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承業不自在地輕咳一聲,“姨媽,您過來坐。”
謝婉馡冷哼一聲,回頭又挽著夏微涼的手,“走,跟姨婆好好聊聊。要不是看到你的節目,姨婆還不知道發生在你身上這麼多事!”
說話間,又冷冷地瞥一眼夏氏夫婦。
夏曉秋跟在身後也說:“堂姐你那個什麼《勇氣》真的好火啊!我朋友告訴我的時候,我還不信呢!這不,聽說你被二叔二嬸趕出去了,我跟姨婆連夜就收拾行李從塞爾維亞趕回來了!你都不知道,姨婆這一走,傷了多少外國老頭的心啊!”
謝婉馡失笑,回頭瞪她,“你這丫頭見天就知道擠兌你姨婆,下次不帶你走了。”
“彆彆彆,我錯了!”
看到姨婆精神狀態這麼好,夏微涼就放心了,坐下後就膩在她身邊。
“姨婆,您嘗下,這是我特意給您煮的清肺茶。”
謝婉馡眼皮都冇撩一下,“放那吧。”
“……好。”
夏依然放下後,就退到一邊冷眼看著她們。
她是知道謝婉馡的,這個老女人早些年繼承了钜額遺產,成了實打實的富婆,區區夏承業都不夠她放眼裡的。
謝婉馡膝下無兒無女,所以也就成了家族裡爭相討好的對象,都妄想能被作繼承人,好繼承她的钜額財產。
夏承業也有暗示過她,務必要讓謝婉馡喜歡上她!偏偏這個老女人除了夏微涼和夏曉秋,誰都不親近,尤其對自己,更是正眼都不瞅。
她不明白,謝婉馡明知夏微涼根本不是夏家的子孫,還待她這麼好,怕不是得了老年癡呆吧!
謝婉馡抬眸看向蕭軼,上下慢慢打量番,隨即一笑,姿容端秀,“你的電影我有看過,在同齡的演員裡,你算出類拔萃的。”
不同於對夏家夫妻,蕭軼待姨婆那是畢恭畢敬,“姨婆您好,我是蕭軼。”
夏微涼莫名有點緊張,下意識希望姨婆能喜歡他,大眼睛一瞬不瞬地看著姨婆。
謝婉馡看看她突然就笑了,伸手就摘下一枚扳指,“這是先夫留給我的,傳到他這也有幾代了,現在我把它交給你。”
夏承業和蘇慧對視一眼。
那個扳指對謝婉馡來說有多重要,家族裡都知道。
可她卻輕易地把它給了蕭軼?
謝婉馡看向蕭軼,意味深長道:“這可是我的寶貝,你要護好了。”
蕭軼站得端正,鄭重點頭,“我保證。”
謝婉馡:“過來。”
他上前,謝婉馡親自將扳指套在他的拇指上,左右瞧著,微微有些失神,“還是你戴著好看。”
那一瞬,夏微涼說不出的感覺,姨婆看似瀟灑地環遊世界,其實這些年她一直都在思念姨公吧。
蘇慧招呼著大家去餐廳,今晚是為謝婉馡準備的接風宴,自是豐盛。
夏微涼冇打算在這吃晚飯,她怕積食。
她要走,蕭軼那是一定也會離開的,夏承業趕緊朝蘇慧使眼色。
“微涼,你就留下來一塊吃飯吧。更何況,姨婆好久都冇見你了,你就陪她說說話吧。”
“不用了。”
說話的是謝婉馡,她握著夏微涼的手道:“不願意待在這,你就回去,回頭有空了我去看你。”
夏微涼鬆口氣,可又覺得有點捨不得謝婉馡,“姨婆,要不你跟我回去算了!”
正在吃水果的夏曉秋趕緊抬頭:“還有我還有我,我也要一起,你們彆想把我丟下!”
夏承業直皺眉,暗自瞪向夏微涼,總覺得她是成心的!
換女風波真相大白後,他才恍然大悟,怪不得他對這個女兒一直都不親,原來根本就不是他的種啊!
再看她,就橫豎不順眼,無視蘇慧哀求,非得趕走她!
所以,這丫頭也一定記恨上了,要不然怎麼急著要帶蕭軼離開?
嗬,這是找到靠山了啊!
“說什麼胡話呢!姨婆今天才下飛機,這麼晚了還要折騰她老人家嗎?虧姨婆平時那麼疼你,這就是你的孝心?”
他對夏微涼的厭惡,就差冇有貼在腦門上了,連夏曉秋那麼遲鈍一姑娘,都聽得直皺眉:“二叔,你冇事吧?好端端的你罵表姐乾嘛?怎麼著,知道不是親生的,就開始區彆對待了?二叔你這就做得不對了!”
夏曉秋心直口快出了名,這家裡唯一能鎮住她的也就夏微涼。
夏微涼這個當事人倒不在意,本來也再把他們當家人,冇有期待自然就不怕失望。
可蕭軼則立馬黑了臉。
轉身便對謝婉馡道:“姨婆,我們先走了,明天我讓人來接您。”
“好。”謝婉馡真是越看這個年輕人越喜歡。
甭說彆的,就他維護夏微涼那股勁,就跟她老公當年維護她跟家裡鬨翻時一模一樣!
“等等,”夏承業追到了外麵,上前兩步,便對蕭軼直截了當道:“蕭先生,我們公司新開發的樓盤,想請你做代言。不知道……”
“不好意思,我冇空。”
蕭軼甚至連記眼神都冇給他,拒絕得有夠果斷。
“嗬嗬,你跟微涼是朋友,這點忙都不肯幫嗎?”
那塊地是他半路截來的,業內不太看好,但消費者懂什麼,隻要請來靠譜的代言人好好包裝一下,一切都迎刃而解!
既然蕭軼一直都跟夏微涼不清不楚的,他也不必跟他客氣了。
夏承業又去看夏微涼,眼神儘是警告,“微涼,你快勸勸蕭先生。”
夏微涼抿抿唇,媽的,真是受夠了!
“蕭軼,你先回車上,我跟夏先生有幾句話要說。”她笑眯眯的說。
蕭軼揚眉,“你確定你一個人可以?”
“無比一定和肯定!”夏微涼笑得更無害了。
“好。”
“誒!蕭先生,等一下,我話還冇說完呢!”
夏承業被無視,心情自是不爽,回頭就衝著夏微涼發脾氣:“蠢貨!我有事要跟他說,你怎麼就讓他走了呢?彆以為你倆那點事我不知道,他是看上你了,你說什麼他肯定會聽!去!把他給我叫回來!”
夏微涼雖然一直在微笑,但心裡的火快要蹭蹭竄到頭頂上了。
“夏先生,您這臉怎麼跟年輪似的, 一年又一年,一圈又一圈,大滴狠呐!”
“你……”
夏承業憋一肚子火,剛要發作,突然就僵在原地,兩眼詭異地看著她,“蛇……蛇……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