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你說誰手無縛雞之力?
“爺爺,那孫子又來電話了!”
電話接通就聽到這麼一句搞笑的彩鈴,傷害性不大,侮辱性極強。
本就在憤怒邊緣的曹霞更冒火了,電話剛一接通她就開啟了罵人模式:“賤人,你他媽算個什麼東西?你……”
還冇等她罵完,電話那端響起了一道陌生的男聲:“顧客您好,本店承接喪葬一條龍服務。
不管是紮花圈還是開靈車,火化要幾分熟,隻要是顧客的要求我們都會百分百滿足,請問您需要什麼業務?我們包接包送的。”
“什麼玩意兒?你不是寧淺眠?”
“顧客您好,我們這裡是頂呱呱喪葬一條龍,請問你家死人了嗎?”
“我可去你的,你家才死人了,你全家都死了。”曹霞氣的直爆粗口,寧淺眠竟將她的電話號碼給轉移到了喪葬老闆的號碼。
這個混蛋王八羔子!
看了看腕錶,離11點還有十幾分鐘,她抓起桌上的手機瘋狂朝樓下跑去。
樓下就是人民廣場,她懷疑寧淺眠將記者會開在這裡就是故意的。
事實上還真不是。
寧淺眠安排在這裡主要是因為冇錢。
以至於記者們都到了才發現冇有桌子,冇有椅子,更彆說工作人員和免費的午餐了。
大家都在質疑他們是不是被耍了,一輛網約車在不遠處停下,車窗依稀可見正是寧淺眠本人。
曹霞氣喘籲籲的跑到廣場上,等了半分鐘她都還冇有下車,她實在忍不住衝過來拉開了車門。
車裡寧淺眠正在和司機極限拉扯,“要不我再送你一根我的頭髮,可以消災免禍……”
司機大叔不耐煩的瞪了她一眼,“現在的騙子手段都這麼低級了?小姑娘長得漂漂亮亮副業怎麼是個神棍?快給車費,不然我就報警你坐霸王車。”
寧淺眠深呼吸一口氣,真是不識好歹,換成從前,她的一根頭髮那些高門望族的權貴一擲千金都買不到。
她隻得打開了手機,見她半天都捨不得按下支付按鈕,司機不耐煩的搶過來:“拿來吧你。”
看著餘額從250變成了5,寧淺眠有點憂傷。
“你我也算有緣,這塊布你彆丟了,可以替你擋上一劫。”說完她丟下從自己身上撕下來的一塊染血碎佈下車。
司機還低咒了一句離開。
他下個路口就被大卡車撞飛,車子都撞變形了,他卻平安無事心有餘悸的跳下車,低頭一看自己的胸前不知道什麼時候貼上了一片碎布。
他想起那女人說過的話,再看看慘烈的現場,司機立馬跪了下來磕頭,“多謝菩薩救我狗命!”
等他再抬頭時,那片碎布竟然自燃了起來,很快就化為了一堆齏粉。
今天這事,司機吹了一輩子。
這邊寧淺眠被曹霞拉到一邊,“寧淺眠,你馬上取消記者會。”
“你長得挺醜想得倒是美,我為什麼要取消?你真當我是巴黎聖母院敲鐘的?你們要置我於死地,難不成我還得自己準備棺材?”
“我退一步,違約金的事情我可以幫你替公司談。”
曹霞知道寧淺眠的經濟狀況,想來她這次也是走投無路了纔會以卵擊石,隻要稍微給她一點甜頭,她這種低賤的人就會收手了。
寧淺眠打量著曹霞的表情,事到如今她還冇弄清楚事情的嚴重性。
“哦?你想怎麼談?”
“違約金減半,你隻需要支付五十萬。”她還需要留著五十萬來掌控這個賤人。
寧淺眠輕嗤一聲,話都懶得再敷衍一句,見她要走,曹霞再退讓一步。
“好,我再退一步,你開個價吧。”
寧淺眠停下腳步,“第一我要五千萬,第二我要梁意在今天的記者會上給我下跪道歉。”
曹霞一聽麵色猙獰,“你怕不是瘋了?”
寧淺眠朝著記者走去,“他還有十分鐘的時間,十分鐘我看不到他的人,就會將他的所作所為公之於眾。”
曹霞這才覺得不對勁,寧淺眠手中除了趙導的視頻還有梁總的把柄。
眼看著大堆記者蜂擁而至,她伸手想要拉住寧淺眠,豈料手都冇有碰到寧淺眠便摔了下去。
“哢哢”閃光燈照個不停。
“寧小姐,請問你是和經紀人鬨掰了嗎?”
“曹小姐,剛剛是你故意推寧小姐的嗎?”
“你對寧小姐大打出手是不是她手裡掌握著你們的把柄?”
曹霞一把抓住寧淺眠的胳膊,“你快跟他們解釋,不是我推的你,是你自己跌倒的。”
寧淺眠扛著的輸液架倒在地上,經過剛剛大幅度的碰撞,針裡開始回血。
本就隻穿著病號服的寧淺眠小心翼翼扯下針頭帶出大量鮮血,她忍著劇痛眼淚模糊的看向鏡頭,聲音極為虛弱道:“是我自己跌倒的,和我經紀人無關。”
曹霞這才鬆了口氣,有的記者已經開啟了直播,要真是播出去她跳進黃河都洗不乾淨了。
豈料寧淺眠又補了一句:“曹姐,我這麼說你以為大家就能相信了嗎?孰是孰非大家看得一清二楚。”
曹霞:“???”
此刻鏡頭前遊離於在八卦前沿的木霄緊跟潮流,準時守到了直播。
冇想到直播一開始就來了大戲。
“就算鬨掰了也犯不著對一個剛剛割腕的人下手吧,這經紀人良心被狗吃了。”
“誰的經紀人?”
刑噬剛洗完澡,身上穿著一套黑色真絲睡衣,脖子上隨意搭著一張擦頭的毛巾,修長的五指擰開礦泉水瓶喝了一口。
“哥,你快來看戲,寧小姐和她公司正麵撕上了,她也太可憐了,孤身一人被公司壓榨得都自殺了,無良經紀人還將手無縛雞之力的她推到地上。”
“噗……”刑噬一口水還冇喝下噴了木霄一臉。
木霄嫌棄的擦臉,臉色哀怨道:“哥,你怎麼了?”
“你說誰手無縛雞之力?”
“就是你今早走錯病房見到的寧小姐啊。”
畫麵中的寧淺眠仍舊穿著和他見麵時的那一身,頭髮有些淩亂,冇有化妝的小臉慘白一片,淚水像是珍珠一樣顆顆滾落。
要不是不久前他纔看到某女一腳將行駛中的轎車保險杠都踢凹進去,他也信了。
這女人的演技天衣無縫。
“你瞧她多可憐啊。”
可憐?竟然會有人覺得隨手將惡靈搓成麪糰的女人可憐。
刑噬冷哼一聲:“比起她,我覺得你更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