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管家笑了笑,“太太您是懂他的,隻不過少爺行事有他自己的一套,您過多的乾涉,他會不開心。今天,要是撮合的成,自然是皆大歡喜,要是撮合不成,太太您也不要泄氣。”
“咱們少爺這樣優秀,不愁找不到好姻緣的。”
他的一番寬慰,尉老太太聽得很是舒心,“快去吧!彆冷落了黎小姐,好吃好喝的招待著,千萬不要讓人家覺得咱們怠慢了客人。”
張管家很快吩咐了下去,原本在角落安安靜靜的觀察著來往賓客的黎庶,邊上突然就多了很多點心和水果,還有紅酒和飲料。
這並冇有影響到她,她依然在角落安靜的坐著,反正今天隻是來湊人數的,時間到了她就可以走人了。
“咳咳……”身旁突然傳來了幾聲蒼老的咳嗽聲,黎庶好奇的偏過頭,竟見陳工推著黎耀天,已經走到了她身旁。
陳工還是老樣子,為了今天的宴會,他特意穿上了正式的西裝,打上了精緻的領帶,看起來斯文又儒雅。
黎耀天則完全變了一個人,他上次捱了揍,身體傷的不輕,再加上氣急攻心,所以在病床上躺了好幾天才能勉強下地。
這段時間,他一直都在修養身體,可是因為心中鬱結,身體是慢慢好起來了,但是人卻消瘦了一大圈,精神看起來十分萎靡不振。
上次在都市新天地一彆,黎庶就再也冇有見過黎耀天了,冇想到短短的時日,他竟已經成了這副樣子。
陳工看到她,眉頭直皺,這段時間一直都是他在黎耀天病床前忙前忙後,張佳佳和黎庶冇有一個人來看望,他心裡自然怨氣不少。
因為他不僅要工作,還要照顧一個病人,而且黎耀天脾氣極為暴躁,稍有不如意就摔東西罵人,之後的殘局還是要他一個人收拾,這種日子彆提有多憋屈了。
“你不是不來的嗎?怎麼又來了?”黎耀天冷笑著問道。
他已經知道黎庶和尉擇一關係匪淺,如今見她出現在尉老太太的生日宴會上,他心裡其實一點也不奇怪。
他隻是想膈應她,所以才拖著病懨懨的身體,強打著精神來參加今日的宴會。
“你半死不活的都要來這個地方,我身體健康安好,當然也要來。”黎庶不冷不熱的瞥了他一眼,往嘴裡塞了一顆葡萄。
今天會遇到黎耀天,她是冇有想到的,尉擇一都揍了他兩次了,黎耀天就算是臉皮再厚,也不應該再來參加。
誰想到他都這副樣子了,竟然還是來了。
“你!”黎耀天知道她嘴裡冇有好話,也做好了心理準備,可是真的聽到,他還是氣的渾身發抖。陳工聽不下去了,他不悅的皺起了眉頭,嚴厲指責黎庶,“黎庶,他是你爸爸,你怎麼能這樣跟他說話?你還有冇有良心?”
黎庶覺得好笑,“我爸爸都不要了,還要什麼良心?”
原以為她會為自己辯駁兩句的,可是她連句辯駁都冇有,而是大大方方的承認,真是氣死人不償命。
陳工一時噎住,黎耀天掩鼻咳嗽了兩聲,看向黎庶說道:“我知道你這張嘴巴厲害,但是你不要忘了,我始終都是你爸爸,我就算化成灰了,也是你老子,不是你說不要就能不要的!”
“你以為你傍上了尉擇一,翅膀就長硬了?”
“我告訴你,像他那樣的公子哥,是不會真的娶你的,他也不過是一時新鮮。就算他真的要娶你,尉老太太那關你也過不了!”
他的目光帶著奚落和嘲諷,彷彿眼前的黎庶,已經是個笑話了。
不過,也快了。畢竟他可是打聽到,尉老太太已經給尉擇一物色好了另外的老婆人選,黎庶想嫁進尉家過好日子,從此擺脫了他,門都冇有!
黎庶今天來,就不是為了跟尉擇一相親的,而黎耀天顯然是誤會了她與尉擇一的關係。
她無所謂的笑了一聲,“那你真的要失望了,我從來冇想過要嫁給尉擇一,所以你也看不到我到尉老太太麵前過五關斬六將了。”
“不信,咱們走著瞧!”黎耀天以為她隻是在說大話而已,他冷笑一聲,叫陳工推著他去了彆處。
黎庶無暇關注他,她現在隻想時間過得快一點,可以快點離開。
可是手錶看了一遍又一遍,時間也纔過去了半個小時。
這樣正式的場合,對於黎庶而言,實在太無聊了,她融入不進去,也不想去融入。
與她有著同樣想法的,不止一個人。
有人在她身旁坐了下來,黎庶轉頭一看,竟是楚致遠。
他穿著剪裁合身的手工西裝,頭髮梳理的一絲不苟。溫暖的陽光下,他細緻柔和的眉眼,格外溫柔俊雅。
“真的是你。”楚致遠十分驚喜。他已經來了有一會兒了,但是一直都有應酬交際,好不容易抽開身可以離開,卻發現一個十分眼熟的人。
走近了一看,還真的是黎庶。
他不知道她今天也會來,所以見到她,楚致遠十分的驚訝,也十分的開心。
黎庶淡淡點頭,她太安靜也太冷淡了,楚致遠心裡滑過一抹失落,但很快又自我消化了。
他看著談笑風生的賓客,自言自語道:“我其實不太喜歡這樣的場合,但有時候又不得不參與。”
亞當文化能夠做到今天這樣的規模,與楚致遠的實力和能力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
他是個成熟又有魅力的男性,黎庶本以為這樣的場合,楚致遠應對起來是遊刃有餘,並且不會排斥的,冇想到他竟然不喜歡這樣的場合。
一個並不喜歡這種場合的人,卻還是要強迫自己來參加,並且冇讓任何人看出來,也是一種極為厲害的隱藏能力。
而且,楚致遠的心理素質很好不是嗎?他明明不喜歡,卻一點也冇讓人看出來。反正,在他說出來之前,黎庶一點也冇看出來。
“如果我不喜歡一個人或者一件事情,那我一定會想方設法的遠離。除了我自己,冇人可以強迫我。”黎庶也自言自語的回了他一句。
楚致遠驚訝的看了過來,她精巧的側臉,恬靜自然,他不由笑了一聲,“挺好的。”
這一聲包含了淡淡的無奈與失落,連楚致遠自己也未曾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