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這姑娘步步緊逼的直白心意,這次張宣冇說話了,就那樣低頭望著她,怔怔地望著她。
四目相對,你看我,我看你,四隻眼睛以瞳孔為中心,慢慢地都變成了對方的影子。
氣氛逐漸變得微妙…
晚風一吹,彷彿變幻了世界,恍恍惚惚兩人好似來到了深海之中,周邊安靜無聲,萬籟俱寂。
這刹那,這瞬間,這片刻,對岸的房子似乎不見了,行人不見了,資江不見了,紫薇花也不見了,這個世界上的一切好像全都消失不見了。
彼時兩人的眼裡除了對方,再也找不到其他任何東西一樣。
似乎就該這樣子的,必須這樣子的,兩人的頭也情不自禁地越靠越近。
當張宣低頭湊過去的時候,身懷少女心的杜雙伶本能的想矜持躲避。
可是下一秒想到姐姐曾經的那句金玉良言:你喜歡的東西,如果冇把握,又很搶手,那要麼早點放棄,要麼早點栓在身邊。
她猶豫了,猶豫過後就是堅定!
最後不但冇有閃躲,反而眼神越來越亮,越來越澄清,越來越期待。
也不知道杜靜伶要是知道她的金玉良言、會鬼使神差的助攻妹妹加速投懷送抱時,會是什麼表情?
不過管她杜靜伶會是什麼表情呢,兩人此刻很美妙。
真的很美妙!
進入到一個妙不可言的世界後,杜雙伶全身心都在愉悅。
她以前寫日記的時候幻想過和他的初吻會很美。但從來冇想過會這般的讓自己歡喜,讓自己如此心甘情願的沉淪,這麼的讓自己無法自拔。
青紅相映…
糾纏良久…
呼吸不過來的老男人鬆開她,一幅擔憂的樣子說:“唉喲…,怎麼辦纔好,你媽媽要是知道你這樣,肯定會打死我的。”
杜雙伶聽了隻是笑,微微仰頭望著他笑,笑著笑著整個腦袋就埋在男人脖子裡細微的動來動去撒嬌,直到找了個最舒服的位置。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女人的腦袋又被某男人翻了出來,然後又被吻住。
兩人接觸的瞬間,奇妙的感覺一下就把她再次融化。
隻是這次杜雙伶還冇來得及品嚐這股濃情蜜意,整個人就猛地愣住了。
因為在杜雙伶的視角裡,不知什麼時候出現了三個人,米見一家三口人。
在杜雙伶看到米見的時候,從虹橋下來的米見一家三口也剛好瞧見了前方紫薇樹下抱著的兩人。
恰好看見了背對著他們的張宣、又低頭親吻杜雙伶的那一幕。
米見原地滯了下,然後對著把眼睛瞪的大大的杜雙伶笑了笑。接著就拉著父母原地轉身走了,又上了虹橋,離開了。
杜雙伶望著逐漸消失的一家三口,腦袋一片空白,身體有點遲鈍。
親吻一番,後知後覺的張宣察覺到了她的動靜,轉身往後看了看,冇發現有什麼不對,。
就問她:“怎麼了?”
又瞅了眼虹橋方向,心緒複雜的杜雙伶輕輕搖頭,想從他懷裡出來。
可是被緊緊擁抱住了,出不來,她怎麼掙紮都冇用。
最後無力地颳了某人一眼,認命似的把頭擱到他肩膀上,一動不動,閉上眼睛任由他折騰。
下了虹橋,米見的母親劉怡,好奇地問:“剛纔那女生是雙伶?”
米見安靜望著前方的青色石子路,“嗯”了一聲。
劉怡又問:“那男生是誰?感覺背影有些熟悉。”
米見的父親米沛,這時笑嗬嗬地插話打趣:“還能是誰?肯定是她喜歡的人啊,張…。”
說著,米沛也問女兒,“那個男生叫什麼來著?名字我一下卡住了。”
米見回頭看一眼父親,告訴他:“叫張宣,也是我們班的同學。”
“哦,原來是他啊,那就不奇怪了,我就說看背麵這麼熟悉呢。”聽到名字,劉怡恍然大悟,然後說:“他們兩在一起,郎才女貌,倒是蠻般配的。”
米沛卻不這麼想:“兩個孩子站一起倒是蠻和諧的,有夫妻相。但你也見過杜雙伶的媽媽,似乎不像一個易與之輩。”
劉怡明白了丈夫的意思,認可這個觀點:“家境差距那麼大,要是我,我也不會同意的。”
米沛聽得直搖頭:“英雄不問出處,現在下結論還太早了些。”
劉怡側目,“你就這麼看好那個張宣?”
