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微涼接到了警局打來的電話。
小金子正在給她紮頭髮，綁了滿頭的小辮子。
“找到劉萬全了？死了？！”
夏微涼一屁股從沙發上彈起來，嚇了小金了一跳。
掛了電話，她震驚地放大瞳孔，心臟突突地跳。
警方說，今早有人晨練，在河裡發現了一具男屍，確認是劉萬全，初步結論是畏罪自殺。
夏微涼對劉萬全鐵定是冇好感，可畢竟是一條人命，說死就這麼死了，聽到後還是挺震撼的。
手機又響，這回是蕭軼打來的。
電話才接通她就迫不及待道：“蕭老師，你知道……”
“嗯，剛收到訊息。”
蕭軼似乎在車上，信號斷斷續續的，“劉萬全的事你不要管，我已經安排人去了警局那邊處理後續。還有就是，我讓人去了劉萬全的老家，查到了些當年的事……”
他又頓下，“如果你不想繼續，我就不查。”
查到的結果未必是令人期待。
夏微涼張了張嘴，一時不知該怎麼回了。
可對麵的人卻應聲：“好了，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他知道？
知道為什麼？
連夏微涼自己都不知道她真正的期待是什麼。
又是一陣沉默後，蕭軼開口：
“很抱歉我冇在你身邊。”
他聲音很沉，隱約能聽出疲憊。
夏微涼忙道：“我知道你很忙，不用為這種事道歉的。而且，我一個人也能處理得很好，放心吧。”
他笑了聲：“嗯。”
手機又冇有信號了，不得已掛斷。
很快她又收到他發來的微信：“再等我一段時間，很快的。”
雖然怎麼聽都像是渣男畫餅時會說的話，但夏微涼不疑有他。
“嗯！我等你！”
收起手機，心情總算平複了些。
——
夏依然開車回到彆墅，臉色蒼白著上了樓。
“依然？你去哪了？”
蘇慧從廚房裡出來：“媽媽烤了餅乾，要不要吃點？”
“不吃。”
她生硬的說完這句，上樓回到自己的房間，門“砰”地關上。
蘇慧站在原地，臉上掩不住的失落。
自從上次跟女兒發生了些爭執後，母女二人都冇有過交流。
她知道女兒還在生她的氣，所以才主動下廚，隻做她拿手的烤餅乾。
樓上，夏依然回到房間，雙手有些發抖，顫顫巍巍地來到鏡子前，看到一張慌亂的臉。
她趕緊背過身去，低頭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她手忙腳亂地脫下去，然後一股腦地塞進垃圾袋裡。
她則走進浴室，打開花灑，任熱水衝去全身的寒意。
雙手捂住臉頰，再也控製不住地哭起來。
事情怎麼會發展到這一步？
她明明也不想的！
可是……
可是……
很快，劉萬全已死的訊息也傳到了醫院。
病房內，包芳哭成了淚人，劉耀宗一邊扶著母親，一邊用袖子抹眼淚。
“怎麼辦？我該怎麼辦啊？”
包芳無助又傷心，一時竟張大了嘴巴喘不過氣來，臉憋得通紅。
嚇得劉耀宗趕緊叫醫生，折騰了好半天人才緩過來。
劉耀宗一咬牙，勸道：“媽！你還有我！”
“耀宗……”包芳怔怔地看著兒子。
劉耀宗儘管心裡也慌得很，隨時都有可能孤零零活在世上的恐懼將他層層包圍，可看到母親這樣，他還是硬著頭皮說：“媽，從今往後，我來照顧你。”
“耀宗……”
包芳好像不認識了一樣，隨即眼中是驚喜。
“兒子，你終於長大了……媽盼這一天真的盼了好久……可是，可是你爸爸卻再也看不到了……”
聽到媽媽又提起爸爸，劉耀宗 也是說不出的難受，“媽，爸他都想、想……你又何必再念著他啊？”
包芳卻搖頭：“你不懂，你不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