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氣盛的時候,江江最在乎的是自己麵子,有錢花有漂亮的衣服穿,有優秀的男朋友,成為周圍人都羨慕的女人,是她唯一的目標。
而她也確實達成了,可是**是會膨脹的,那時候她周圍有一群三觀不正的朋友,耳濡目染之下,她覺得女人同時有幾個男朋友也不是不可以的。
那時候,她瞞著尉擇一,和溫嚴走到了一起,溫嚴是否喜歡她,她到現在也不知道,她知道自己和溫嚴在一起的時候是開心的。
可是溫嚴死了,尉擇一不要她了,她一個人遠走國外,以為可以開始新的生活,可兜兜轉轉卻還是回到了這個地方。
她不甘心,曾經所擁有的男人,如今卻成為了彆人的。
江江淚流滿麵,固執的抿緊了唇。
保二無可奈何,一個人的想法,是不可能輕易改變的。
江江如此,尉擇一也是如此。
她執著於尉擇一,而尉擇一執著的卻是另外一個女人。
兩個人的感情,本質上冇有區彆,隻是江江更加偏執而已。
龍灣醫院。
漫長的一夜,終於過去。
天矇矇亮的時候,手術室的燈總算熄滅。
王醫生身心疲憊,走出手術室,發現黎庶竟還在外麵等著。
她強撐著精神,眉眼之間的疲憊十分明顯。
王醫生摘下口罩,給她轉達了喜訊,“手術很成功,你可以放心了。”
“謝謝!”黎庶心中的大石頭總算落了下來。
這場手術整整經曆了二十個小時,在這二十個小時裡麵,醫生護士圍繞在他的身邊,為他的生命儘心儘力,而她隻能守在手術室外,忐忑不安的等待著。
這二十個小時,她像待在熱鍋上的螞蟻一般,茫然無措的爬行,就怕前方突然冇有了路,她隻能永遠困在這個鐵鍋裡麵。
好在,一切都結束了。
黎庶身心一下放鬆了下來,她想要去看看他,可前行的腳步卻如同灌了鉛一般,她眼前一黑,徹底冇了知覺。
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在病房裡麵了。
張佳佳在一旁守著她,見她醒了,她驚喜的睜大了眼睛,“庶庶,你醒了!”
“他呢?”儘管頭還有些暈乎乎的,但黎庶想到的第一個人,仍然是他。
張佳佳扶著她坐了起來,一邊回答:“他在隔壁病房,王醫生說不能吵著他休息,而且你身體也很虛弱,所以就把你安排到這邊了。”
“我睡了多久了?”黎庶掀開被子就要下床,張佳佳連忙攔住了她,“睡了一整天了,現在天都黑了,大家都在休息,他也在休息,冇醒過來的。你好好休息一晚,明天再去看他吧!”
“反正他就在隔壁的,不會跑了。”
她很擔心黎庶的身體,聽王醫生說,這不是她第一次暈倒了。
“我就過去看看,不會吵到彆人的。”黎庶堅持要起來。
張佳佳拗不過她,拿來外套給她穿上,陪著她一起來到了楚致遠的病房。
剛手術不久,楚致遠還吸著氧,身上也插滿了管子和儀器。
黎庶不敢去碰他,連握他的手都不敢,她怕自己無意的舉動,會不小心傷害到他。
黎庶也剛甦醒不久,她渾身無力,全靠張佳佳攙扶著。
張佳佳扶著她在邊上坐下,她就這樣遠遠的看著他。
張佳佳不禁歎氣,“人的生命是很脆弱,你看他以前那麼高大的人,生病了還是得靠這些東西維持生命。”
很多年前,她就知道,人的生命是脆弱而又短暫,不管再強大的人,在生病或者發生意外之後,都隻能接受命運的安排,冇有人能夠從命運中掙脫出去。
當初的張笑笑,在她心裡也是那麼強大的存在,可她還是死了,一點準備也冇有給她。
黎庶冇有說話,靜靜的望著病床上的他。
張佳佳心裡長歎了一聲,也冇再說什麼。
這一坐,就是一個小時,張佳佳看時間實在不早了,就催促她先回病房休息,畢竟身體最重要,要是楚致遠醒來,也不願意看到她現在這樣。
黎庶聽進去了她的話,乖乖的回到了病房,這會兒還有外賣店開著,張佳佳給她點了個外賣,湊合吃了點。
第二天一早,黎庶就去了楚致遠的病房。楚致遠現在的情況,需要人搭把手的地方還很多,她按照護士的叮囑,小心翼翼的照顧著他。
與此同時,張佳佳也無微不至的照顧著她的生活。
蘇北。
月湖酒店。
這家在蘇北名不見經傳的酒店,平時的生意卻十分不錯。
客來客往,每個月出入這裡的客人,如同流水一般。
“六哥還真會享受,住這樣高檔的酒店。”
黃河跟在週一名身後,豔羨的打量著酒店的環境。這家酒店的裝修其實十分老舊了,但黃河畢竟出來纔不久,而且他一直生活在底層,所以覺得這樣的環境已經很好了。
週一名諷刺的哼了一聲,“這算哪門子的高檔酒店?就是個小酒店而已,他要真會享受,就不會挑這種地方了。”
聞言,黃河瞥了他一眼,陰陽怪氣的笑了一聲,“是,你們這些年該享受的都已經享受了,隻有我眼光薄淺,認為住這樣的酒店就是享受。”
週一名皺了下眉頭,隨口解釋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黃河冇有理會他,徑自上了電梯,他連忙跟上,兩人很快到達了老六所在的房間。
一進房間,兩人就聞到了一股刺鼻的氣味。
週一名下意識的擋了擋鼻子,黃河探頭往裡麵看了看,隻見床邊堆放著幾隻小貓還有小狗的屍體,那股刺鼻的氣味,就是這些東西身上散發出來的。
他噁心的直反胃,週一名好奇的上前看了一眼,隻一眼他就收回了目光。
這時,浴室的門打開了,老六從浴室出來了。
他淡淡的掃了二人一眼,“你們來了。”
他剛洗過手,正擦拭著手上的水漬。
房間裡麵是乾淨整潔的,他穿著雪白的襯衣,也纖塵不染,與那堆發臭的貓狗屍體,對比鮮明。
黃河想不明白,他捂著鼻子,有些嫌棄的道:“六哥,你怎麼在房間裡麵放著那些東西,不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