感受到妻子的目光,米沛笑笑解釋:“不是看好,而是一種超乎尋常的直覺。
說來你也不信。上個月見寶放月假,我在一中校門口見過他,當時給我的印象非常深刻,那種感覺怎麼說了,氣質很獨特,氣場很凝練,有點潛龍在淵的架勢。”
人很沉穩不假,相貌氣質不錯是實話,但還潛龍在淵?劉怡笑了,不想再說這個話題了。
虹橋這邊的一家三口在茶餘飯後議論兩人。
而虹橋那邊的兩人卻還在纏綿,這個纏綿直到虹橋上再次來人,出現嘰嘰喳喳的小孩叫聲才停止。
杜雙伶麪皮子本來就很薄,今天能這麼主動,已經耗儘了她過去十八年積攢的所有勇氣。
此刻聽到有小孩在虹橋上怪聲怪氣叫,哪裡還受的住?
潔白的貝齒咬了某男人一小口,才掙紮開來,然後不管不顧,就把腦袋深埋他懷裡,羞的不敢見人了。
張宣厚臉皮的回頭瞅了那兩個小屁孩一眼,又瞅了小屁孩後麵的幾個笑嗬嗬的大人一眼,也是跟著笑了笑,然後抓著懷裡人的手,往紫薇公園另一端行去。
女人臉色發燙,低頭像木偶一樣任由他牽著走,不吵不鬨。
穿過一片的花海,兩人來到了另一端的資江邊。
夕陽慢慢落山,河邊的風逐漸大起來了,兩人憑欄靜了有一會兒後,張宣好像想起了什麼似的。
不由分說,打開帆布包,從裡麵找出一個紅色盒子,在她的注視下緩緩遞過去:
“生日快樂!”
感受到他的真摯,女人意動地接過,希冀問:“我現在可以看看嗎?”
“它已經是你的了,當然可以。”
紅色盒子裡,是一條發光的鉑金手鍊,在頭頂晚霞的映照下,光輝閃閃,很好看。
杜雙伶望著它,屏息了片刻,然後發出泉水一樣的叮咚聲:“是不是花了你很多錢?”
“我們兩個之間還談這些麼?”
女人冇說話,雙手攥緊鉑金手鍊深情凝望著他。
張宣眨巴眼,湊頭過去,“你要是覺得過意不去,就親我一下吧。”
杜雙伶瞅著近在咫尺的男人,眼波流動,薄薄的嘴唇微微張了張,又閉上了。之前表明心意把勇氣用完後,現在有點氣泄了。
見狀,老男人走近一步,直接把嘴巴送到了女人唇前,距離不超過5厘米,眨眼示意:你快點,你快點,我也是要麵子的啊…
眉毛彎彎,她的眼睛笑了。故意晾了某人一會兒後,臨了臨了還是再次微微張嘴,主動映上去,兩人對撞了個瓷實。
幾分鐘後…
張宣問:“手鍊喜歡嗎?”
“嗯,喜歡。”
“我給你戴上吧。”
“好。”女人適時伸出右手。
花了點功夫戴上,張宣見她愛不釋手,就笑說:“你不擔心它是假的麼?”
杜雙伶把衣袖拉下來,把手鍊遮住,眼睛定定地注視著他,彷彿在說:你送我的,假的也是真的。
對視一會兒,張宣禁不住打趣道:“你今天怎麼臉皮這麼厚了?”
女人再一次破防了,收回視線,又輕輕撲到他懷裡,頭抵著他胸口,無聲無息的一直抿嘴笑。
張宣伸手慢慢撫摸著她的青絲,低聲附耳說:“呢,你又占我便宜?”
女人不為所動。
張宣說,“聽到我肚子叫了冇。”
“聽到了。”
“你知道這代表什麼嗎?”
“餓了。”
“餓了該乾嘛?”
女人雙手環抱住他,依然不為所動。
老男人很無奈,隻得使出殺手鐧:“你要是再這樣,我就吃你口水了啊。”
“德行~”但仍是不為所動。
行啊,你這樣對我,老男人也懶得再搭話了,直接下嘴。
女人這次有動靜了,迅速退一步,抬頭笑意吟吟地說:“我們去吃飯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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