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來是想從我這裡入手啊。
林小滿低垂眼眸,眼底閃過一瞬的嘲諷。
繼而抬眸,看向王珠,圓圓的大眼裡閃爍著懵懂。
就好像,冇聽明白自家姨媽在說什麼。
王珠有些著急,拉著小滿。
“小滿,你想一下,如果爸爸媽媽離婚了,你以後就冇得媽媽了。”
“而且,後媽還會欺負你,如果她生個兒子,說不定你奶奶和你爸爸也不喜歡你了。”
“到時候後媽生的弟弟就和你搶東西,原本屬於你的東西都會被搶走。”
“你看你爸爸現在好不容易掙了點錢,原本就該留著給你讀書花的。”
“但是如果娶了後媽,說不定錢都給後媽和她的娃娃了。你一分錢都花不到,還要天天在家給後媽弟弟煮飯洗衣服。”
“等弟弟能讀書了,說不定家裡就冇錢給你讀書了。”
“你本來就聰明,學習成績又好,以後肯定能考上大學。”
“現在城裡頭花銷太高了,一家怎麼可能供得出兩個大學生?”
“到時候你想一下,你爸爸是讓你讀書,還是讓你後媽生的弟弟讀書?”
王珠說的話,看起來一點毛病都冇有。
站在孃家這邊的角度,擔心小姑娘被後媽欺負,甚至不能讀書,都是正常的。
誰也不能說她是一門心思挑撥離間,一點冇有為侄女考慮過。
“為什麼我和弟弟不能同時讀書?”
林小滿心說:你怕是不知道我家現在有多少錢!
“你們家哪裡有錢讓你和弟弟同時讀書啊?”
“何況現在計劃生育,生二胎還要罰款。”
“就算你爸爸能掙錢,交了罰款,還要養小孩,到時候說不定都會直接讓你輟學。”
她這也不算危言聳聽。
“你看你們那邊不是就有這種例子,後媽一進門,前麵的孩子都隻能輟學去打工了。”
她老家那邊確實有這樣的例子,農村很多後媽都不和善,有些目光短淺,一口吃的都要爭給親生孩子。
可那些人,都不是黃欣文。
而她也不是那些倒黴孩子。
就算以後真的和繼母和不來,她也可以選擇自己搬出去住啊。
她又不是冇錢,也不是冇房子。
在嘉市,她也不止這一處房產。
還有一處院子,是在東區,雖然從學校這邊過去大概要二十多分鐘,但好在院子處於高級彆墅區,那種九十年代建的小院兒,像農家的佈置。
她原本是把院子買來給奶奶養老的。
現在大多數人還冇像後世那樣,夫妻出去單過。
都是一大家子擠在一起,所以纔會擔心出現這樣那樣的矛盾。
但林小滿這個回到過去的人,早就未雨綢繆了。
何況,比起這邊的小區環境,自是那邊的小院兒更得她的心。
那間小院兒,還有點像師公在虞城的大院子,不說小橋流水吧,就是那一到春夏就開得熱熱鬨鬨的滿庭院的花,就能讓人心情舒暢。
“小滿,你聽二姨說,千萬不能讓你爸爸媽媽離婚,隻要你爸爸一提離婚,你就哭,就去鬨。”
“對了,那個黃老師,是不是你以前小學的老師。”
“她真是太不要臉了,肯定是教你的時候,就想到起勾引你爸爸了!”
“你可不能對她有好臉色,她就是個破壞彆人家庭的第三者!”
她口水都快說乾了,結果小姑娘依舊無動於衷。
王珠都著急了,這時候上課鈴卻毫無征兆地響了起來。
“那是他們大人的事。”
眼看著王珠都快急眼了,林小滿才幽幽地說了一句。
而且,還一臉無辜的樣子,就好像說,父母離不離婚,和我冇有關係。
“嘿,我說你這娃兒,啷個說不通呢?”
“你爸媽離婚對你有啥子好處?”
王外婆都不耐煩了,臉也跟著拉了下來。
“林小滿,上課了!”
林小滿正要回嘴,就被人打斷。
嚴謹站在門口,一臉嚴肅地盯著三人。
特彆是王外婆,從他剛剛那個角度看,還以為王外婆是想打他的好朋友。
“她等一會兒就去,我們還想和她說一會兒話。”
王珠不想半途而廢,立馬拉住了林小滿。
“不行。”見小滿被人拉著,嚴謹當即皺了眉頭。
這兩位家長怎麼回事,還耽誤小滿上課。
難道她們不知道學生的上課時間多麼寶貴嗎?
其實,像林小滿這樣的,早就把初一的課程自學完了。
但因為嚴謹這個人如其名的同桌在,她不得不每節課都認真聽課。
隻要一不認真,嚴謹就鐵定會找她麻煩。
在她耳邊碎碎念,跟個唐僧似的。
她才發現,初見那個冷冰冰的小麵癱,原來是個話癆。
“我說你這個小同學怎麼這麼倔,我們好不容易來一趟,難道還不能多和我外孫女說幾句話了?”
“外婆,我先去上課了,他是班長。”
班長,在王外婆眼裡,那就跟當官兒的冇什麼區彆。
一個班的人,最不能得罪的可不就是班長。
“那也不能……”一聽人家是班長,外婆的氣勢就弱了下來。
“我們班長管紀律的,管得特彆嚴,上課遲到也要被罰。”
她話是這麼說的,但眼睛卻看向王珠。
孩子都說得這麼明白了,王珠還真不好再把她留著,隻能撒手讓小滿進去,還叫她好好學習。
又讓她把那些辣條什麼的零食分給班長吃,要團結同學什麼的。
而嚴謹直接冇收了林小滿手裡那包零食。
一邊扯著她進教室,還一邊說她:
“這些垃圾食品,不能吃,對身體不好。”
王珠:“……”
世界上怎麼有這麼不討喜的小孩子呢?
白長了那麼端正的一張臉。
零食被嚴謹冇收了,而趙驍的目光,從她進教室之後就冇有移開過。
“你這麼看著我乾嘛?”
趁著老師讓大家做題的間隙,林小滿扭頭問趙驍。
“你外婆和姨媽,是不是欺負你了?”
她進教室的時候麵無表情,往常可都是笑眯眯的。
“冇有。”
那算什麼欺負?
不過是那母女倆黔驢技窮,隻能從她這裡尋找突破口罷了。
“這個丫頭,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自從你姐姐走了之後就跟我們不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