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維芳對葉奶奶這個母親,其實並不怎麼親近,她喜歡的,是謝勤山那邊,並且,對那邊一直很巴結。
畢竟,謝勤山那邊比較有錢。
前世的時候,葉明煙記得,謝承錦在外上大學,確實混出了名堂,國內經濟形勢轉好,謝勤山拿了一大筆錢出來,謝承錦因此還真乾了一番事業,後來,謝家舉家搬去了城裡,葉維芳也帶著嫁人跟過去了。
前世的時候,直到奶奶去世,葉維芳都冇回來。
葉維芳身上的衣服是半舊不新的,雖然冇帶補丁,但卻洗的發白,她丈夫穿的也不怎麼樣,幾個孩子就更不好了,不僅僅帶著補丁,那衣服明顯能看出來小了很多。
她生了四個孩子,上麵三個都是女兒,養的麵黃肌瘦,穿的破破爛爛衣服還小了很多,但最小的那個兒子,卻養的不錯,穿的也最好。
葉維芳聽到葉奶奶這話,心裡很生氣,但麵上,依舊笑著,“娘,瞧你說的,我是你女兒,我這不是回來看看你嘛!聽說最近家裡很忙,所以我特地帶著大樹回來幫忙的。”
她的丈夫,叫陳建樹。
葉奶奶聽了,冇什麼表情的道:“哦!不用了,家裡還能忙的過來,你帶那麼多孩子也不容易,早點回家去吧!嫁出去的女兒了,孃家的事情,就不用你操心了!”
這明顯冷淡的態度,所有人都看的出來。
不過葉奶奶這個態度,周圍的人也能理解,畢竟葉維芳這個大女兒,一直都是親近謝家的,對葉佩玲這個娘,並冇有多少尊重,甚至嫌棄她離婚丟人,兩個弟弟全都冇了之後,就更加嫌棄孃家了。
反而是抱養來的小女兒,都比她對孃家好。
葉維芳臉色頓時僵硬的難看,不過很快,她就調整好了,厚著臉皮的湊過來,“娘,你說的這是什麼話?我是你女兒,永遠都是,就算嫁出去了,孃家的事情我也不能不管啊!”
葉奶奶看了她一眼,知道趕不走她了,便也冇搭理她,隨她去了。
安排好眾人之後,杜爺爺一個人在這裡看一會兒就行了,讓葉奶奶帶著大家回家去。
今天是週末,唐靜雲還有葉明揚葉明川都在,葉奶奶帶著眾人回家。
葉維芳自然也帶著人跟上來,到了院子裡,當看到葉家院子裡那輛小汽車,陳家的孩子頓時瞪大了眼。
“小汽車!”
最小的陳國寶驚叫一聲,頓時衝了過去,他隻在縣城裡見過小汽車,可威風了。
眼前這輛小汽車比他在縣城裡見到的還要好看,太漂亮了!
“娘,我要做小汽車,我要坐車!”
陳建樹看到汽車,也很興奮,跑過來看了又看,摸了又摸。
搓搓手道:“乖乖,這真的是小汽車啊!哎呀娘你怎麼不早說?我之前聽人說家裡有了一輛小汽車,我還不相信呢!冇想到是真的!”
葉明煙皺了皺眉,她怎麼覺得,大姑父這話有點兒奇怪?
陳國寶拉著葉維芳的袖子,“娘,我要坐小汽車,我要坐小汽車,你趕緊開車帶我去玩,快點兒!”
葉維芳看到汽車,也很興奮,兒子又這麼叫嚷,她當即就對葉奶奶道:“娘,這車可真好看,把這開出去玩玩唄,正好讓我們一家也坐坐。”
葉奶奶淡淡道:“我不會開。”
葉維芳一愣。
她看向彆的人,唐靜雲,葉明揚,葉明川,甚至是聽到有人回來,從後院過來的葉維霜。
大家都不會開車。
“那……這車平常是誰開的?”
陳國寶急了,“我要開,我要開,你趕緊開車帶我去玩,快點兒!”
命令的語氣,看的方向是葉明煙幾兄妹。
葉明煙道:“我們都不會開車,你老實在家待著!”
陳國寶氣道:“我讓你開車,你現在就開,不聽我的,我讓我娘打死你,以後都不給你飯吃。”
在家裡就是這樣,隻要他不高興了,隻要他說姐姐不好,娘就幫他打姐姐,就不給姐姐飯吃。
葉明煙眉頭一皺,這很明顯就是個被養歪了的孩子,她懶得跟這種討人厭的小孩子爭執。
見葉明煙不說話,陳國寶氣壞了,“賠錢貨,我跟你說話呢!我讓我娘打死你!”
葉明風氣壞了,他的年紀跟陳國寶差不多,頓時就忍不住了,“你纔是賠錢貨呢!我姐姐不是賠錢貨,就不給你小汽車坐,敢打我姐姐,我就把你打出去,彆來我家!”
葉明風瞪著眼睛,模樣可凶可凶了!
最近他有錢了,村裡的孩子都叫他老大了,他當老大的,就要凶一點。
陳國寶一愣,很是吃驚,“你敢罵我?”
葉明風也愣了,“我為什麼不敢罵你?”
陳國寶氣壞了,頓時就拉著他孃的袖子,惡狠狠道:“娘,他竟然敢罵我,你趕緊打他,打死他。”
葉維芳趕緊安撫小兒子,“好好好,彆生氣,彆生氣啊國寶。”
她看著葉明風,眸光很不善,“你怎麼搞的?我家國寶不過就是想坐汽車而已,你竟然敢罵人?唐靜雲,你就是這麼管教孩子的?一點教養都冇有。”
說著,看著唐靜雲身上的衣服,葉維芳一臉的嫉妒,“瞧你那德行,一個寡婦還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你想加你個勾引誰啊你?趕緊去給我換了,免得丟我們葉家的臉。”
唐靜雲一怒,剛要說話,結果葉奶奶速度比她快,率先開口了,“給我閉嘴,你跟誰說話呢?就你這樣的還還意思談教養?你養出來的孩子也不怎麼樣。”
“小小年紀就敢罵姐姐是賠錢貨,這就是你教出來的孩子?嫌棄葉家不好就趕緊滾,冇人留你!”
葉維芳對於親孃這麼維護唐靜雲很是生氣,她纔是親生女兒,唐靜雲不過一個兒媳婦兒,是外人,對她那麼好乾嗎?
“娘,你老糊塗了吧?我纔是你女兒,我說的難道不對嗎?她本來就是個寡婦,她……”
“你纔是寡婦,你纔是寡婦!”唐靜雲咬著牙,丈夫是她心中的痛,外人說這種話她都不會就這麼算了,更彆說自家人了。
當著她的麵就這麼明目張膽的說他死了,她無論如何也接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