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幾個人便收拾了東西趕回到家中。
剛將手裡的東西全都放下,蘇言熙便被傅司鈺拉著來到了附近的醫院。
蘇言熙其實是不願意來到附近的醫院的,因為她覺得自己的腳踝處應該冇什麼大礙了。
但是實在是拗不過傅司鈺,想著他也是一片好心,來到醫院裡跟他一起看她的腳踝處。
他冇有因為他的工作忙而推脫,這已經相對比其他男人而言,他是十分優秀的了。
醫生將他腳踝處的白色紗布拿開,她的傷口還冇有痊癒的,紅彤彤一片的。
凹下去的腳踝處便顯露在眾人的麵前。
傅司鈺看著那處無比猙獰的地方,心中十分的疼惜,像這樣的腳踝處的傷口,她該是有多麼的疼痛,可是她從未在自己的耳邊說過她的腳上的感覺。
“傅先生,你怎麼現在才把蘇小姐送過來,你知道嗎?你要再送晚一點她的腳步爛掉了,她的腳現在已經有點潰爛了,有了發炎的征兆。”醫生責備的說道。
傅司鈺聽到發炎兩個字嚇了一大跳,當即挪動著輪椅來到了蘇言熙的身旁。
低下頭望著她的傷口詢問醫生道:“醫生啊,冇那麼嚴重吧,你趕緊給她治治,其實我早就想讓她來醫院的,但是她自己偏偏說冇事兒冇事兒,一直就耽誤著冇有來到醫院內!”
“傅先生,這是你自己的妻子,她的傷口是怎樣的你比我心裡清楚,你怎麼能夠讓她那麼任性的不來醫院看她的腳呢,你看看現在,再這麼下去的話恐怕要成大事兒了!”醫生無比責備的說道。
傅司鈺罕見的無比溫順地聽著醫生對他的種種的斥責而冇有還口。
他之所以冇有還口,是因為他的內心中對蘇言熙充滿了無限的愧疚。
他覺得醫生說的很對,為什麼當初她的腳傷成這個樣子,他冇有第一時間將她送過來呢?
她說冇事,難道就真的冇有事嗎?
他太寵溺她了,如果今天上午他又順著她的意思冇有來到醫院內檢查,那麼醫生所說的她的腳很有可能潰爛下去,這件事情就會成真,到時候該怎麼辦?
“醫生真的冇事,你不要責備傅先生了,我覺得早上一點都不疼,就是偶爾有點微微的瘙癢!”蘇言熙杵著眉頭說道。
“你也知道有些搔癢啊,你這個腳啊,再不來的話就真的要潰爛了,到時候我看你怎麼辦,你恐怕連走路都不能走了!”醫生責備道。
“對不起醫生,你趕緊給我治治吧!”蘇言熙懇切的說道。
醫生點了點頭,給她的腳重新消了毒,又做了相關的處理,將她上麵的有某些腐肉弄掉了,然後蓋上了紗布。
然後醫生又跟她說了一些最近忌口的東西,給她開了一些藥,她拿著藥被管家扶進了車內,回到家中坐在沙發上,她悠然歎息一口氣。
雖然說這一次她的腳出了問題,但是露營還是有所得的。
她知道了她的好朋友葉茵茵找到了一個非常疼愛她的男朋友。
他們也許有一天會跟她與傅司鈺一樣走進婚姻的殿堂白頭偕老。
她的心情十分的開心,那是自己最好的朋友,她當然希望她能夠幸福快樂下去,她越幸福越快樂,她便跟著她一起幸福快樂。
一聲貓叫的聲音傳到了她的耳朵裡。
他轉過頭來看到沙發上的元寶,當下拉長身子將元寶抱到了她的腿上,她輕輕地給元寶露毛。
“元寶啊,媽媽的腳受傷了,你是過來安慰媽媽的嗎?你可真夠懂事啊,也算媽媽冇有白疼你!”蘇言熙自顧自的跟她腿上的元寶交流著。
元寶有一下冇一下的叫著。
管家從外麵走進來,將手中的衣架摺疊輪椅放到了蘇言熙的麵前說道:“夫人這是老闆讓我給你找個輪椅,也許這一段時間你都要坐在輪椅上了。”
蘇言熙無語,家裡已經有一個是坐在輪椅上的了,難道讓她也坐在輪椅上嗎?
“難道真的要坐輪椅上嗎?可不可以不要做呀?”蘇言熙說道。
管家搖了搖頭,將輪椅靠她靠得更加近了,她冇有辦法,從沙發上站起來一屁股坐進了輪椅裡,而後挪動著輪椅朝花園走去。
花園裡的花因為季節的原因開得更加的熱烈,尤其是那些在花園的草坪上的小藍色野花,那種絢爛的生命力,著實有些讓人汗顏。
蘇言熙原本糟糕的心情,被這些熱烈的生命一掃而光。
世界上有些花朵朝開夕死,然而它仍舊不埋怨地開放著,這難道不令人感動嗎?人類的壽命比它長久多了,但是人類每天在生活中充滿了哀怨和煩惱,生命究竟是要長久些好還是短暫些好呢?
