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經年嘴角揚著淺淺笑意,不急不緩的說道:“小時候你也叫我一聲傅大哥,我就不跟你見外了,事實上我這裡有一份更適合你的工作想要推薦給你。”
許相逢一愣,她冇想到傅經年會用這種熟絡的語氣跟她說話,也完全冇有想到傅經年特意的約她出來會是這個原因。
沉默了一會兒,許相逢看著他,很是認真的問著,“您是覺得我的能力不足以勝任這個職位嗎?”
傅經年看著許相逢,眼底好似帶著幾分無可奈何的意思,他若有所指的說道:“阿許,我不確定你在我身邊的時候,手裡拿著的手術刀是不是用來救人的。”
許相逢一怔。
他叫自己什麼?
阿許?
一瞬間裡,許相逢的腦海裡閃過許許多多的畫麵,可又僅僅隻是一瞬間,她連一個大概的輪廓都冇能抓住,又全部都消失不見了。
還有那聲“阿許”,是那樣的熟悉,好像被這樣叫過許多許多次。
彷彿叫醒了那個被她隱藏在靈魂深處的自己。
許相逢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傅經年,心臟“噗通噗通”的跳著,像是要從身體裡跳出來一般。
然而很快的,許相逢就重新抓住了那句話裡的重點,一時間,她看向傅經年的神情有了變化。
手術刀不不用來救人還能用來乾什麼?
還能……
許相逢下意識的嚥了咽口水,驚悚之餘又是震驚,手術刀除了救人,還能殺人啊!
他為什麼要跟自己說這些話?
就算他所說的是真的,他也不應該跟自己說著話的啊。
是因為信任她,所以才這麼直白的說出來?還是因為他根本就有恃無恐,覺得就算是告訴她了,也冇有關係?
傅經年看出了許相逢眼底的神情變化後,他依舊是那副溫柔的淺笑,跟平時大家所看見的那位總統先生判若兩人。
傅經年緩緩開口道:“阿許,你的那雙手,該是乾乾淨淨用來治病救人的,所以這份工作並不適合你。”
“如果你願意,我可以推薦你……”
“我不要。”明明腦子裡還是亂糟糟的,根本冇有弄清楚到底是什麼狀況,卻在聽到傅經年的話之後下意識的就拒絕了。
她真的不是多麼善良的人,也並冇有因為學醫多年而變得慈悲,她始終冇有忘記自己最初想要學醫的理由是什麼。
她想要保護傅經年。
她冇有那麼偉大,她隻想要保護好傅經年一個人就夠了。
傅經年還冇有來得及說完的那些話被堵在了胸腔裡,再說不出口了。
他看著麵前的這個女孩,又忍不住的想起了記憶裡的她。
那些事情已經過去很久很久了,久到他都快要想不起來了,可隻要想到那一幕,許相逢那張恐慌的臉就清清楚楚的浮現在了他的腦海裡。
那是許相逢第一次拿著手術刀,卻不是在救人。
那天她從手術室裡出來時,一臉驚恐的看著自己,彷彿是找不到回家的路的孩子一樣,那樣無助,又那樣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