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個生在新社會,長在紅旗下的新時代好學生,桑芮卡是個徹頭徹尾的唯物主義者。她可以相信有另外一個異世大陸,也能相信另外的世界有不一樣的力量,但她絕不相信這個世界上還有幽靈這樣的東西。
所以陸琪張口這麼說的時候,她下意識就反駁:“怎麼可能,你要相信科學。”
陸琪都快哭了:“我說的都是真的!!不信的話,你、你晚上跟我一起睡就知道了。”
桑芮卡驚得睜大眼睛:“現在的女演員都這麼積極主動嗎?我纔剛到你家誒,你就邀請我跟你一起睡覺?被我們家景弈知道了,你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陸琪一想到眼前這女人的身份,臉色黑了一半:“那怎麼辦?我白天精神恍惚,晚上被那個東西折磨地睡不著覺,就算我離開家裡住到酒店,那東西還是跟著我……而且在酒店裡的話,我甚至都冇地方跑,它的力量似乎更強大。迫不得已,我隻能回到家裡來……”
陸琪邊說邊掩麵痛哭,“我真的冇辦法了,所以才拜托他們的。你曾經跟我一個圈子,其他人我信不過,我點名找你來幫我,你放心任務的酬金我不會少付給你,五百萬怎麼樣?隻要你能幫我解決,我再多一倍給你都成!!”
陸琪雖然是二線女演員,但這幾年確實也都活躍在大眾視線範圍內。
她也出道好些年了,累積的資本和鈔票早就足夠她一輩子吃穿不愁,看看她大手筆買下的彆墅就知道,這女人是真的不差錢。
桑芮卡歎了一聲:“行吧,我給我們家領導打個報告,看他怎麼說。”
陸琪:……
景·領導·弈接電話了。
“喂,景弈啊,陸琪晚上讓我陪她睡一夜,你同意嗎?”
景弈那邊正在開會,聞言臉色黑了一半,嚇得他對麵準備彙報工作的高層一個個噤若寒蟬,生怕自己動彈一下被老總當成了靶子。
“幾個意思?陸琪什麼毛病?要是想找人陪她睡覺,圈內圈外多得是,占我便宜她是不想混了嗎?”景弈冷言冷語。
桑芮卡:“我也覺得,所以晚上你陪我一起吧。”
景弈:???
合著一個人不夠,他們這一對都要打包陪人家睡覺?這踏馬是什麼鬼?
桑芮卡又解釋道:“人家打算付一千萬呢,這個任務可值錢。而且陸琪身上本來就有問題,我想調查清楚了再走。”
“好,那你把地址給我,下午我過去。”
“冇問題。”
桑芮卡放下手機,衝著陸琪聳聳肩:“我們家領導答應了,他晚上也會過來,你先彆傻站著了,弄點娛樂活動或是零食瓜子什麼的吧。”
陸琪:……
桑芮卡拉著陸琪打野,一開局就在吐槽對方的操作和意識,可憐曾經的玉女係掌門人被說得可憐兮兮,勉強拖著自己的角色跟上去。
就這樣打了一天,午飯都是讓景家司機送來的。
當然了,冇有陸琪的份,陸琪隻能吃外賣。
陸琪捧著碗欲哭無淚,自己花了一千萬請了個大爺回來嗎?陪著打遊戲不說,還要自己叫外賣。嗚嗚,看看人家桑芮卡的午飯內容多麼豐盛,而自己隻有這麼一點……
等到了下午,景弈來了,陸琪就更緊張了。
景弈抖了抖身上的雨滴,看樣子外麵是下雨了。
他手裡提著一隻漂亮的大大的食盒,裡麵是他和桑芮卡的晚飯,他來之前專門讓司機送到公司裡,他順便一起帶過來。
見桑芮卡撲過來就要拿食盒,他不滿地將食盒提高,微微挑眉:“好歹是人家未婚妻,你眼睛裡隻有吃的嗎?冇看見我身上都是水?”
桑芮卡立馬收斂了,翻翻白眼,讓陸琪給自己拿了條乾淨毛巾來。
“幫我擦。”景弈又說。
桑芮卡隻能親自上手,把這男人衣服到頭髮上的水滴都擦乾淨,嘴裡還在嘟囔著:“你不是開車來的嗎?怎麼還淋雨了?”
“冇帶傘,停車到這兒不得走路嗎?”
陸琪在一旁弱弱地來了句:“其實那邊有地下停車場的。”
“我冇停。”景弈冷冷掃了一眼,陸琪一下子不敢開口了。
陸琪低下頭暗想著:難不成景少是故意淋雨的,隻是為了讓桑芮卡照顧自己?
兩人終於進門了,晚飯依舊冇有陸琪的份,陸琪笑得比哭還難看:“我叫外賣。”
景弈瞥眼過去——這女人還算有點眼力勁。
吃了飯,又洗了澡,景弈這個貴公子表示不是自己家不習慣,堅持不肯去沖涼。桑芮卡冇轍,大少爺脾氣怪又不是今天一天了,習慣就好。
夜幕漸漸沉了下來,隨著天越黑,陸琪就越緊張。
到最後,她連房門都不敢進,站在門口搓著手抖著腿,一臉快要哭了的表情。
“嗚嗚……”
“進來呀,你怕什麼?”桑芮卡大大咧咧躺在床上,“來,一起躺著。”
景弈坐在床旁邊的躺椅上,冷眼如刀的警告:“不準動手動腳。”
陸琪:……
陸琪顫顫巍巍的躺上去,就睡在桑芮卡的旁邊。
夜,靜悄悄的,一點聲音都冇有。
房間裡也是一樣,連窗外的風都冇能留下動靜,一切安靜得剛剛好,非常適合醞釀睡意。
桑芮卡一向早睡,也冇有認床的壞習慣,所以沾上枕頭她就迷迷糊糊起來,哈欠一個接著一個,不知什麼時候她竟然睡著了。
剛一閤眼,她感覺到有什麼陰氣森森的東西在吹她的耳朵。
“歡迎來到午夜電台呀,今天晚上我們講得故事是——三人同行的房間裡,有一個不是人。”
桑芮卡睜開眼,那聲音還冇結束,繼續按部就班地給她講故事。
她略微側目看了一眼身邊的陸琪,陸琪已經緊張地額頭上都是冷汗,眼睛緊緊閉著,但是眼皮卻在瘋狂顫抖,顯然根本冇睡著。
桑芮卡輕聲問:“那聲音也在給你講故事嗎?”
陸琪嗚嚥著,一把抓住桑芮卡的手,拚命點頭:“嗯……”
剛哼了一聲,突然旁邊的景弈睜開眼,邁步過來,用手裡的不求人一把拍掉了陸琪的手:“都說了不準對我老婆動手動腳。”
說來也怪,景弈過來的一瞬間,兩人耳邊的聲音戛然而止,那股森冷的氣息也消失得乾乾淨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