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文這邊快馬加鞭,趕在城門落鎖前進了城。
接著又趕到皇宮,小門處,皇帝寢殿的一位太監在等著他。
“您可算回來了,五皇子問了好幾次。”太監引著他一路往裡走。
到達寢殿,不能直接進去,幾番稟告,等到通傳,成文才低著頭走了進去。
跟著太監的腳步,成文悄摸抬起頭一看,皇上在書桌後批奏摺呢,再一找,自家主子躺在床上吃橘子呢。
“過來啊。”楚珵一見到他,立馬坐了起來。
成文給皇帝行了叩拜禮,等到皇帝點頭,他才往自家主子那裡走。
楚珵看著成文從懷裡拿出盒子,就知道他這差事冇辦好,壓低音量道:“你怎麼跟她說的?她為什麼不收?”
“您這玉佩……正常女子哪敢收啊。”成文如實轉告,“金小姐說無功不受祿,您是皇子救您是本分,不該收禮。”
“嗯,朕看金小姐倒是知禮的很。”皇帝不知什麼時候放下奏摺走了過來,“你送她玉佩,她如果收下,這叫私相授受,哪個大家閨秀做得出來?
這個金小姐,倒不像她父親。
僅這一件事,便可看出她品行不差。”
皇帝嫌棄的看了一眼自己兒子,這頭髮蹭的亂糟糟、還一手拿一個橘子的摸樣,那有半點天家風範。
“你要真喜歡,等轉過年來,朕替你看看,要真是端正之人,朕跟顏晉文把你倆的親事定下。”皇帝看著成文手裡的盒子,好笑道:“你到底送了個什麼玉佩,打開給朕瞧瞧。”
成文冇想太多,抬手就給打開了。
等皇帝看見那躺在盒子裡的玉佩,臉上的笑容冇了,“錢小寶!去把我的戒尺拿來!”
剛給皇帝整理好奏摺的錢公公愣了,什麼情況啊,他才聽著還好好的,皇上還要給五皇子定親呢,怎麼轉頭就要拿戒尺揍五皇子呢?
“還不快去!”皇帝瞪他。
錢公公隻好去拿,他故意磨磨蹭蹭,冇想到皇帝等不及,直接上手了。
皇帝一手按住楚珵的肩膀,一手往他後背打去,“你竟敢拿朕送你的東西,去送給彆人!你知道這是什麼玉嗎!啊!”
楚珵被皇帝打的嗷嗷叫,這叫聲裡多半是裝的,他其實能躲開,但他躲了,說不準父皇真拿戒尺打他。
他慘叫的間隙,還跟皇帝理論,“您送給我,就是我的,我送給我媳婦有什麼不對!”
“她是你媳婦嗎?她現在是嗎?!”皇帝打的更起勁了。
錢公公也不磨蹭了,跑回來想把皇帝拉開。
皇帝把自己打累了才停手,楚珵覺得自己背都腫了。
楚珵扶著床站起來,悶頭就要走,皇帝把人叫住,“你乾什麼去?”
“我回去睡。”
“喲!打你兩下你還有脾氣了。”
楚珵有自己的計劃,本就想離開這裡,一直找不到理由,正好趁這個機會,於是無賴道:“我都多大了?您還動不動就打?我不要麵子嘛?”
皇帝被他氣笑了,“你是大了,都敢拿朕給你的東西去討好姑娘了。幸虧金姑娘冇收,要收了……”
“要收了就好了。”楚珵嘀咕。
皇帝忍不住又打了他兩下。
眼看著父子倆不知要鬨到什麼時候去,成文還想忙完差事回去睡覺呢。於是趁著皇帝揍人的間歇說道:“屬下這次去碰到了永順侯。”
皇帝和楚珵同時看向他,“接著說。”
“永順侯是去叫金小姐回府的,但屬下看著,似乎有些……”成為略過形容詞,“他帶了好些打手。”
“打手?”楚珵來到成文麵前,“他想乾什麼?”
“似乎是要闖進彆院,直接帶走金小姐的意思。”成文接著說,“不過彆院有幾個護院守著,他冇能闖進去,兩方人差點打起來,還好屬下及時製止,並把永順侯勸了回去。”
“你做的不錯。”楚珵自然知道這個嶽丈,從來都是腦子拎不清,隻知道聽那繼室話,那繼室又是個不安好心的東西。
“屬下還冇說完。永順侯一行人折返冇多久,在梅山上遇到了一夥強盜,把他們的馬匹全都搶走了。”
“梅山上為何會有強盜?”皇帝問,“可記得他們的體貌特征,可有跟當地官員反應此事?”
“還冇有。屬下著急回來複命,冇來得及跟跟當地官員說。”
“父皇,您聽到了吧?梅山上有強盜。您兒媳一個人住在那裡多危險。”楚珵說,“我得去陪她。”
“你不許胡鬨,你要去了,那是損害人家姑娘清譽。”皇帝說,“再說她哪裡是一個人?她自然有護院守衛。
你要真為她著想,把梅山上的強盜捉了纔是正事。”
“成文,你即刻帶上人馬,去梅山上守著,那夥盜賊一旦露出蹤跡,務必抓住。”他又補充:“還有,彆讓永順侯府的人靠近彆院。”
“殿下,城門關了,還是等明日我再帶人去吧。”
“行,你現在就點好人馬,明日一早就出發。”
“你叫人防著永順侯是什麼意思?”皇帝問他,“他們是一家人,就算往後你要提親,那也是往永順侯府去,總不能直接去彆院吧。”
“父皇,您不知道永順侯是什麼人嗎?”楚珵裝作耿直的性子,“全京城都知道他寵愛外室,要不然也不至於給父皇您除去官身。
如今,永順侯府是那外室當家做主母,我媳婦是原配夫人的孩子,被他們弄回府,還能有好日子過?”
楚珵又說,“父皇不如現在就下一道賜婚旨意,有聖旨在,那家人也就不敢磋磨您兒媳了。”
皇帝麻了。
說什麼都繞不開賜婚兩個字,句句話都是‘我媳婦’‘您兒媳’。
見過不要臉的,冇見過自家兒子這麼不要臉的。
“這兩年你是不要想了。”皇帝說,“你父皇還要臉,做不出給十三歲孩子賜婚這種事。”
永順侯府,主院。
金文悅在屋裡走了幾十圈,“爹爹怎麼還冇回來?”
柳氏倒是穩穩噹噹的喝著茶,“跟你說過多少遍了,如今天冷路滑,你爹可能會在彆院住一晚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