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沐站在基地的二樓,正隔著一段距離看著窗外的酸雨。
她前世冇有看到這一幕,但是她知道,四十八小時後,整個世界都會被大洗牌。
係統忽然在她腦海中輕輕地倒吸一口涼氣。
時沐抬眸:“怎麼了?”
[……時沐,規則變了。]
這是係統第一次叫她的名字,語氣中帶著一絲隱約的沉重。
時沐眉頭緊緊蹙起:“發生了什麼?這話是什麼意思?”
[因為特殊情況,我現在有部分權限可以向你開放,把一部分的真相告訴你。但我隻能說一次,你一定要牢記。]
時沐從來冇聽到過統子哥如此焦急的聲音,她意識到接下來講會是非常嚴肅的事情,非常認真地傾聽他的話,將內容牢牢印在腦中。
[末世是你們必經的劫難,這不是神明帶來的,即便冇有我的存在,你們也依然要經曆這一場洗牌,隻是時間並不是現在,我們的介入導致災難提前了。]
[我的立場是站在你這一方的,謀求的是互利共贏,我被設置的最低底線是不欺騙你,你永遠可以相信我的任何話,請你務必謹記,僅僅是我。]
[我一直提到的“神明的滿意”並不是一個人類的主觀評價,也不是一個個體神明的主觀評價,而是一個客觀存在的結果,請一定要儘早發掘出它代表的含義。我告訴過你的,神明還在沉睡,祂會在這個結果產生的時候醒來,到時候你可以向祂索取任何獎勵或者補償。]
[係統不止我一個,甚至不止我們這一批。]
[喪屍的出現是必然的未來,但是因為你們國家做的太好,讓我成為了最接近那個結果的存在,而這一切太早了……所以現在有其他的存在侵入了。]
[祂來得太匆忙,力量被無限削弱,但是依然有改變規則的能力。改變的規則不多,但是很嚴格。從現在開始,係統綁定者的死亡將不再會重生,每個人都隻有一次能發掘出那個結果的機會,請一定要牢牢珍惜!]
時沐抿了抿唇:“祂是什麼?”
[想要阻止神明醒來的存在。]
“以什麼樣的方式存在?我會碰到祂嗎?”
[你見過還未覺醒的祂的容器,就在剛剛。]
時沐懊惱地一拳砸在掌心:“是那個能使魔法的人對不對?早知道我就殺了他了!”
[未覺醒就隻是個容器,你殺了容器也冇用,祂可以穿梭在任何一個容器的身體裡,但是覺醒後,祂就被捆綁在那具容器中了,不是件壞事。]
[祂接近你的時候,我會無法同你溝通,你一定要及時發現異樣,避開祂。]
[如果時機合適,最好是能殺掉祂,將祂趕出你們的世界,讓祂無法再添亂。雖然規則不會再改變,但你們能專心於對抗末世和尋求那個結果。]
時沐冇有回話,她靜靜地站在窗前,看著窗外的瓢潑大雨,心中的火不知怎的越燃越旺。
她在腦海中向係統發問:“為什麼是我們的世界?”
[你們是一個很完整的世界,即將就會迎來一次文明晉升的洗禮。末世是你們晉升的必經之路,即便冇有外界的參與,也隨時會降臨,而且失敗就會導致整個文明的隕落。]
[在我們介入後,失敗可以重來,而這種回溯消耗的是神明的力量並不是你們世界的力量。而一旦你們能成功抵禦末世,就會百分百成功晉級更高等的文明。]
[隻不過比起自然晉升,你們的成功要多一個附加的條件。]
[現在你們大部分無法探知的東西,都會在晉升後自然而然明白的。]
“那你說的獎勵和補償,要什麼都可以嗎?”她一字一句緩緩地問道,“要一切恢複如初,要所有無辜的生命都複活,這樣的也可以嗎?”
[晉升本來就要流血和犧牲的,但是未必不能試試。]
時沐呼了口氣,轉身向著龔老辦公室的方向快步走去。
“統子哥,可以最後給我個提示嗎?神明究竟是什麼?”
係統沉默了好久,終於緩緩開口,聲音中帶了濃重的無奈——
[是一個永遠在創世失敗的高等意識。]
時沐腳步微頓。
“統子哥,你這話一出,我們就不可能不知道那個結果是什麼了。”
·
辦公室中不止龔老一人,因為酸雨的降落,很多人手頭的工作無法繼續,便前來首長這裡彙報總結工作。
時沐站在門外等候,不斷地在腦中覆盤著經曆的一切,推演著係統所說的話,並不斷地回想之前遇到的那個人的模樣,希望能儘快再次見到他,一刀了結這個大麻煩。
“你來找龔老?”程越的聲音在她頭頂響起,“我記得你一回來就去找他老人家了,有什麼事漏報了嗎?”
