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君義是潯盛國春雨衛指揮使,天子近衛,最擅巡查搜捕,更有自己專門的大牢,若問審訊手段,多的是。
裴君義審視著唐絨絨,她杏眼明亮濕潤,像新出生的小鹿,神色茫然不似作偽。
“過來。”他玩味笑了笑,向唐絨絨招手:“爹的好女兒。”
眾人再次:“……”
唐絨絨抱著被子坐到床邊,裴君義摸著她的頭,誘哄道:“告訴爹,你前日偷走的平安符放到哪裡了。”
唐絨絨哪知道勞什子平安符!
她醒過來後,腦中一片空白,什麼都不記得。
當時裴君義掐在唐絨絨脖子上,周圍的人冷眼旁觀、紅豆想救她卻救不了她、佈滿全身的傷勢,讓她立刻意識到了環境的危險,和自己的弱小。
她下意識不想暴露自己失憶,總覺得能多一分安全感。
唐絨絨頂著裴君義壓迫性的目光,腦中快速地想,平安符?聽起來是求平安的東西?求平安、平安……
腦中倏而閃過一絲波動,她嘴巴快過意識:“平安符啊……在寺裡!”
“寺裡太大,具體說說。”裴君義摸著她的頭,語氣平淡。
唐絨絨有一種自己答不好就會被他一巴掌拍死的感覺。
“自然是在……”她埋頭咬被角,隨著思考,脫口而出:“方丈手中。”
裴君義頓覺無趣,轉動手上扳指:“現在說,還是到牢裡說?唐絨絨,本使耐心不多,給你三息考慮。”
“爹爹。”唐絨絨瞪大真誠的眼睛,保證道:“女兒說的是真的!中國人不騙中國人。”
說完,她自己都愣住了。
“中國人?”裴君義奇怪:“何解?”
唐絨絨也不懂,一本正經現編:“指的是菩薩心腸的善良人!”
啪啪——
“說得好。”裴君義撫掌,吩咐道:“既然你如此篤定,那就即刻啟程去金山寺,子時前若拿不回本使要的東西,你也就不用回來了。”
京城寺廟眾多,但有方丈的,唯金山寺。
唐絨絨驚恐臉:“爹爹要殺了女兒?”
“不……”裴君義離開的腳步一頓:“不是說本使善良如菩薩?又怎會殺生?隻會讓你削髮出家而已。”
裴君義走了,唐絨絨呆呆地摸了摸自己的頭髮,她不要。
頭上光了,冬天會冷。
“嘶——”
許是鬆懈下來,她這會兒才發覺手掌火辣辣的疼。
她的雙手有傷,本抹了藥,方纔又是拿針紮人又是抱被子,現在需要重新上藥。
“往日怎麼冇發現大少夫人如此機靈?”翠玉陰陽怪氣,照她設想,裴君義應該將唐絨絨抓入大牢審訊,用遍酷刑,哪有什麼上金山寺的機會?
“你長得與爹爹很有緣啊!”唐絨絨看看自己的爪子,又看看翠玉,有種強烈的情緒指引自己,她一身傷痛,都是這個人乾的。
唐絨絨嗓音甜甜:“就是年紀差一些,我若猜得冇錯,你是……爹爹的生母吧!”
“你!”翠玉惱羞成怒。
唐絨絨訝然,純真懵懂:“奶奶怎麼生氣了?”
翠玉狠道:“給我掌嘴!”
紅豆撲上來護住唐絨絨:“翠玉姑娘不可!大少爺可是要少夫人即、刻、啟、程。”
翠玉到底不甘地走了。
“好累啊。”唐絨絨躺倒在床,頭硌到了什麼,翻開竹蓆一摸,拿出一個手劄,外封有字:
“婚後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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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主已經死了,現在的女主穿越滴,隻是失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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