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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8章 南嬌嬌乖巧又溫柔,我喜歡得要命

南寶衣歪頭:“二哥哥你生氣啦?”

蕭弈麵無表情,繼續翻書:“與人吃酒,夜不歸宿……南嬌嬌如今越發有本事了,我敬佩都來不及,怎麼會生氣?”

南寶衣抿著唇兒笑。

二哥哥這話酸溜溜的,跟喝了一大碗老陳醋似的!

她走到寢屋中央,拖了一張雕花矮案過來,擺上兩壺美酒,又叫小廚房送來花生米、涼拌黃瓜絲、桂花鴨子、醬牛肉等下酒小菜。

她捲起花窗竹簾。

此時月光澄明,和庭院雪光一起落在室內,彆有清遠雅正的意境,宛如今冬的一場新夢。

她在屏風後換了身輕軟精緻的襦裙,又梳了個簡單的美人髻。

她在矮案旁跪坐了,招手道:“二哥哥,你彆氣啦,過來坐,咱倆也慶祝一番。我在醉花陰時特意留著肚子和胃口,就是為了回來與你吃酒呢。”

蕭弈一目十行地看書,就是不搭理她。

“你還真醋了……”

南寶衣又好氣又好笑。

她挽著襦裙走到窗邊,撒嬌般挽住蕭弈的手臂:“我不過就是回來得晚了點,你生什麼氣呀?”

小姑娘說話軟軟糯糯,因為喝了酒的緣故,透著醇厚甘甜的酒香。

蕭弈抽回手:“我冇生氣。”

南寶衣挑眉。

這廝的眉頭都緊鎖成團了,還說不生氣。

他還怪難哄的……

她好聲好氣:“二哥哥還記得當年錦官城花朝節嗎?花朝節後,二哥哥第一次步入官場,府裡為了慶祝,特意為你置辦了酒席。我想拿贏來的壓勝錢當禮物送給你,可是總也找不到機會。於是我坐在你的屋子前等啊等,從黃昏一直等到子夜,等到睡著了,還是冇能等到你。”

蕭弈眉眼微動。

他記得當年的事。

他從前院回來,小姑娘睡在台階上,露水打濕了她的衣裙,像是一朵可憐兮兮的芙蓉花。

南寶衣晃了晃他的衣袖:“那個時候我也冇生氣啊,所以你憑什麼生氣?”

屋子裡陷入寂靜。

蕭弈握著書頁的手,止不住地收緊。

他每次升遷,也都會和同僚慶祝應酬,留她一個人在家中等待。

如今不過是換了個順序。

所以,他憑什麼對她甩臉子?

他不僅不該生氣,還應該為她備上一份祝賀的禮物。

然而他向來驕傲,叫他主動道歉,他實在開不了口。

南寶衣仔細盯著他。

年輕的郎君,側臉仍舊高深莫測,隻是捏著書頁的手卻意外緊繃。

他心虛了。

跟他相處了這麼久,南寶衣心知肚明,這個時候的蕭弈特彆好哄。

少女彎起眉眼,挽住蕭弈的手臂:“好啦好啦,你彆生氣啦,都是我的錯成不成?二哥哥來吃酒,我今天特彆高興!”

她主動給台階。

蕭弈合上書頁,努力端著架子:“罷了,今夜的事,我不跟你計較。”

他順勢起身,隨她一起往矮案旁走。

南寶衣覺得他傲嬌的模樣好像一個受氣的小媳婦,想笑卻又不敢。

她高高興興地喝了幾碗酒,就不勝酒力醉倒在蕭弈懷裡。

蕭弈低頭看她。

小姑娘雙頰酡紅,丹鳳眼迷濛而歡喜,嘴唇紅豔豔的,像是兩瓣揉碎的花。

她醉醺醺地嘟囔:“二哥哥,我今天很快活,特彆快活!我的家族,再也不會被人瞧不起……我的珠珠,終於可以被扶正了嗚嗚嗚嗚嗚……”

她好好地說著話,本來歡歡喜喜的,卻突然就哭了出來。

她哽嚥著,抱住蕭弈的脖頸:“二哥哥,我特彆高興,真的!”

她把眼淚鼻涕都糊到蕭弈衣袍上了。

蕭弈臉色微妙。

半晌,他隻得安慰般摸了摸她的腦袋:“所有的榮耀,都是你該得的。”

“我,我要送二哥哥禮物……”南寶衣低頭,從荷包裡掏啊掏,掏出一把銅錢,特大方地送到蕭弈麵前,“給!”

蕭弈嫌棄。

南嬌嬌這是……

打發叫花子呢?

南寶衣醉眼朦朧,盯著掌心那堆銅錢看了半晌,突然搖搖頭:“不對不對……”

她重新在荷包裡掏,眯著眼睛掏了半晌,才掏出那枚壓勝錢。

正麵鐫刻著“盛世大雍”,背麵鐫刻著“金玉滿堂”。

是天樞令牌。

蕭弈輕聲:“你什麼時候拿走的?”

南寶衣冇有回答。

她拉起他的手,鄭重地把壓勝錢放在他的掌心。

她抬起紅紅的丹鳳眼:“其實,二哥哥早就知道我先祖不是尋常人,對不對?否則,天樞令牌怎麼會在我家,沈皇後又怎麼會打發你來找它……

“二哥哥,這是雍武帝賜給我家的東西,是護我家周全的東西。上輩子,你一聲不吭地找到它,拿走它,我其實是很生氣的。

“可是……”

少女凝視著蕭弈的麵容,淚珠子無端滾落。

她靠在他懷裡:“可是,一想到也曾虧欠你許多,我就冇辦法生氣……二哥哥,我要你記著,這枚令牌是我南家送給你的,而不是你擅自拿走的,明白嗎?以後,你要對我更好才行……”

她呢喃著,聲音越來越小。

她睡著了。

蕭弈緊緊握著那枚壓勝錢。

他聽著少女沉穩綿長的呼吸,深邃的鳳眼逐漸柔軟。

他低頭,在她耳邊悄聲呢喃:“南嬌嬌乖巧又溫柔,我喜歡得要命。我不對你好,又能對誰好?”

他吻了吻小姑孃的眉眼,把她抱到床上,替她蓋好被子。

他又凝視她良久,才放下帳幔。

步出寢屋,十言正守在廊下,恭敬地呈給他一件華貴的玄色外袍:“主子,曲州唐家的人已經到了,行蹤掩藏得很好,宮裡那位暫時冇有發現。謝姑姑正在金陵遊招待,如今隻等您到場。”

蕭弈頷首。

寒風吹拂而來,將他腕間的鐵鏈吹得錚錚作響。

他挑了挑眉,雙手運力。

看似屈辱而又堅固的枷鎖,瞬息之間被崩斷。

他單膝蹲下,輕而易舉就拆開了腳踝上的鐵鏈。

他套上外袍,抬眸盯向沉沉夜色,神情玩味:“走。”

……

南寶衣醒來時,已是第二天晌午。

她宿醉方醒,頭疼欲裂。

掙紮著坐起身,卻見枕邊放著一隻錦盒。

她摸了摸錦盒,好奇抬頭:“二哥哥,這是什麼?”

蕭弈正坐在西窗下讀書,手腳上仍舊戴著鐵鏈。

他翻了一頁書,笑道:“祝你高升的賀禮。”

二哥哥的賀禮……

南寶衣喜不自勝。

她連忙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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