時沐抬起頭,剛要說話,忽然轉念一想,拉著程越走向一旁。
她找到一間空的辦公室,把門小心地反鎖起來。
“龔老那裡人很多,肯定還需要等很久,我現在有很重要的事,先跟你說一下。”
時沐把係統提醒她的內容幾乎一五一十地全說了出來,也第一次承認了腦海中有一個“係統”的存在。
程越的眉頭從皺起的那刻便冇有舒緩過,但他冇有打斷時沐,仔仔細細地聽完了全程。
“……就是這樣。”時沐歎了口氣,“事情比我們想象的要複雜得多,可是我在跟你講的時候重新細想了一下,發現也並冇有多大的改變。”
“我本來就冇想再重來,一丁點都不想。我們做了這麼充足的準備,如果都冇法成功抵禦末世,再重來也是一樣的。一鼓作氣勢如虎,像現在這樣按部就班去應對,成功對抗末世隻是個時間的問題。”
“我對那個容器的身形有很清楚的記憶,又能通過係統檢測出他是否靠近了我身邊。他的能力被無限削弱了,讓首都區的戰友們多加註意,而我們則多進行喪屍的清剿,肯定能儘快揪出他殺掉。”
“按著係統所說的那樣,如果末世的到來是無可避免的,那我們現在做足了準備去應對,總比提防著未知的將來要強一些。”
程越沉吟了片刻,點點頭:“從這一點上看,如果它冇騙你,那情況對我們來說,確實是有利的。”
他繼續道:“如果所謂的侵入者的目的是阻擋我們國家成功應對末世,那他肯定會選擇兩方麵入手,一是促進變異生物的進化,二是直接阻礙人類的生存。”
“他洗腦眾多意誌不堅定的國民,帶著他們在酸雨前出現在公共場所,顯然是第二種途徑。”
時沐輕輕挑眉,在一瞬間理解到了程越所說的內容:“那個蟲子!研究所至今無法判定本體的那兩條黃色的軟蟲,是他采取的第一種方式!”
程越讚同地微點了下頭。
變異生物雖然異變進化出了新的模樣和能力,但是基因序列的變化卻很細微,在進行組織切片對比後都能找到其變異前的本體。
通過樣本數據的不斷增多,研究所後續或許進而提前推測出各種生物的異變方向和能力,為在外進行清剿工作的精英戰士們提供更多的數據方麵的支援。
可時沐上交給研究所的軟體蟲,在經過了研究員們近兩天的各種研究對比後,依然查無此蟲,冇有找到任何與之相符的基因序列。
而對屍體的操控能力,至今也是獨它一份,冇有發現任何類似的物種變異出了相關的能力方向。
那輛越野車的車主經調查還活得好好的,而司機的屍體因為存在寄生蟲卵,被時沐燒了一乾二淨,現在也冇法再通過提取dna等方式匹配到死者的身份,一時間竟是斷了線索。
但是今天這事一出,古怪之處就立刻對上了。
按著目前所有的線索來看,侵略者在各地都有容器,洗腦了一大批意誌不堅定的人,而且很可能也是通過軟體蟲這樣的未知生物進行的操控,增加了末世後的喪屍數量。
他現在綁定了榮國首都區的一名容器,後續估計還會通過散佈未知變異生物和直接對人類動手,來阻礙時沐他們成功抵抗末世。
但是時沐有辦法能夠找出他,而他的力量也因為過早入局而被削減,對榮國來說並不是個死局,時沐也會儘快把他從藏身之地揪出來殺掉。
對於係統所說的“晉升”之事,他們其實也不需要擔心太多。
必要條件之一是成功抵抗末世,無論如何都是時沐等人要完成的使命。
必要條件之二則是找出“神明的滿意”指的是什麼,並得到這個結果。
時沐把係統對於神明的描述轉述給程越,後者也露出了一個很微妙的表情:“這是開卷考試嗎?”
係統嘟嘟囔囔——
[彆的國家的人還都冇猜出來,怎麼你們好像立刻就知道答案了。]
時沐理所應當地回道:“因為我們對異界的探索程度更高啊。”
“其實我一直好奇,為什麼異界所有的背景資料都說它很廣袤,但似乎並冇有人好奇自己生活的城鎮之外的地方是什麼樣的。好像有很長遠的曆史,但是卻冇有什麼詳細的記載。好像所有人的生活都圍繞著神明而轉,所有都仰仗於神明的恩賜。”
“一開始我隻以為是涉及到異世界根本的能量來源,冇有深究。”
“但現在看來,恐怕異界隻是一個那位神明創世的半成品造物,並冇有離開神明而獨立成為一個世界運行的能力。”
係統對時沐的推測采取了默認的處理。
時沐徑直拋出了“開卷考試”的答案:“所以神明想要找到一個創建能脫離祂而存在的世界的方法,這就是所謂的,讓神明滿意。”
係統靜默了一下,然後輕輕道——
[恭喜,你的進度又躥升了。]
作者有話要說:跟大家說聲抱歉,情緒和體力不支,萬字更實在是寫不出來了。
其實不想跟一直追文支援我的大家說什麼負麵的話,但是真的有些受不了了。
這篇文我有了靈感之後就直接寫了,寫多少發多少,並冇有做很詳細的大綱和人設,一直都是拚著一股勁兒寫的,很意外能獲得大家的喜歡,有了很好的成績。
可能也是因為冇經驗和冇設定,走了很多彎路,寫了很多不成熟的東西,導致了陸陸續續的差評。從前期的女主人設到劇情安排都一直飽受爭議。也經曆了預收文案鑒抄,已經打算重寫文案了。
我一直冇有做好應對這些的心理準備,也做不到不看評論,每天都會哭,失眠,覺得對不起大家,嚴重影響了寫作狀態,每天膽戰心驚寫了又刪,長時間久坐,腰也犯了老毛病。
我知道我現在經曆的,是作為一名寫手必經的路,但是我真的冇有準備好,在這樣的狀態下,日萬確實做不到,跟大家誠懇地道歉,對不起,我失約了。
說這些不是說想坑文,接下來會認真保持日六,但是日萬會比較需要狀態,隻能儘力不能向大家做保證了。
作為文章的作者,我應該給大家帶來看文的快樂,而不是讓大家看我說這些負麵的話,真的非常非常抱歉,解釋過這一次後,就不會再說了。
感恩能看到這裡的每一位,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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