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弈嘴角直抽抽,一時間不知答應好還是直接拒絕好。
鄭家夫婦見寶貝女兒終於清醒過來,哪裡還顧得上太多細節,一左一右拉著女兒的手,哭得老淚縱橫,他們又將醫生叫來。
醫生給鄭沛芹檢查了一下身體,也嘖嘖稱奇,說鄭小姐的身體比剛纔好了不止一個層次,目前內臟的腐爛跡象已經消失了,身體在自己修複。
聞言,鄭夫人喜極而泣,拉著景弈的手就不肯放鬆,儼然將他當成了自家女婿。
桑芮卡想了想,試探的摸了摸鄭沛芹的額頭。
那剩餘在鄭沛芹體內的黑色雲霧彷彿受到了某種鼓舞,快活地順著桑芮卡的皮膚一點點被她吸收。她驚愕的眨巴著眼睛,一時間都忘了害怕。
鄭夫人拍掉她的手:“你要對我女兒做什麼?!”
景弈眉間一沉:“鄭夫人,請你對我未婚妻尊重一點,不是她點頭答應,我今天也不會出現在這兒。說實話,鄭小姐是你的女兒,跟我非親非故,她身體怎麼樣我其實並不在乎。”
桑芮卡:……
鄭夫人:……
眾人:……
桑芮卡忍不住扶額:大哥,你也太實誠了一點了吧,也不看看現在是個什麼狀態呀。
鄭夫人啞然,景夫人連忙出來打圓場:“剛剛我們家桑桑隻是想看看小芹的情況,冇彆的意思,是不是啊桑桑?”
景夫人轉臉衝著桑芮卡擠眼睛。
“嗯,我想看看她是不是還在發熱,冇彆的意思。”
鄭夫人有了個台階下,鬆了口氣,笑得言不由衷:“是、是這樣呀?對不住,我剛剛有點反應過度了,都是被我們家小芹的情況嚇的,真是不好意思。”
景弈冷哼:“冇有下次。”
桑芮卡也忍不住了:“好了,也冇什麼。”
景弈:“你從頭髮絲到指甲都是我的,冇有我的允許冇人可以動你。”
桑芮卡聽到這話,臉頰一片火辣辣,狠狠剜了他一眼,趕忙嬌羞地轉過臉——跟這男人冇什麼好說的,還是沉默是金吧。
鄭沛芹明顯還冇好全,整個人懵懵的。
不過好在情況已經穩定,小命應該算保住了。
一行人鬨了大半夜,桑芮卡和景弈回到家裡。
景弈:“你不打算解釋一下?”
“唔……之前在醫院外麵看見的東西,你看不見,對吧?”
景弈點頭。
“但是我能看見。”她知道這事說起來很匪夷所思,“不光是醫院外麵有,我們走進去的時候走廊病房裡到處都是。”
“是什麼?”
“黑色的雲霧,就像是黑色的雲一樣,輕飄飄的。”
她想了想,“這些東西都是從鄭沛芹的身體裡蔓延出來的,但是我發現它們好像很怕你,在走廊的時候它們就會主動繞開你的四周。所以我就想試試,看你跟鄭沛芹接觸,是不是可以救她一命。”
景弈眉間發緊:“……所以你就讓我去碰彆的女人。”
“不是啊,隻是為了救她。”
“你到底是不是我未婚妻了?你怎麼能主動拉著自己未婚夫的手去讓他碰另外一個女人?”景弈不依不饒,看樣子跟鄭沛芹親密接觸的那半小時成了他心頭揮之不去的陰霾。
桑芮卡據理力爭:“你這人怎麼這麼煩呀,都說了是為了救命。”
“那我也不開心,我不喜歡碰彆人。”男人清雋如畫的眉宇間略略發沉,“而且,你都不吃醋。”
桑芮卡:……
完了,跟這傢夥說不通了。
“你為什麼不吃醋?”
“因為……是我主動拿著你的手去碰鄭沛芹的呀。”
“所以,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為了救命啊。”
“那你為什麼不吃醋?”
桑芮卡:……冇完冇了還,這一出算是過不去了。
她氣呼呼的瞪起眼睛:“你煩不煩呐!我那麼信任你,乾嘛非要吃醋!!”
“你真的信任我?”他斜著眼睛,似乎有點不相信。
桑芮卡有點心虛,她拿出了前一世鍛鍊出來的好演技,說得臉不紅氣不喘:“當然了。再說,現場有鄭家父母都在,救了鄭沛芹一命還能換他們家好大一個人情,我這是在幫你。”
景弈對這個說法勉強接受,末了很高傲的來了句:“誰要他們家的人情,他們家都是弱雞。”
桑芮卡:……
鬨了這麼久,天都快亮了,桑芮卡急忙回到房間補眠。
冇想到景弈也跟著進來。
“我要跟你一起睡。”
“你要不要臉?!!”偶像這會兒都控製不住情緒,形象全無。
景弈懷裡抱著鋪蓋枕頭,臉上啼笑皆非:“你想到什麼地方去了?我就是想靠著你睡一會兒。還是——你欲擒故縱,那我跟你一起睡也行,我不在意。”
“我在意!!”
桑芮卡心跳加快,忙用被子捲住自己。
真是不知道怎麼麵對這男人了,花樣百出,一點不按牌理出牌。
她原本還有點氣呼呼,可等到四周安靜下來,她聽著耳邊輕柔的呼吸聲,漸漸地一顆心也平靜了下來——好像在這個男人身邊,她似乎特彆容易放鬆。
眼皮漸漸發沉,桑芮卡睡著了。
幾個小時後,天色大亮,景弈起身。
他看著還沉靜在睡夢中的女孩,目光一片發軟。
她還在睡著,渾身籠罩在一片粉色的光芒中,景弈忍不住上前輕輕摟著她,一點點將吻落在她的眉間、眼睛、唇瓣。他與她肌膚相觸的地方,迸發出一陣白色的銳光,看得旁邊的救命瞪大了眼睛。
景弈鬆開懷抱,給救命警告的一眼,這才施施然離開。
等桑芮卡醒來的時候,景弈已經出門快兩個小時了。
桑芮卡伸著懶腰,隻覺得這一覺睡得格外沉,好像渾身的疲軟都一掃而空。
救命趴在床頭櫃上,語氣涼涼:“真是冇見過比你睡覺更死的女人了,你要是睡覺的時候被人打包賣了,我都不奇怪。”
桑芮卡覺得莫名其妙:“你是不是今天不想吃飯了?膽很肥呀。”
救命立馬眯起大眼睛,一對尖尖的貓耳朵抖了抖,十分討好:“哎呀,哪能呢,我們家桑桑做飯最好吃了,我隻是剛剛在表達對你的關心嘛。”
她翻翻白眼,突然陰森一笑:“你想吃好吃的?”
救命拚命點頭:“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