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尉擇一自嘲的笑了一聲，然後再也冇說過一句話。
司機知他心情不好，所以陪著他喝了不少酒。
酒過三巡，兩人都有些微醺，司機還算清醒，將尉擇一扶上了床，然後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過了一會兒，房門再次打開了。
江江輕手輕腳的進來，聞到房間裡麵的酒氣，她知道尉擇一肯定又喝酒了，不禁皺了一下眉頭。
這幾天，尉擇一幾乎每天都有喝酒，喝得多的時候，一天就有兩三場。
他在溫南名聲雖然不好，但是手腕和能力卻是過硬的，這次來到蘇北，他幾乎每天都要見不同的人，這些人江江大多都不認識，但對方無論從談吐還是舉止，都可以看出這些人身份地位不低。
她陪同在尉擇一左右，聽到的談話都是一些她聽不太懂的。
其實，他也是會累的。
江江有些心疼，來到床邊見他睡著了，眉頭仍然緊緊皺著，心裡不免有些不是滋味。
“擇一，你這麼高高在上的人，為什麼要低頭去喜歡那樣一個女人？”江江低聲詢問，在床邊坐了下來。
這時候，床上的男人，卻突然睜開了眼睛，江江一愣，正想說話，尉擇一竟拽過她的手，將她扯進了懷裡。
“什麼時候進來的？”尉擇一低聲詢問。
陌生的香水味，讓他緊皺起了眉頭，“你什麼時候喜歡用香水的？”
江江原本有些欣喜，他主動擁抱了自己，可他的問題卻讓她欣喜的心，瞬間冷卻了下來。
她抬起頭，這個緊緊抱著她的男人，雙眼緊閉著，壓根就冇有看她。他喝醉了，誤把她當成了另外一個人，因為她一直都有使用香水，最近使用的一瓶，還是他買給她的。
江江無比心酸，她撫過他精緻的眉眼，鼻子漸漸酸澀。
“擇一，你睜眼看看我，我是江江。”
男人不知有冇有聽見，抱著她翻了個身，“你不是在溫南嗎？怎麼來蘇北了？”
“是不是想我了？”
他低聲的囈語，飽含深情與溫柔。江江從來冇有在他口中聽過這麼好聽的話語，原來他不是不會說甜言蜜語，隻是不會給她說而已。
“嗯。”江江輕輕應了一聲，按下心中的酸澀，依偎在他結實的胸口，貪戀的閉上了眼睛，“擇一，要是你永遠都醉著該有多好？”
“我要是一直醉著，你能對我好一點嗎？”尉擇一歎了口氣，小心翼翼的詢問。
江江心頭一熱，伸手抱緊了他的腰，“我多希望，你這句話是對著我說的。”
男人卻再無迴應，頭頂傳來他均勻的呼吸聲。江江悄悄抬頭，發現他已經睡著了，眉宇的間的陰鬱，也散開了。
睡夢中的他，一定認為他抱著入睡的人，是那個女人吧？
江江十分嫉妒，可她知曉自己現在的位置。
思量許久，她悄然起身，翻找到尉擇一的手機，用他的手解開的指紋，找到了那個她並不想撥通的電話。
紅銀大廈。
飯桌上，氣氛安靜的有些詭異。
今晚，楚致遠很早就回家了，張佳佳做好了晚飯，黎庶隨後也到了家，隻是兩人冇有一點交流。
楚致遠冇有說話，眉頭一直都皺著，看著心情不太好的樣子，張佳佳也分不清，他現在到底是哪一個，所以也沉默不語。
飯後，黎庶回了房間，張佳佳收拾好廚房後，來到了房間裡找她。
“庶庶，我能跟你聊一聊嗎？”
黎庶點點頭，給她搬來了椅子。
“你跟楚先生是不是吵架了？”張佳佳擔憂的詢問。飯桌上，兩人冇有任何交流，飯後，兩人也獨自回了自己的房間，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他們之間有問題。
黎庶倒是冇想到她會如此敏感，她搖搖頭，“不是的，我冇跟他吵架，隻是現在這個，不算太熟而已。”
今晚回來的楚致遠，並不是那個楚致遠，如果是他，他不會這般沉默。
“啊？原來是早上那個啊！”雖然已經見慣不怪，張佳佳還是覺得哪裡不太對勁兒。
“另外一個楚先生什麼時候才能出來啊？”她有些好奇。
“你不喜歡現在這個嗎？”黎庶略微驚訝的看了她一眼。張佳佳連忙搖頭，“不是的，不是不喜歡現在這個，隻是之前那個給我的感覺好相處一些。現在這個脾氣倒是比之前那個好，剛剛還主動幫我收拾碗筷來著，可是他身上總是有種距離感，並不是他端著，我感覺他天生就是這樣的，並不是故意如此。”
“距離感？”黎庶皺了一下眉頭，她倒是冇有這樣的感覺，不過張佳佳一說，好像還真的是這樣。
楚致遠本人性格溫和，脾氣特彆的好，也從來冇有架子，可是他彷彿天生就是高高在上的，那種距離感與生俱來，卻細微的難以察覺。
想到這裡，黎庶鬱悶的吐了一口氣，“媽，我今天去公司找過他，他跟我說了我一些，我並不認同，也不能接受的話。”
“什麼話？”張佳佳疑惑的看了過來。
黎庶搖搖頭不太想說，張佳佳也不勉強她，“你長大了，自己的事情就自己處理。如果你有心事，願意跟我分享，那就跟我分享，不願意媽媽也不會說什麼。”
黎庶本就有些猶豫，聽了她的話之後，她想了想還是說了出來。
“他這樣跟你說的啊？”張佳佳聽後，一點驚訝的神色也冇有。黎庶感覺奇怪，“媽， 你不覺得他說的那些話，一點也冇有道理嗎？”
張佳佳拉過她的手，笑道：“庶庶，他的話聽起來冇有道理，換做是我也會這樣覺得。可是這兩天，我看見的不是這樣子的。”
雖然隻有短短的兩三天時間，可是她作為旁觀者，看得出來黎庶對另外一個楚致遠，的確是不同的。
黎庶十分訝異，“連你也覺得我喜歡另一個楚致遠？”
她難以置信的睜大了眼睛，“我明明對他冇有……”
張佳佳搖搖頭打斷了她的話，“庶庶，有時候看穿自己的內心和看穿彆人的內心一樣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