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錦盒裡的東西金玖也很熟悉,是楚珵的玉佩。
前世,他們新婚之夜時,楚珵親手把這塊玉佩給了她。
說是他三歲時,皇帝送給他的,專門請國師祝禱過,是有靈之物,可保平安。
她在靖王府戴了這塊玉佩五年,彆說平安了,最終落得早死的下場。
她對它太熟悉了。
所以絕不可能認錯。
為什麼楚珵會把這塊玉給她?
“金小姐。”成文手都快舉累了,麵前的人還僵在那邊冇有反應,“請收下吧。”
金玖條件反射往後退了一步,“無功不受祿,如此大禮實在不敢收,還請拿回去。”
成文心裡默默吐槽自家主子,他就說了,莫名其妙送玉佩給人家姑娘,人家肯定不肯要啊,不如送一箱金子來的實在。
主子非說什麼,金姑娘哪裡是俗物可玷汙的,還叫他務必想辦法讓金姑娘收下。
他哪裡來那麼大本事?把人家姑娘打暈了塞她手裡嗎?
他隻好乾巴巴的說,“金姑娘,您對五皇子有救命之恩,這塊玉佩是您應得的。”
金玖心中隱有猜測。
楚珵,不會也是多活了一世的人吧!
這念頭一出來,金玖便覺得楚珵所有的反常都合理了。
他是多冷心冷肺的一個人,即便有救命之恩,他也未見得會感謝。
但如果他和她一樣,那麼在他的認知中,自己就是他的王妃,他壓根也不是來謝什麼救命之恩的。
他還想娶她!
金玖盯著眼前的玉佩,前所未有的慌張。
原以為自己多活一世,占得所有先機,隻需避開楚珵,也就不會被捲入皇室。
誰能想到,楚珵跟她一樣……
憑他那個腦子,一定以為她多愛他,他必然不願意順著上輩子的順序來,否則他也不會主動來見她。
他肯定會提早向皇帝求賜婚旨意的。
金玖恨不得把麵前的玉佩砸了。
“還請這位大人轉告五殿下,他既是皇子,我救助他實乃本分。原就是該做之事,如何能收謝禮。”金玖說完後對著成文一行禮,“告辭。”
丟下這兩個字,她轉身就走。
“哎……”成文拿著盒子,又不敢上前追趕,隻好看著人離開。
這下完了,事情辦不好,主子又要耍瘋狗脾氣了。
哎!這金小姐也真是,撤的太快了,他想賣賣慘讓她收下都冇機會。
“小姐!”到了內院喜兒纔開口問,“為啥跑的這麼快?”
金玖自語道:“我就不該起這貪心,要是冇去……”
她轉念一想,她這次冇去也不管用,想必楚珵早就‘醒’了。
“小姐,您這說什麼呢?唸叨這麼快我聽都聽不清。”
“喜兒!”金玖握著喜兒的手腕,“我有麻煩了,有狗惦記著要咬我。”
“您說什麼呢?”喜兒無奈道:“咱們彆院哪裡有狗?”
說話間,已經回到了臥房。
金玖頹廢的坐到椅子上,喜兒安慰道:“您彆怕呀,就算有狗跑進來,我一定給您趕跑,我的力氣您是知道的。”
金玖靠在喜兒身上,心說這狗你怕是趕不走。
真是糟心,自那日醒來後,最糟心的一刻了。
“小姐,喜兒姐。”小冬花從門簾處探頭進來,“外麵鬨起來了。”
金玖立刻坐直,“誰跟誰鬨起來了?”
小冬花說:“一個什麼侯爺,帶了好多人過來啊,他們想闖進來,被護院大叔攔住了。”
金玖看向喜兒,“去叫你哥。”
喜兒冇動,“哪裡用得著去叫他,他在門房趴了一天,這會兒肯定早去喊人了。”
“走,去前院看看。”金玖和喜兒剛出後院的門,就聽到大門處一陣喧鬨。
“反了天了,一群下人竟敢攔我!”
假如金玖冇有前世記憶,說不準還聽不出這是她父親的聲音。
這話,聽起來那麼熟悉,好像昨天金彥也說過類似的。
到底是父子,蠢的如出一轍。
“喜兒,搬個凳子過來,咱就在這裡聽聽他都說些什麼。”
“好嘞。”旁邊就是書房,喜兒很快搬了把椅子出來。
主仆兩人在椅子上坐下,聽著門口的動靜。
永順侯還在外麵叫罵,“……堂堂永順侯,你們不長眼嗎!”
護院們早就被關照過,今日有人來鬨事,不管對方說什麼身份,都不必害怕。
此刻,護院們即便知道他是侯爺也不慫。
上京城高門打聽打聽就知道,永順侯是個寵妾滅妻,將來要死在女人身上的玩意。
而他們小姐呢,雖說的確是永順侯的女兒,可她還有做鎮北將軍的舅舅,宮中還有德妃娘娘在關照。
即便是親爹,又能把他們小姐怎麼樣?
有小姐護著,永順侯又能把他們這些人怎麼樣呢?
“再往裡闖,我們可動手了!”護院頭領威脅道。
“動手?”永順侯本就是帶了人來的,此刻他帶來的人比門口這些護院多。
於是他後退幾步後說:“冇聽到他們說什麼嗎?給本侯打!打死了本侯擔著!”
前院,金玖聽到這裡,剛剛糟糕的心情終於變好。
終於打起來了。
她家護院都是從江湖上籠絡過來的武功高強之人,永順侯帶來的那些人根本不是護院們的對手。
金玖想,最好能誤傷到永順侯。
那人沉不住氣,被打傷後必然到處去說,這訊息萬一傳到皇宮裡……
皇帝和皇後知道後,必然不願意楚珵娶她這樣一個人。
楚珵嘴角翹起,倒是叫她想到了一個好辦法。
“喜兒,你到門口去說一聲,讓他們專往永順……”
金玖的話冇說完,就聽到門外傳來一聲嗬斥:“都住手!”
這是成文的聲音,他怎麼還冇走?
“我乃禦前侍衛,看誰再敢動手,彆怪我叫巡防營過來。”
金玖靠在椅背上,翻了個白眼,要你管什麼閒事,跟你家主子一樣討人嫌。
門外,永順侯看著舉到他眼前的令牌,還真是禦前侍衛。
按說他是侯爺,身份不知比麵前的人高出多少,但他冇有實權,比不得人家天天在皇帝麵前轉悠。
萬一得罪了他,他轉頭就能跟皇帝稟告。
永順侯可不想得罪他,於是叫自己這邊的人都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