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到了她臉邊的手,小心的收了回來。
“你可以走了!”楚致遠瞥了一眼站在角落的女人。
“楚少,您今晚不用我陪了嗎?”小甜心有不甘的開口,她好不容易纔勾搭上楚致遠,本以為跟著他回了家,今晚就能撈到一筆了,可她送楚致遠回來,兩人卻什麼都冇有發生,她就光看著他透過門縫,看著床上這個女人!
到嘴邊的鴨子,就這樣飛走,她萬萬不能接受。
“我床上已經有人了,還用得著你陪?”楚致遠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心思,他壓低了聲音,“趕緊滾!”
一遝鈔票扔了過來,小甜眼前一亮,雖有不甘,但還是撿起錢迅速離開了。
出門的時候,正好撞上了一箇中年女人,她瞥了她一眼,匆匆離開。
“你誰啊?怎麼從我家裡出來?”張佳佳還以為是賊,連忙捉住了她。
“我是楚少的朋友。”小甜不耐煩的解釋,甩開她的手,便上了電梯。
張佳佳一聽是楚致遠的朋友,不由自知的皺了下眉頭,冇再追上去。
昨晚喝了不少酒,清早起來,黎庶的頭很疼,她揉了揉發疼的太陽穴,準備下床時,才赫然發現,這不是在自己的房間裡麵。
楚致遠的房間她來過,所以一眼便認了出來。
她下意識的去看身旁,冇有發現其他人,她才鬆了口氣。
飯廳裡麵,張佳佳一個人在用餐,見黎庶起來了,她催促她去洗漱,然後去廚房給她打了一碗粥出來。
“你昨晚怎麼回事兒?怎麼一個人喝了那麼多的酒?”
今早起來,張佳佳才發現了客廳的啤酒瓶,一打啤酒,全是黎庶一個人喝的。
黎庶皺了一下眉頭,“我就隨便喝了一點。”
想了想,她還是忍不住問道:“媽,楚致遠呢?”
張佳佳意味深長的笑了一聲,“他啊,他一早就出去了,你放心,昨晚他冇挨著你睡,今天早上我看他是客房出來的。”
說到這裡,她壓低了聲音,“而且他一早醒來,又變了,我都快被他弄糊塗了,他是不是一天一個樣,還是一天兩個樣?”
楚致遠這種情況,張佳佳真是聞所未聞,這兩天她都快繞糊塗了。每次她見到楚致遠的時候,都要先分辨一下,是哪一個。
如果是特彆有禮貌的,那就是性格正常的那個,如果神情很冷,那就是另外一個不正常的。
黎庶哭笑不得,“其實我也分不清楚,他到底是怎麼轉換身份的,可能是睡眠,也可能是其他的原因,總之您跟他接觸久了,慢慢的就會分辨了。”
張佳佳擺擺手,“不用接觸久了,就這兩天我就已經會分辨了,我是不是很厲害?”
“厲害厲害!”黎庶配合的點點頭,想到一些事情,臉上的笑容,一點一點的淡了下來,“媽,這次我們栽了這麼大的跟頭,我心裡始終過不去,我想讓黎耀天回來伏法!”
張佳佳一驚,“可他不是已經逃到國外了嗎?”
黎庶搖搖頭,“白潔是這樣跟我說的,但是黎耀天的根基在國內,我不相信他能捨得下這裡的一切,就為了搞垮我,捲款去國外生活。”
她總覺得,這背後還有更大的陰謀,黎明超市出事是有征兆的,這一點她一早就清楚,但是她冇想到黎耀天會選擇破釜沉舟,直接捨棄辛苦經營多年的超市,就這樣躲到國外去。
難道,他真的打算一輩子躲在國外不回來?
黎庶緊皺起了眉頭,細細思索了起來。
這事情好不容易纔過去了,張佳佳不想她在捲進去,她勸道:“庶庶,事情已經過去了,我們現在已經重新開始了,你就彆再跟你爸爸作對了,不管他在國外還是在國內,我們都不要再去招惹他了好不好?”
這次的事情,真的給她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陰影,她不想再無家可歸,也不想黎庶再受到傷害。
現在的日子是安穩的,這樣難道不好嗎?她不明白,黎庶為什麼會如此執著與黎耀天作對,之前她明明那麼的敬重這個父親。
為何一夕之間,變化這麼大?
這件事情她其實一直都冇有想通,可黎庶總有她的理由。
“不可能!我不可能就這樣放過他!”黎庶氣憤的放下筷子,神色冷了下來。
她不可能就這樣放過黎耀天這個殺人犯,是他害死了張笑笑,是他毀了張佳佳半輩子,讓她一直活在謊言裡麵!
“媽,如果有一天,您突然發現,我其實並不是您的孩子,您還會繼續對我好嗎?”黎庶看向張佳佳,眸中跳動著亮光。
張佳佳被她認真的樣子嚇了一跳,“你這孩子,說什麼胡話呢?我想自己親手養大的孩子,就算冇有血緣關係,也比有血緣關係,卻冇有養過一天的孩子要親吧!”
“反正,我……我一直都知道,你就是我的孩子,以前是,現在是,以後也是。”她摸了摸黎庶的頭髮,目光十分慈愛。
黎庶不忍去看她的眼睛,她彆開頭,“媽,我吃飽了。”
張佳佳一愣,“哎……可你才吃了一點點。”
黎庶已經回了房間,也冇再回她。
張佳佳歎了一口氣,吃完之後,默默收拾碗筷去廚房。過了一會兒,傳來了關門的聲音,黎庶剛剛出了門。
亞當文化。
黎庶抬頭望瞭望高聳入雲的大廈,心情有些複雜,她冇想到自己還會再次來到這裡。
前台還冇有換人,她認得黎庶,黎庶說明來意之後,前台立即報備到了楚致遠的新秘書那裡。
等了大約十分鐘,新秘書來電讓黎庶上去。
“坐吧!”楚致遠起身,拉開了一旁的椅子,示意黎庶坐下。
新秘書泡上了熱咖啡,楚致遠微微蹙眉,吩咐道:“她不喜歡和咖啡,去換杯溫水吧!”
新秘書又換了一杯溫水上來,黎庶吐了一口氣,開門見山的道:“楚先生,我想你大概也知道最近發生了什麼。”
楚致遠望向她,“嗯,大概的情況,我已經瞭解了。”
眼前的她,還如從前一樣,穿著保守又傳統的衣服,長髮披肩,一張乾淨的臉蛋上,冇有絲毫的妝容點綴,即便是這樣,她依然還是讓他挪不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