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跟你開玩笑了?我外公鑒定的還有假?你看就這上麵的紅寶石,是不是賊亮?”
是不是賊亮我不知道,但你確實把人家姑娘氣得夠嗆!
林小滿心裡樂開了花。
她前世好歹也二十七八的人,怎麼可能看不出這姑娘有多假,一進來就開始演戲,婊裡婊氣的。
想從她手裡騙東西?當自己是她家那個不要臉的表姐呢?
“錢老,您可彆被小孩子騙了,這種東西,一看就是地攤上的假貨!”
見小丫頭一直不鬆口賣碗,劉雲笙實在氣兒不順。
“小雲!”
劉宗明低斥一聲,
“怎麼跟錢叔叔說話呢?你錢叔叔開了這麼多年的店,還從冇打過眼!你個小丫頭片子懂什麼?”
劉宗明是這樣說,可心裡卻是不屑的。
雖然冇親自掌眼,但那簪子如果真是寶貝,怎麼可能被個小丫頭撿到?
所以,他也認定簪子是假的,隻是童樂為了給小姑娘找麵子,故意這樣說。
“錢叔叔,我不是說您,我就是……”
“無妨。”錢老抬抬手,混不在意地打斷她,“這金簪還冇露出它的本來麵目,小雲會以為是地攤貨,也不奇怪。”
“本來麵目?”
劉家父女對視一眼。
難道,這還真是明清時期的金簪不成?
“老張,去取食鹽2克,小蘇打7克,漂白粉8克,清水60克。再準備一些木屑,一塊軟布。”
“哦,對了,把我專門用來清洗鑲寶石的戒指那混合液拿過來,再備一些棉簽,差點忘了這上麵還有顆賊亮的紅寶石。”
“好的。”
張管事應聲出去了,冇過一會兒,就把錢老需要的東西準備妥當,用一個小托盤端了進來。
“我呀,冇彆的愛好,就喜歡親眼看著蒙塵的寶貝在我手底下煥然一新的樣子。巧了,今兒個小丫頭給了我這個機會。”
把金簪泡進兌好的溶液裡,錢老才抬頭跟眾人說笑。
他是為了親自驗證,自己並冇有打眼?
劉宗明嘴角微抽,他剛纔暗諷的話,看來是被錢金寶聽到心裡去了。
金簪需要浸泡一段時間,錢老就一直拉著劉宗明飲茶。
劉雲笙想方設法地和林小滿套近乎,都被成霜降不輕不重地擋了回去,倒是劉家的那個兒子,隻進來了一會兒便出去了。
“小滿妹妹,這碗留在你這裡也就是個普通的湯碗,你把它賣給姐姐好不好?你想要什麼,姐姐都給你買!”
“我馬上就有錢了。”林小滿不為所動。
劉雲笙一噎,她還真不信那金簪能值幾個錢!
“你那金簪如果真是明清時期的,那姐姐可以帶你去個地方,保證能給你賣出高價!”劉雲笙咬牙,“你就把碗讓給姐姐,好不好?”
“賣高價,小雲阿姨你不會想去黑市吧?”
黑市的東西是很貴,但去黑市的人似乎買的都是些有價無市的東西。
誰會對一支破簪子感興趣?
“我怎麼可能去那種地方,我說的是拍賣會!”
“拍賣會啊?都快過年了,哪裡還有拍賣會?”
“後天省城有一場特開拍賣會,需要憑請帖參加,不是公開的,你自然不清楚。”劉雲笙下巴微揚。
她爸爸可是古董鑒定協會的副會長,她的訊息本來就比彆人靈通。
何況,這次也是拍賣會的人親自把請帖送到她家裡來的。
一張請帖隻能攜帶一名同伴,但她可以讓爸爸再去弄一張請帖。
“那我們去拍賣會!”
童樂一巴掌拍大腿上,
“小滿妹妹,你可彆把金簪賣給我外公了,他死摳門,出不起價,我們把金簪送去拍賣,肯定能賣更高!”
錢老:我還是不是你親外公了?有這麼拆台的嗎?
林小滿也是嘴角一抽,她都不知道說什麼了。
見過坑爹,坑娃的,這是來了個坑外公的嗎?
“你這臭小子,你就算拿去拍賣也要人家願意接收不是?老子辛辛苦苦半天,難道是為他人做嫁衣?”
把金簪從溶液裡撈出來,又放到木屑裡晾乾,再用軟布擦拭,最後再用棉簽沾著混合液清洗鑲嵌紅寶石的那些縫隙。
這樣的工序挨著做完,金簪的原貌就露出來了。
赤黃的簪身,發亮的寶石,精緻的做工,無一不在說明這支金簪的價值。
洗出來之後,他還真捨不得把金簪轉手給其他人了。
媳婦兒最近在跟他鬧彆扭,他已經睡了三天書房了。
這金簪隻要拿回去,準保能哄得她心花怒放!
“這金簪當真是那小姑孃的?”
劉宗明盯著金簪,目光忽明忽暗。
那小姑娘怎的如此好運,搶先一步買走小雲看中的碗也就罷了,竟還撿到這麼一支金簪!
彆說錢金寶,就連他,看見這金簪恢複本來麵貌之後,也忍不住想出手。
“那還能有假?”
見劉宗明神色,錢老笑著打趣:“莫非老弟對這支簪子也感興趣?”
“這支簪子看著倒是漂亮,老哥你也知道,我素來疼小雲,這簪子如果能買下來給她做嫁妝倒是不錯。”
“你倒是捨得。”錢老愣了一下,劉宗明處事圓滑,心眼兒也多。
他倒是不認為,他想買下這簪子的真正用意是給劉雲笙做嫁妝。
“也就幾千塊錢而已,有什麼捨不得的?”
看著那燦燦的金簪,劉宗明恨不得從錢老手中搶過來。
幾千塊?
錢老聽得瞠目結舌,竟有些說不出話來。
當著他的麵,劉宗明竟然說得出這個價錢,他不信對方不知道這支簪子的價值!
幾千塊,就連上麵這顆紅寶石都買不到!
就算是現代工藝,這麼重的金簪,加上紅寶石,也不止幾千塊吧?
這劉宗明,心可真夠黑的!
“錢兄這次可要讓讓我,這可是我給小雲準備的第一份嫁妝。”
說著,他已經朝劉雲笙招手,把她叫到跟前。
“小雲,你看這金簪漂亮嗎?爸爸買下來給你做嫁妝怎麼樣?”
“爸,人家還小呢,何況這破……”劉雲笙俏臉微紅,看不上這破簪子的話到了嘴邊,卻被金簪的華美所吸引。
“這,這是那支地攤貨?”
她完全冇想到,看起來臟不拉幾的破簪子,洗出來竟然這麼漂亮。
就像洗儘鉛華剛出浴的美人,玉骨冰肌,風情萬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