她的手指捏了一片花瓣,然後將花瓣扔掉了。
哪有什麼長與短的對比,其實生命長有生命長的好處,而生命短也有生命的活法。
她望著曾經栽在花園裡的玫瑰花,隻有那麼一小束。
但是眼下看過去已經長出了一大片。
她曾經還以為這些玫瑰花不能夠栽活,因為她當時不會栽,但冇有想到她順手栽下去的玫瑰花竟然活了,而且現如今枝葉非常的茂盛,長勢非常的喜人。
一聲貓叫的聲音又傳到了耳朵裡。
她轉過頭來看到地上小小的貓兒元寶,冇想到元寶跟著她來到了花園裡。
她彎下腰將元寶抱到了腿上,擼了擼毛,然後將一片花瓣從枝上采下來湊到元寶的嘴巴邊,看看元寶到底吃不吃花瓣。
但事實證明貓兒是不吃花瓣的,吃花瓣的是彆的東西,也許是鳥也許是蜜蜂,也許是人類。
“元寶,要是有一天媽媽窮的揭不開鍋了,你就必須要學會吃花瓣知道嗎?花瓣不要錢,媽媽是可以給你弄來的!”蘇言熙笑著說道。
元寶或許根本不知道她在說些什麼吧。
又過了幾天,蘇言熙正坐在家中看電視,她的手機響了,她從麵前的桌子上將手機拿起來看到是她的朋友葉茵茵給她打的電話。
她好奇一打電話給她有什麼事情,當下接聽了電話詢問道:“有什麼事情嗎?”
“言熙,你怎麼這麼忘事兒?你忘記了在露營的海邊,清北老師說過他有一場演唱會要開,而你還說要來他的演唱會呢,你到底來不來啊?”茵茵說道。
經過葉茵茵的一番提醒,蘇言熙這纔想起來她前幾天答應了清北他開演唱會的時候她一定會到場捧場,當下拍了一下大腿說道:“去,我當然去了,你不說我還忘記了呢,我最近幾天都在家中休養。”
“你的腳冇事了吧?”茵茵關切的詢問道。
蘇言熙搖了搖頭回答道:“前幾天檢查出來,醫生說我的腳可能有點潰爛的趨勢,但是最近幾天經過治療與修整,早上已經冇什麼大事兒了,你放心,我可以去演唱會的。”
茵茵點了點頭,兩個人將手機掛斷。
傅司鈺從書房那頭挪動著輪椅出來,來到了客廳的桌子邊倒了一杯咖啡,低頭輕輕的抿著,聚精會神的看著電視。
“司鈺,我有些事情想要跟你說一下,希望你不要阻攔我,因為我已經答應了人家,不能夠再反悔了,如果反悔的話那就是對不起人家,人家會說我的。”蘇言熙說道。
傅司鈺轉過頭來,眼睛一眨不眨的望著她,聽到她將所有的話講完之後冇了下文,當即淡淡的詢問道:“你說到底什麼事情?說了一半又不說了,怎麼神神秘秘的!”
“就是就是咱們在海邊露營的時候,清北老師不是說他有一場演唱會要開嗎?然後他還邀請了我,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我那個時候還答應了他會到他的演唱會現場去看,你乾嘛?我現在,我現在真的很想去,我已經答應人家了!”蘇言熙話語有些弱弱的說道。
她知道她的腳踝傷的很重很重,不能夠大幅度的行走,需要好生的休養。
但是她已經答應了葉茵茵和清北就一定要做到。
“不行,你現在的腳踝受傷的事實在是太嚴重了,不適合再出去行動了,一定要呆在家裡麵好好的休養休養,彆說是演唱會了,就是說現在蘇小總說公司裡有很重要的事情需要你處理,你也務必要放下,聽到了嗎!”傅司鈺頗為霸道的聲音響起,讓蘇言熙連一點迴旋的餘地都冇有了。
“可是可是我已經答應人家了,司鈺你就讓我去吧,好不好?如果我去的話,我一定不會到處亂走,我拿著我的柺杖去好不好?再不行的話你讓管家跟著我,扶著我,這總可以了吧,我是一定要去演唱會的,我自己答應了人家就絕對不能夠再反悔…”蘇言熙劈裡啪啦的說著理由。
“好,如果你真的想去的話,那麼你就把管家給帶著,讓管家隨時隨地的扶著你,否則的話你哪裡也彆想去,你這樣我實在是不放心!”傅司鈺說道。
望著傅司鈺蹙起的濃黑的眉頭,其實蘇言熙的內心特彆的甜蜜,因為他這樣子是在關心她,她能夠感覺到他對她的關懷。
一個妻子對她的丈夫其實要求的也不是很多,在她最困難的時候出手幫助她,鼓勵她,在她作出決定的時候在一旁支援她,最重要的是愛她體貼她!
這一切那坐在輪椅上的男人都做到了。
他帶給了她無法言說的安全感,帶給了她盛世的寵愛,她還能奢求些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