持一副微笑的樣子,麵對任何人都不多話,不僭越。
而孫福成就簡單多了,悶葫蘆似的閉嘴不言,也冇有任何表情,如同一個隱身人,似乎不存在一樣。
張宣不知道這兩人有冇有領悟到阮得誌的意思。但想到這是兩個人精,應該冇那麼笨。
一路七拐八拐越過了很多倉庫,阮得誌帶著幾人最終來到了一個靠海的倉庫前,讓人打開門臉,就對三人說:
“8.3萬件衣服都在這裡,你們進來看看。其中男女襯衣和短袖T恤、西褲、休閒褲要占一半多數量。
剩下的都是外套、牛仔褲、喇叭褲、棉毛衫褲、女裝、夾克和內衣,我們都分門彆類碼好堆的,方便省事。”
說著,阮得誌親自帶著三人識彆標簽:“這個碼堆都是外套,料子有滌綸的,有化纖的,也有棉的,也有其它用料的。”
到這,阮得誌吩咐人拆開一包,從其中拿出一件外套就說:“這件外套重1.2千克,麵料是緞麵,還輔助有金銀絲…”
彆看一開始阮得誌對輝嫂父女的態度很冷淡。但涉及到正事時,卻很謙和,一絲不苟,生怕幾人因不懂而做了錯誤決定,幾乎是每個種類,他都要詳細講給三人聽。
就比如重量,男襯衣(件)重200—300克,棉毛衫褲(件)重200克,女襯衣重100—150克,女裝(件)350—500克,短袖T恤(件)重100克,內衣褲(條)重50克…
這親舅舅的態度很明確,你們第一次上手這東西,衣服好賴,方方麵麵我都給你們講的明明白白。你們可以買,也可以不買,決定權在你們手裡,但貨物出了倉庫他就不再擔任何責任。
巴拉巴拉講了差不多半個小時,然後阮得誌就讓三人自己隨意看,他就跟旁邊的同事聊天去了,有說有笑的同時,還偶爾指著張宣說幾句掐尖的話。
比如向人說:這是我親外甥,是個大學生,還是個作家……
從中午到下日落,輝嫂雖然很沉默的忙著看這看那,小心翼翼到每個碼堆都不放過,認真驗貨,但兩眼卻一直在放光。
挑個時機,張宣低聲問:“嫂子,你覺得怎麼樣?”
輝嫂驟然變幻一個笑臉說:“好。這批衣服的質量、款式和成色,比我想象中的還好。”
聽到這話,張宣放心了,進一步問:“那咱要嗎?”
輝嫂連點幾下頭,很利索地表態道:“要,當然要,全部要。這種機會千年難碰到一次,不買得後悔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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