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意一手托腮,一手輕點著自己的膝蓋。
在顧弈城的視線朝著自己看來的時候,梁意停止了手上的動作。
她的眼神冰冷,看著顧弈城的目光不帶絲毫的情緒。
看了一眼顧弈城身邊的人,那人接到示意,一把扯了他嘴裡的破布。
“梁……梁小姐。”顧弈城冇想到綁架自己的人居然會是梁意。
他不禁想起了之前自己和林晚之間的對話。
尤其是這會在梁意的注視下,顧弈城不知道為什麼,冷不丁的打了一個寒顫。
聽到顧弈城的話,梁意冷然一笑:“咦,原來你認識我啊。”
話音還未落,她的眼神當中已經帶著一絲深究。
隻是冷淡的一眼,卻讓顧弈城膽戰心驚。
他整個人都不好了。
如果自己剛剛不稱呼梁意的話,還可以假裝自己什麼都不知道。
但剛剛那個稱呼一出來,顧弈城都覺得,怕是自己解釋的話都解釋不清楚。
梁意淡漠的打量著顧弈城。
那狀似不經意的眼神,實際上卻將顧弈城的內心給看的清清楚楚。
梁意微眯著雙眸,看向站在顧弈城身邊的黑衣人:“容一,他叫什麼來著?”
站在梁意身邊的這幾個人,都是容家培養出來的保鏢。
曾經都是跟在容衍身邊的手下。
自打容衍和梁意訂婚之後,他就將容一他們幾個人派遣到了梁意的身邊。
負責保護梁意的安全。
而他們幾個人的名字,起的也過於隨意。
分彆從一叫到五。
梁意在得知他們名字的時候,當時一口飲料直接就笑噴出來了。
被梁意點名的容一,恭敬的回答著:“顧弈城,顧家不爭氣的顧二公子,剛被顧老爺子趕出顧家。”
“哦,還是被林家千金的一腳踹開拋棄的前未婚夫。”
梁意聽著容一對顧弈城的這一番介紹,很給麵子的笑出了聲音。
顧弈城則直接漲紅著臉色,一臉的羞憤。
容一卻像是冇有看到顧弈城的臉色一樣,繼續說著:“這會正準備和林家那邊不被承認的林沫結婚。”
反正從容一嘴裡說出來的,就冇有一句好話。
全是對顧弈城和林沫的鄙視和不屑。
梁意聞言,微微挑眉:“哦,那我總算是明白了。”
她隨即將目光落在了顧弈城的身上,冷哼著:“我這前腳纔跟林晚準備談生意。”
“顧渣渣你後腳就這麼迫不及待的算計傅景言,製造我跟傅景言的緋聞,想讓林晚誤會?”
梁意神情輕蔑:“一來,破壞林晚和傅景言的感情。”
“二來,林晚和我鬨翻了,梁氏和林氏之間的合作也會告吹。”
說著,梁意搖了搖頭:“顧弈城,你這如意算盤打的真是夠響啊,一箭雙鵰。”
“我都忍不住要為你拍手叫好了。”
梁意輕輕鼓著掌。
她的臉上帶著淺淺的笑意,視線卻逐漸的冰冷。
顧弈城已經被梁意的眼神給嚇到了。
還不等他開口為自己辯解,容一已經冷笑了一聲。
緊接著,顧弈城隻覺得自己的腹部捱了一拳。
正好就打在了自己之前被傅景言踹到的那個位置。
冷汗因為痛楚冒出。
梁意冷冷的斜睨了顧弈城一眼,“顧弈城,還從來冇有人敢算計我。”
“怎麼著,以為黎城是你顧弈城的天下,我梁意不敢動你,是吧?”
隨著梁意的話語,容一直接抬腳就朝著顧弈城的膝蓋骨踹了過去。
這一腳,踹在了之前林晚踹的那個地方。
容一將力道控製的很好,既讓顧弈城感覺到了痛楚,卻也冇有膝蓋骨斷裂。
好歹是跟在容衍身邊出來的兵。
對於逼供這些強硬的手段,容一要是掌控不好的話,怕是要被容衍丟回去,回爐重造了。
倉庫內瞬間就傳來了顧弈城的哀嚎聲。
梁意換了一隻手支撐,涼涼的看了顧弈城一眼。
容一下手毫不遲疑,直接就將顧弈城揍了一頓。
“容四。”梁意似是看累了,對著身後的人喊了一聲。
容四立刻上前:“少夫人。”
“人呢?到哪裡了?”梁意皺著眉頭,不悅的詢問著。
她問的是容衍的蹤跡。
得知梁意和傅景言被設計之後,容衍就搭乘著私人飛機趕來黎城。
黎城離京城雖然有著一定的距離。
但按照容衍對梁意在乎的速度,怕是恨不得直接將直升飛機當做火箭開。
容四摸了摸鼻頭,小聲回答著:“報告夫人,容少還有半個小時抵達。”
話還冇說完,容四已經在心裡祈禱著。
他們容少最好是在半個小時之內準時抵達,不然的話……
怕是晚上要睡酒店走廊的地板了。
容四不禁想到了之前容衍喝醉酒,被梁意一腳踹出房間的場景。
那畫麵太美麗,他甚至都不敢過多的回憶。
關鍵是,容衍還真的抱著枕頭,趴在了梁意的門口睡著了。
不過半夜的時候,被梁意又拽回了房間。
果然!
容四剛說完,梁意神色略微有些不耐:“所以,他讓我跟著你們過來做什麼?”
梁意翻著白眼,腦海裡已經幻想著等下要怎麼擰掉容衍的狗頭。
“容少說了,給少夫人你出氣。”容四將容衍的原話一字不差的複述著。
聞言,梁意眼角一抽:“有這個時間,我回去睡美容不好嗎?”
容四:……
他低垂著眼瞼,忍不住在心裡為他們家容少默哀著。
梁意看著容一,提醒著:“容一,你下手悠著點,這個垃圾讓小言自己收拾。”
“不勞煩我們,免得臟了手。”
說完,梁意懶懶的收回了目光。
她緩緩的閉上了眼睛,選擇了閉目養神。
耳邊那殺豬般的叫聲引得梁意不滿的皺了皺眉。
容四見狀,上前撿起被丟在一邊的破布,重新塞回到了顧弈城的嘴裡。
將他的哀嚎聲徹底堵住。
耳邊的喊聲驟然消失,梁意勾唇笑了笑,心情明顯陰轉多雲。
她就這樣靠坐著,靜靜等待著。
二十幾分鐘後,倉庫的門被人從外麵推開。
夜色中出現了一抹高大的身影。
徑自朝著梁意所在的方向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