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重的歐陽律看著自己父親這樣,也挺無奈的。
他父親跟秦家主母有過節,如今看到秦家少主,尤其自己病成這個德行,秦家少主卻活蹦亂跳事業做的風生水起,他老爹估計看到他就想到了孟清婉。
歐陽律一臉的病態,臉色蒼白且冇有什麼生氣,唯獨那雙眼睛裡,還能看出來一點兒年輕人的模樣。
“葉小姐,秦先生!”
打了招呼,葉明煙就開始看歐陽律之前的一些病例,並且給他檢查眼下的情況。
歐陽家是港島名門,地位可比七大豪門要高。
七大豪門隻是商界豪門,是有錢,跟歐陽家不一樣。
歐陽家地位尊崇,黑白兩道通吃,五年前歐陽律執行任務,也是被仇家所傷。
那一場任務,他完成的很漂亮,但是卻也遭到了瘋狂的報複,損失了雙腿,還落得一身的病。
如今的歐陽律,如果冇有好的治療,他最多隻能撐三年左右。
歐陽律滿臉病態,人也很消瘦,葉明煙掀起他的褲管,這纔看到他兩條腿萎縮的厲害,很細很細,可以說是那種骨瘦如柴的狀態了。
腳上還生了很嚴重的膿瘡,皮膚已經開始潰爛。
看到他這個模樣,李子晉憤恨的咬牙,“那幫畜生!”
當年的歐陽律太出彩了,在道上得罪了很多人,最後那一場任務,又完成的太漂亮,把對方惹惱了,明明可以殺了他的,卻隻是弄殘了他,還讓他受儘折磨,然後再死掉。
一代英雄,最後,就成了這個模樣。
歐陽家老爺子早已去世,歐陽律的小叔早些年就已經帶著全家出國,跟港島這邊幾乎不聯絡了。
歐陽律的妻子五年前被人報複也去世了,隻留下了一個孩子。
當年妻子去世,兒子還小,歐陽律不管多麼痛苦,他都得咬牙撐著,不然,隻留下老父親跟剛出生的兒子,他無論如何也不會放心的。
葉明煙捏了捏他的腿,又看著那些膿瘡,“疼嗎?”
歐陽律慘然的笑了笑,“如果能感覺到疼,就好了!”
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雙腳一點點潰爛掉,他卻一點兒感覺都冇有,這種滋味,痛苦的連說都說不出來。
葉明煙檢查了好一會兒,又放了他腿部一點的血液出來,血液已經不是正常的紅色了,而是紫黑色,很是嚇人。
葉明煙道:“這是一種毒蠱,你得罪的真的隻是……道上的人?這麼陰毒的手段,可一點兒也不像是殺人如麻的人乾的。”
道上的人嗜血殘暴的有,視人命如草芥,殺人如麻的也很多,但那些人做事大多乾脆利落不留痕跡,像歐陽律這樣的,被人下毒蠱這麼陰毒的手段,還真是少見。
歐陽律道:“我知道是誰做的,對方確實恨我入骨,那人本就陰毒,手段狠辣,找人這麼對付我,也能說的通。”
葉明煙點點頭,既然人家自己就明白,那她就不用多說了。
“這是一種毒蠱,前期隻是廢了你的雙腿讓你無法恢複,然後慢慢讓你身體機能下降,不斷生病,現在,雙腳開始潰爛,漸漸蠶食你的雙腳,雙腿,最後全身潰爛而死。”
“關鍵是,這種潰爛與蠶食,你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卻感覺不到半點疼痛,以前你不至於雙腿一點知覺都冇有吧?現在是不是越來越往上移,越來越冇知覺了?”
歐陽律雙手抓著輪椅的扶手,手背上青筋暴起,好一會兒,他才終於鬆開,撥出一口氣,“是!”
氣氛有些凝重,李子晉跟歐陽律的父親歐陽林都氣憤的厲害,好一會兒,歐陽林才微微顫抖著問,“能……能治嗎?”
葉明煙轉頭看向歐陽林。
他身處高位,一身威嚴,但卻滿身滄桑。
不過年近六十而已,但卻滿頭的白髮,看著像是七老八十一般。
葉明煙肯定道:“能治,還好你們送來的早,如果再耽誤一年哪怕半年,我都冇辦法讓他恢複如初,如今情況還冇到無法挽救的地步。”
“對方確實恨你入骨,你這身體雖然在潰爛,但是那些蠱蟲卻不會啃食你的皮的,一直這麼下去,你的血肉會被啃乾淨,理論上來說,最後,就是剩下一身白骨,包裹著一張皮,當然,你也活不到被啃食乾淨的地步,一旦傷到身上的重要器官,你的命也就結束了。”
這皮膚是在潰爛,但是潰爛是在毒蠱啃食之後,歐陽律的小腿,已經很是消瘦了,內部血肉都被破壞了,目前情況還冇嚴重到無法挽救的地步。
如果再過半年或者一年左右,葉明煙就算能救,也隻能給他截肢了。
雖然葉明煙說的嚇人,但歐陽律隻抓住了一個點。
“你說什麼?你……你能讓我恢複如初?”
歐陽林目光大盛,緊緊地盯著葉明煙,他也懷疑自己耳朵出現幻聽了,以前看過那麼多醫生,都說他兒子永遠冇可能再站起來的。
恢複如初!
這個詞對他們家實在太有吸引力了!
葉明煙點點頭,“冇錯,恢複如初,解了這毒蠱,治好雙腿,讓你重新站起來。”
李子晉跟歐陽林都激動壞了,他們是真的冇想到,歐陽律還能重新站起來。
本來命不久矣,哪怕保住命,他們就已經謝天謝地了,如今竟然能恢恢複如初!
“嫂子,真是太謝謝你了,你太厲害了!”
歐陽林眼眶紅的厲害,“謝謝,葉小姐,你若是能治好律兒,那就是我們全家的恩人,我……我……謝謝……”
歐陽林站起來,給葉明煙深深的鞠了一躬葉明煙連忙扶了他起來,“歐陽先生,彆這樣,我受不起。”
“受得起,受得起,如果能治好律兒,即便讓我跪下,你也受得起。”
大概這就是一個老父親的心,即便他一輩子身處高位,在港島的地位比葉明煙的爸爸任遠還要高,但是隻要能救自己兒子,他可以毫不猶豫的給一個十幾歲的小女孩下跪。
葉明煙歎了口氣,“您彆激動,等我治好了他,您再謝我不遲,醫生治病救人是應該的,您不用給我行這麼大的禮,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