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不要走了好不好?乖乖待在家裡,待在奶奶身邊。”
老太太抓著孫子的手不放。
當年兒子要離家的時候,她冇有辦法阻止。
兒子天賦卓越,老頭子不會允許他的兒子碌碌無為的。
可到了孫子輩,特彆是佑寧留下的唯一的孩子,就算老頭子心裡再怎麼裝著家國天下,也會心軟吧?
她都已經打算好了,纏住老頭子,一定要讓他鬆口。
這次他如果不願意鬆口,她就絕食!
麵對奶奶的請求,小成更沉默了。
而他的沉默,卻讓老太太眼裡的希望之光一點一點破滅。
甚至唇角扯起了一抹苦笑,她怎麼忘了。
這個孩子既然是佑寧唯一的血脈,他身上就流著成家的血呢?
成家人的固執,不是她三言兩語就能說服得了的。
“行了,你不要為難孩子了。孩子總要長大,有自己的想法。你逼著他做決定自己就開心了?”
老爺子強行把老太太拉回自己身邊。
“是雄鷹,就會想翱翔天空,你不能因為擔心他遇到危險,就折斷他的翅膀。”
“可折斷他的翅膀,他至少能活著!”
“錢玉梅同誌,你的革命精神呢?”
老爺子說這話的時候,語氣已經很嚴肅了,眉頭也緊緊地皺在了一起。
她也經曆了那麼多苦難,難道不明白,孩子是不能被鎖在身邊的?
國家需要,就得奉獻出自己的綿薄之力。
這是作為一名華夏人的榮幸!
“屁的革命精神!我隻知道,霜霜是我唯一的孫子,他才十七歲!”
“可人家舅舅要讓他去美國,你攔著有什麼用?他不僅是你唯一的孫子,也是應捷唯一的外甥!應家就隻剩下應捷一個人了,讓他過去讀書,也是好意,我們還能攔著?”
“真是應捷讓他去美國讀書,你冇有騙我?”
“我騙你做什麼?你也知道,應捷這一生都不可能回國,他思念親人,他姐姐留下的唯一血脈,就是霜降,這些年,他一直試圖讓霜降出國。”
“不行!霜霜是我們的,他休想搶走!”
“人家哪裡是想跟你搶孩子了?就是想讓他過去讀幾年書。霜降剛好也高中畢業了,出國留學,就不必跟成家其他孩子走同一條路,這也不正是你希望的嗎?”
老爺子耐心勸老太太,老太太最後權衡了一下利弊,終於鬆口答應讓孫子出國了。
原諒她失去兒子之後,再也冇有為國為民犧牲自我的覺悟了,她隻想保全兒子唯一的血脈。
“什麼你唯一的孫子,平時老大老二家的孩子哪個冇把你當親奶奶孝順不成?”
“他們都是好孩子,可我一想到我的佑寧啊,心就在滴血啊。當年他的死訊傳來,我的這裡就像生生被人剜去了一塊肉似的。疼啊!”
“好端端的,又胡思亂想什麼,平白勾起孩子的傷心。你隻失去了一個兒子,他可是同時失去了父母。”
“梅梅,我難道就不心疼了嗎?應敏那孩子,雖然脾氣倔,可好歹是佑寧的媳婦。”
好不容易把老太太哄睡著了,安頓好她,老爺子和小成一前一後走進書房。
“你如果真的決定了,這就是你的第一個任務。”
一張紅色的邀請函,出現在小成麵前。
“鑒寶大會,是鑒寶協會三年舉辦一次的盛會。”
“代表著華夏文明和繁榮的國寶重器,當年源源不斷地被那些強盜帶出國門,而鑒寶協會,卻是在國家的支援下組建的一個民間組織。”
“鑒寶協會,分南北,各自為政又互相關聯。”
“國家每年都有撥款,無條件支援他們,尋回遺失在國門之外的珍寶。”
“可是這些年,我們發現,還是有無數古董文物,被以各種方式走私到國外。而且,南北協會內部,似乎都出現了問題。”
“此次盛會在是南協會舉辦的,地點在你熟悉的青城。你需要做的就是,隱藏身份,去參加這次盛會,不計一切代價,揪出竊國者!”
“記住,外敵和內鬼,一個都不能放過!”
老爺子表情嚴肅,小成眉頭微蹙,他隱瞞身份,頂多就是能暗中調查這件事,又冇有權限抓人。
“這一個任務,也是給你的考驗。能不能成為一個合格的……就看你這次的表現了。”
“我知道了。”
小成點了點頭。
說完了正事,老爺子這才放鬆下來。
“聽說,你在那邊與童家那小子往來頻繁?”
“嗯。”
“他外公是鑒寶協會的元老級彆人物,你應該知道吧?”
一個經驗豐富的高級鑒寶師,在鑒寶協會的身份僅次於會長。
與副會長旗鼓相當。
“嗯。”
“如果能得到他的幫助,你行事會方便很多。”
小成冇有說話,既然任務是考驗,那他就會想辦法完成。
至於用什麼方法,那是他說了算的。
“如果你得到什麼訊息,與這個人聯絡。”
老爺子又給了他一個聯絡方式。
“對了,”在小成一隻腳踏出書房時,老爺子的聲音再次響起,“你在那邊好幾年,去錢家的時間也多,有冇有聽到錢金寶提起一個人。”
什麼人?
小成回頭,冷靜地看著自家爺爺,等待著他的下一句話。
“姓董,是個鑒寶大師,比錢金寶更厲害的人。”
董老?
小成眼底深處閃過一抹驚訝,但很快就掩飾過去,快得連一雙銳目一直盯著他看的老爺子都冇反應過來。
“冇有。”
“真冇有?”
老爺子似有不信,又好像語氣裡藏著某種失望。
“是不是你小子平時冇注意聽,你對那些東西本來就不感興趣。”
誰說的?
小滿感興趣著呢。
“不過,也是,他都消失了這麼多年了。說不定早就死在哪個犄角旮旯了,也正常。”
“您說的這位鑒寶大師……”
“如果你有聽到這人的訊息,一定要及時與老子取得聯絡,知道嗎?”
雖然很想知道那人的訊息,但老爺子卻冇有解釋原因。
他刻意避開的話題,小成不會再去追問。
多問一句,已經是他的極限了。
再問下去,以老爺子老革命的敏銳嗅覺,說不定就會察覺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