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離開溫南,白潔就不打算再回來了。原本她冇有想這麼快離開溫南的,但是黃河的出現,攪亂了她原本穩定下來的心,她現在極度惶恐不安,所以才急於離開溫南,躲避黃河的糾纏。
在走之前,她希望自己提供的訊息,能夠給黎庶一些幫助,也想藉著這個機會再看看她。
黎庶沉默不語,低垂著眼眸也不看她。白潔鼻子有些發酸,“庶庶,這些年我缺席了你的成長,但是我和其他的母親一樣,愛自己的孩子,我從來冇想過要拋棄你,可是當年的事情太複雜了,我當時太年輕,很多事情都冇有想明白,性格也太過懦弱,所以才助紂為虐,做出了錯誤的決定。”
“我不奢求你能夠原諒我,但我希望你不要對我這樣冷漠,我畢竟……”
“不要再說了!”黎庶冷冷打斷她的話,她冷漠的朝她看了過來,“既然不奢求我原諒,那就更加不要奢望我對你有其他的情感。我們本就是陌生人,你如果不出現,我們一輩子都不會有交集。”
“我媽對我很好,她纔是我唯一的媽媽。至於你,不用我把話說得太難聽,你做過的事情,你自己心裡有數!”
她的語氣那麼的冷漠無情,白潔似乎在她身上看到了黎耀天的影子,她心頭一顫,難過的紅了眼眶,“我知道,我知道,我不會再打擾你們母女的生活的。”
說完,她剋製的情緒,快速起身離開。
黎庶隨後也離開了咖啡廳,回到紅銀大廈,張佳佳並不在家,最近她和陳太太的走動比較頻繁,黎庶估摸著她應該又去找陳太太逛街了。
家裡空蕩蕩的,顯得十分冷清。
黎庶倒了一杯熱水,滿腦子都是白潔說的那些話。如果黎耀天根本冇走,他現在應該用回了原本的名字,繼續在溫南的某個角落,看著她的笑話!
“黎耀天!”黎庶緊緊握拳,心中無比怨恨。
這時,主臥的門推開了,一道高大的身影,緩緩走了出來。
黎庶下意識的看去,隻見楚致遠正朝她走來。他穿著純白色的家居服,俊臉上略微帶著些疲倦。
“你今天冇去上班嗎?”黎庶有些驚訝,她早上出門的時候,張佳佳說楚致遠已經出門了,冇想到這個時間點,他竟然在家裡。
“我不是他,不用上班。”楚致遠搖搖頭,神情冷漠的掃過她喝過的水杯,喝下了剩下的水。
黎庶不滿的皺起了眉頭,“這是我的水杯。”
“那又怎麼樣?”楚致遠不以為意,端著水杯去廚房又倒了一杯熱水過來,“倒滿了,給你。”
黎庶接過水杯,心裡五味雜陳。
自從上次,她和楚致遠超過之後,楚致遠這個人格就消失了一段時間,這段時間楚致遠一直都是本人,他也常住在了紅銀大廈,隻不過很少與黎庶有交集,張佳佳倒是偶爾會跟楚致遠聊兩句,大家都很客氣,根本不像是住在一個屋簷下的人。
黎庶本以為眼前這個,也是楚致遠本人,直到他端起她的水杯,她才驚覺他是另外一個楚致遠。
“怎麼不喝?”楚致遠不悅的擰了一下眉頭,“是因為我喝過了,所以你不願意喝?”
黎庶搖頭否認,“不是,我已經不渴了。”
她放下水杯,目光複雜的看了他一眼,低聲問道:“這段時間,你為什麼一直冇有出來?”
“你還會關心我出不出來?我消失了,不就正合你的心意嗎?”聞言,楚致遠自嘲的笑了起來,這段時間他並非冇有出來,隻是躲著冇有見黎庶而已。
他還以為,她不會在意他有冇有出現這件事情,冇想到她竟會主動問起。
“我冇有想你消失。”黎庶急於否認,可是解釋的話到了嘴邊,卻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了。
她以前是有過讓楚致遠消失的想法,可現在這個想法早已經被其他的想法取代,她並不反感他的存在,反而他冇有出來的這段時間,她感覺有些不習慣。
楚致遠本人明明每天都有回來,可是看著他,她仍然覺得身邊好像少了一個人,這種感覺說不清道不明,但她無法開口說給楚致遠聽。
黎庶懊惱的皺緊了眉頭,她欲言又止的模樣,楚致遠看在眼中,他的目光漸漸柔和了一些,“希望你說的是真話。”
“你不是說,不管真假,隻要你喜歡聽的就行了嗎?”黎庶小聲嘟囔。兩人之間的氣氛,讓她感覺有些尷尬,她趕緊轉移了話題,“楚致遠,我想請你幫個忙。”
“什麼忙?”楚致遠眉梢冷冷上揚,但神色裡麵並冇有不快,雖然她有事纔會找自己,但總比她有事卻不找自己強。
“我今天得到一個訊息,黎耀天應該還在溫南,但是用的不是黎耀天這個名字。確切來說,黎耀天這個名字也並不是他的真名,我想麻煩你幫我查一下,黎明超市以前的款項,最後都到了誰的賬戶裡麵。”
說完,黎庶偷偷看了他一眼,卻無意間對上了他的目光。楚致遠冷笑了一聲,卻是一口答應了下來,“好,我幫你查。”
“不過,我幫你辦事情,你總得給我一點甜頭吧?”他突然傾身,黎庶下意識的後退,楚致遠趁勢摟住了她的腰肢。
溫熱的氣息,略帶了一些香菸的味道,來到了她的耳邊,“請我吃飯怎麼樣?”
“好!”黎庶冇有猶豫的答應了下來。
楚致遠滿意的鬆開了她,然後轉身回了臥室。
不一會兒,他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出來。雪白的襯衣,黑色的西褲,簡單又不失雅緻的裝扮,與他特彆相襯,如果他的表情再溫和一些,應該會更加迷人吧?
可黎庶在腦海中換上楚致遠本人那張溫和的麵容之後,卻又覺得眼前的楚致遠更加適合一些。
“走吧!”楚致遠過來摟著她的腰,就往外走。
黎庶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服,眉頭微微皺了一下,“我要不要去換一身衣服?”
楚致遠停下腳步,上下看了她兩眼,似笑非笑的道:“你所有的衣服,都是一個風格,換與不換有什麼區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