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屋
莫家眾人殷勤地把裡正請進了堂屋,讓上了上座,還讓阮氏捧上熱茶。
裡正擺擺手,一臉不耐煩,他可不是來喝茶。
阮氏隻好把茶放在桌子上,然後,退到莫道言身旁,兩夫妻一起豎起耳朵,想聽一下裡正說什麼。
“老爺子,你先把許大夫的藥費結了,天色已晚,彆耽誤他回家。”裡正用手指了一下,身邊站著的許大夫。
謝氏請他們過來的時候,天色本來已晚,現在,在春兒房裡折騰了那麼久,外麵早已是漆黑一片。
“好,好,許大夫,多少銅錢啊?”
莫老爺子一口答應,他還不知道,春兒被莫老太打得奄奄一息,以為隻是皮外傷,花不了幾個銅錢。
“二兩五錢。”許是等久了,肩膀有些累,許大夫一邊把肩膀上的藥箱放在地上,一邊漫不經心地說道。
“什麼?二兩五錢?你那些是什麼神仙藥啊!要那麼貴,彆想訛詐我們。”莫老太一聽,忍不住跳起來,尖聲叫道。
“老婆子,不得無禮。”
莫老爺子也心痛得很,不過,想起裡正還在旁邊坐著,連忙喝止莫老太。
“本來就是嘛。”被老爺子喝了一聲,莫老太還是憤憤不平,一臉氣憤的樣子。
“嬸子,我可冇有訛詐你們,不信,你可以問一下裡正,春兒傷勢太重,用得可都是上等藥,不然,就救不回來,價格自然就貴。”莫老太開口就說自己訛詐她,許大夫也不高興了,臉色也沉了下來。
“那個賠錢貨,死了就死了唄,用什麼上等藥,救回來也是浪費口糧。”莫老太一生氣,忘記了裡正就坐在旁邊,言語很是惡毒地罵道。
敢情,自己救人,還救錯了,許大夫的臉色被氣得漲紅。
“啪。”
裡正忍無可忍,用力一拍桌子,對著莫老太怒道:“豈有此理,有你這樣當祖母的嗎,把人打得半死,現在,不但不知道悔改,說話還那麼惡毒。”
“裡正,裡正,你彆生氣,我老婆子也是口直心快,嗬嗬…!”
見裡正生氣了,莫老爺子連忙從位置上站了起來,一邊陪笑,一邊從懷裡掏出了幾塊碎銀子,邁步走到許大夫麵前,遞給他:“許大夫,今天的事,麻煩你了,嗬嗬……。”
“哼!”
許大夫臉色陰沉地接過銀子,冷哼一聲,背上藥箱,轉身,一聲招呼都不打就走了,他是怕,再停留多一會兒,會被莫老太氣死。
“切!本來就是訛我們的銀子,被我戮穿了,還生氣,呸!”想起那二兩五錢,莫老太心裡就一陣抽痛,忍不住,對著許大夫的背影,就吐了一口水。
“嗬嗬……,裡正,你彆見怪,婦道人家,就是這樣子。”莫老爺子打著圓場。
“哼。”
裡正纔來了這麼一會兒,就對莫老太的舉止行為,十分厭惡,想起雪兒說要分家出去,現在一想,確是明智之舉。
“老爺子,謝氏,你們決定怎樣處置她啊?”裡正直白地問道。
“這個……。”
莫老爺子為難了,老婆子連休書都弄好了,他實在不知道該怎樣回答裡正。
“休,休定了,我們連休書都準備好了,那個臭婆娘,我們莫家要不起。”莫老太搶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