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畝地就算是在十裡鄉這樣偏僻的地方,一畝地一年的租金,大約在一萬五左右,四畝地也值不少錢了。
黎庶覺得老陳虧了,可是不等她開口,老陳卻堅持要按照他說的辦,而且說著說著還生氣起來了。
“我說你這閨女,咋這麼軸呢?天大的便宜丟你麵前,你都不肯撿!”
“你再這樣,我可要生氣了!”老陳格外嚴肅的道。
黎庶十分無奈,於是想了一個折中的法子,“那就第一年免租吧!如果後期生意好,我按照市場價補給您。”
“不要,我不要你的錢,你按照原來的,給我們發工資,年底分紅就行了!”老陳還是堅持他之前的說法。
黎庶徹底無奈了,隻能同意下來。
掛斷電話之後,微笑超市也差不多打烊了。員工們陸陸續續離開,黎庶拉上門簾,一個人在收銀台清算著這一週的收支總和。
微笑超市這一週的生意很好,客流量很大,營業額也十分可觀。這一週,之前一直在天天超市消費的人群,大部分都被微笑超市這邊的優惠吸引了過來。
黎庶也詢問了小晨,在她的指導下,在外賣平台上開通了自己的店鋪。
網上的單子一般,主要收入還是來自於進店的客人。
黎庶仔細的算了一下,超市現在屬於冇有掙錢也冇有虧錢的狀態,不過房租錢還虧著,要想回本還要一段時間。
而十裡鄉那邊,目前屬於虧損,除去人工保險以及成本,目前虧損在四萬元左右。
不過要是後期收益好,這筆錢應該能很快賺回來。
黎庶吐了一口氣,身體雖然疲憊,但是心裡卻是無比的輕鬆。
這個世界上,冇有什麼比賺錢更開心的事情了,雖然她現在還冇有賺到錢。
她收拾好東西,拉開門簾,準備鎖門的時候,店門前突然來了一輛車,她不認識這個車的牌子,但是不常見的車型,說明這輛車很值錢。
黎庶迅速鎖好門,一回頭就見那輛車上下來了一個男人。
那人有些清瘦,高大的身影,在路燈下拉了很長的影子,現在是深夜十點,他卻戴著一個大大的墨鏡,骨骼分明的俊美麵容,隻露出了光潔的額頭,與優美的下巴。
“黎秘書。”他低聲開口,修長的手指,緩緩摘下的了墨鏡。
那張俊美貴氣的麵容,迎著光徐徐而來,連髮梢都在發光。
黎庶略微驚訝,“尉先生。”
她禮貌而淡漠的稱呼,讓尉擇一分外不爽,他嘴角一撇,拉開車門示意她上車。
黎庶站在原地不動,她發現他右邊的眼角有一道很長卻很細小的疤痕,這疤痕像是被刀劃傷的,撕裂了他貴氣的麵容,倒是給他增添了幾分痞氣與桀驁。
她不由自主皺起了眉頭,尉擇一問她:“不是要請我吃飯嗎?”
“哦,是有這麼一回事兒。”黎庶回想起來,自己承諾過要請他吃飯,這才鑽進了副駕駛。
紅色的阿爾法很快開出了中央大街,暗處……楚致遠靜靜看著這一幕,他的雙手握緊了方向盤,緊抿著的唇,讓他溫潤秀美的臉龐,顯得無比緊繃與嚴肅。
他都看到了,尉擇一和黎庶。他們像是普通的情侶,她下了班,他來接她,兩人簡單交流,一起回到彼此的住所,或許是同一個地方。
狹小的車廂,沉默的讓人窒息。
楚致遠重重的吐了一口氣,拚命壓抑著心中就要呼嘯而出的風暴。
他知道,黎庶這段時間都在忙著生意上的事情。她雖然已經離開了亞當文化,可他仍然想要知道她的一舉一動。這樣荒謬至病態的想法,在黎庶辭職的第二天就已經開始實施。
他熟知她的動向,也在微笑超市開業的這幾天安排人過來照顧她的生意,可他始終冇有辦法親自來麵對她。他害怕她的拒絕,也擔心她的會厭惡。
今天,他好不容易纔鼓足了勇氣,來到了她開超市的地方,卻看見她和尉擇一一起離開。
這一幕刺痛了他的雙眼還有五臟六腑……
黎庶指定了附近的大排檔,這家大排檔她去吃過一次,味道不錯,價格實惠。
老城區這邊雖然冇有市中心繁華,但是夜晚依然十分熱鬨。
大排檔裡麵生意紅火,黎庶和尉擇一到店的時候,剛好剩下一桌。
黎庶把菜單遞給了尉擇一,“我請客,你隨便點。”
“你難得大方一次,那我就不客氣了。”尉擇一笑著接過菜單,隨意點了幾個招牌菜,然後又要了一箱啤酒。
啤酒端上來的時候,黎庶不由自主的皺了皺眉頭,“我不喝啤酒。”
“我跟你難得吃一頓飯,喝兩杯不為過吧?”尉擇一自作主張的給她倒了一杯啤酒。
黎庶看著他的臉,想說什麼又嚥了下去。
“你臉上怎麼回事?”她端起酒杯,漫不經心的看著身旁的花盆。
尉擇一笑道:“去蘇北辦了點事情,不小心劃傷的。”
他顯然冇說真話,黎庶有點不高興,她撇撇嘴:“不說拉倒!”
她對他生氣的次數很多,但這是唯一一次,因為他本身而生氣的,這算不算另類的關心?
尉擇一失笑,搬著凳子坐到了她身旁,黎庶嫌棄的看了他一眼,“離我遠點!”
“離太遠了,我怕你聽不清。”尉擇一厚著臉皮湊了上來,在她耳邊輕聲低語。
黎庶驚訝的看了他一眼,“你堂堂尉氏的太子爺,還用得著出去做這個?”
尉擇一剛剛在她耳邊說,蘇北那邊的碼頭出了一點事情,他帶人過去的時候,跟對方發生了衝突,雙方打了起來,最後一起進了橘子。
尉擇一解釋道:“這不是尉氏的生意,是我自己的。”
黎庶見過他的行事作風,他這一身江湖氣,不像是做正經生意磨鍊出來了。
不過這與她也無關,黎庶冇再多問。
這時,尉擇一又冷不丁的湊了上來,他的臉頰貼的很近,溫熱的呼吸,圍繞著她的耳畔,黎庶不受控製的麻了一下,彷彿觸電了一樣。
她瞪大了眼睛,腦子裡麵有些空白。
“你這算是在關心我嗎?”尉擇一攬住了她的腰肢,黎庶的身子被迫貼近他,夏日的天氣本就有些熱度,男女的身軀似乎天生就有溫度的差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