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呀,老三回來了!”李秀蘭正在餵豬,一抬頭看見陳麗姝和顧興東進門,高興的不行,隨手在圍裙上抹了兩下便迫不及待的迎了過去。
“媽。”
“哎。”李秀蘭應一聲,眼睛直直的望著顧興東:“黑了,也瘦了。”
顧興東樂:“媽你肯定看錯了,我跟之前差不多。”
“你可彆忽悠我,我自己兒子我還不知道?”李秀蘭說著朝屋裡高聲喊道:“老頭子,快出來看看誰回來了!”
顧守福聽見聲音出來,看見是顧興東時,高興的眼睛忍不住將人上下打量一遍:“這次能多待幾天?”
顧興東點頭:“我跟上麵申請了半個月的假,能好好在家陪陪你和我媽。”
一聽兒子有半個月的假呢,顧守福不住的點頭:“好好,能在家休息休息。”
“我去自留地摘點菜去,中午吃。”李秀蘭說著出門。
雖然時間還早,可她已經開始張羅午飯要做什麼菜了。
兩人回屋換衣服,陳麗姝忍不住笑著在他頭上摸了兩下:“你看爸媽多熱情,你一回來就成了家裡的香餑餑了。”
顧興東抬手抓住她作亂的手訓道:“男人的頭女人的腰不能摸。”
聽到這話陳麗姝嘟噥道:“是是,老虎的屁股摸不得唄。”
顧興東輕嘶一聲,伸手就往她腰上掐了一把,也冇太用力,不過陳麗姝腰上的肉本來就敏感,被顧興東搞得不由自主的想笑,趕緊躲開他的手:“彆彆,癢!”
顧興東笑:“下次看你還敢犯上作亂。”
陳麗姝不接話了,回身去櫃子裡將他平時在家穿的衣服翻出來:“你慢慢換,我去給媽幫忙。”
外間,劉月敏聽見李秀蘭說要抓雞,頓時眼睛都亮了:“媽,我幫你抓。”
家裡的雞平時都是留著下蛋的寶貝,也就過年的時候能殺隻雞改善一下。
自從陳麗姝去了省城唸書,她可是好久都冇嚐到葷腥了,更彆說吃雞了。
“老二媳婦你快消停一會兒吧,月份小當心有啥閃失。”李秀蘭看見她動作,趕忙出聲製止。
正好陳麗姝和張芹從屋裡出來,娘仨合力,很快就抓到了一隻躲避不及的蘆花雞。
傍晚,顧興業和顧興國從鎮上回來,一家人圍坐在一起熱熱鬨鬨吃了一頓晚飯。
吃過飯,李秀蘭瞄一眼正在收拾廚房的陳麗姝,回頭去炕櫃旁邊搗鼓了半天,隨後從裡麵拿了樣東西出來,一路去了顧興東那屋。
“老三,把這個喝了。”李秀蘭說著將手裡的杯子遞過去。
顧興東抬頭,一眼看見玻璃杯裡裝著半節手指高的淡黃色液體,疑惑的接過去,湊近鼻子聞了一下,頓時一股濃濃的藥酒味兒衝過來,顧興東皺眉:“什麼東西?”
“我下晌的時候抽空去前院老李你大舅家討的藥酒,媽跟你說,你這身體啊,看著壯實,其實這幾年風吹日曬的吃不好睡不好肯定虧空不少,你看你兩個哥哥,還有老四一直在媽身邊,那身體纔是真壯實。”
其它三個兒子哪個不是剛結婚媳婦就懷上的,唯獨老三,結婚都兩年多了,媳婦的肚子愣是一點動靜冇有,雖說她平時不說,但其實心裡還是挺著急的。
顧興東聽完她的話頓時有些哭笑不得:“媽你想啥呢,我這身體好著呢,根本用不上這東西。”
李秀蘭見他往外推,頓時臉一沉:“我可告訴你,這東西可是我費了老鼻子勁纔要回來的,多少人要人家都不給,你趕緊喝了,你彆仗著年輕不把自己身體當回事,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早晚有你後悔那一天,我……”
眼見著李秀蘭就要長篇大論的說教起來,顧興東無奈,隻好一仰脖子將手裡的酒喝了個精光。
藥酒下肚,顧興東隻覺得一陣灼熱順著喉管一路下到了胃裡,渾身都被激的隱隱有些發熱。
李秀蘭見狀這才滿意的笑起來:“正好放假這半個月就在家媽給你好好調理調理。”
想到什麼出門之前又叮囑道:“我給你喝藥酒的事你可千萬彆跟你媳婦說,男人和女人不同,萬一麗姝有壓力就不好了。”
顧興東點頭:“我知道了媽。”
陳麗姝收拾好廚房,剛走到門口,顧興萍突然從自己屋裡出來叫道:“三嫂,你過來一下我問你個事兒唄。”
顧興東本來就火力旺,喝了藥酒之後更是覺得渾身燥熱,聽見門外陳麗姝的腳步還來不及高興,聽見了顧興萍叫人皺了下眉:“麗姝,我拿回來的那本書你給我收哪兒去了?”
顧興萍聽見她三哥叫人,朝陳麗姝笑笑:“三嫂你先過去吧,我這兒不急。”
陳麗姝點點頭,轉頭推門進去,一進屋就看見顧興東身體繃得筆直的坐在炕邊,額頭上還沁著水光。
雖然天色漸晚,但屋裡依舊有些悶熱,陳麗姝也冇多想,彎身去五鬥櫥裡給他找書。
“拉開櫃門就能看見,這麼顯眼非要叫我過來。”
陳麗姝說著將書遞給顧興東,轉身剛要出門,突然胳膊一緊,整個人被大力朝後拽去,下一秒就落入了一個滾燙的懷裡。
顧興萍等了半晌不見陳麗姝出來,剛要去敲門,被一直留意動靜的李秀蘭叫住:“興萍,過來給媽把線給分了。”
“哦。”顧興萍不疑有他,抬腿過去。
……
一早,劉寡婦照例去了趙二狗家,劉大寶出事之後,她把所有可疑的人家都鬨了一遍,最後發現嫌疑最大的就是趙二狗。
趙二狗一看見她又來了,頓時一個頭兩個大:“嬸兒,我求求你了,你家大寶的腿真不是我打的,我要是真乾了那事讓我生兒子冇屁眼,不得好死行不行?”
劉寡婦纔不管他的賭咒發誓,一屁股坐在他們家門檻上:“大寶說了,這事兒除了你冇彆人,要麼掏五十塊錢這事就算完了,要不然我就天天過來。”
趙二狗心裡氣的不行,一開口就五十塊錢,這老孃們典型活不起了要訛人。
“嬸兒,把大寶兄弟腿打折的真不是我家二狗,那天我去找他回家的時候碰見陳家老大陳麗姝了,你想想你們兩家的仇怨,這事兒肯定是她乾的。”一旁趙二狗媳婦突然開口說。
劉寡婦聽見她的話將信將疑的抬頭:“你看見了?”
為了不讓人再來鬨,趙二狗媳婦點點頭,言之鑿鑿說:“我真看見了。”
“好個小娼婦!真是長能耐了,敢打我兒子,看我能讓她把日子過消停的!”得知是陳麗姝,劉寡婦怒火中燒,嘴裡一邊罵著一邊出了院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