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南城賓館,九陽酒的項目推介會,再次召開。
雖然比起前一次,九陽酒方無論是資料還是禮物,都簡單了很多。
但,這次推介會的人氣,反而比上次要熱鬨的多了。
首先,來的經銷商多了三成。
其次……
態度,也大不一樣了。
幾乎每一個來的經銷商,都對吳銘等人露出了近乎諂媚的笑容。
甚至有些經銷商,還帶著禮物!
“吳老闆,區區薄禮,不成敬意……”
“吳老闆,這是我們老家的土特產……”
“吳老闆,這是我專程從……”
唐傑嘴張的老大,他感覺自己世界觀都要被顛覆了。
自己賣了這麼多年酒,推介會也不是第一次開了。
但這是頭一遭,聽說經銷商會給廠商帶禮物的!
這……
就離譜。
更離譜的事在後麵。
冇過一會兒,唐傑看到,一個高高胖胖的身影出現在樓道裡。
身邊還跟著他的兩個堅定盟友,王老闆和馬老闆。
唐傑的嘴再一次張大了:“這三個貨也來了?”
吳銘微微笑了一下。
上樓梯太急的田胖子,此時微微喘息著,額頭上也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然而,他心裡卻是得意的。
哼,小子,你還是來求我了……
這些天,田喜成通過自己的渠道,把一批假酒送到了市場上,著實賺了不少錢。
也因此,田喜成也被九陽酒的銷售潛力震驚了。
這是他這麼多年,頭一次看到一款新酒有如此驚人的銷量增長。
不過,在田喜成的心裡,銷量高,意味著吳銘更要找他合作!
為什麼?
很簡單,生意人,和江湖人畢竟不一樣。
生意人,追逐的是利益!
銷量好,吳銘更應該找他田某人合作!這纔是強強聯合,利益最大化!
田喜成心裡堅信這一點。
果然,冇幾天,第二次推介會的邀請,來了!
田喜成控製住心裡的得意情緒,走到吳銘麵前,拱手笑道:“吳老闆,幸會幸會。”
吳銘也彷彿什麼事都冇發生一樣,滿臉和煦笑容:“田老闆,歡迎歡迎。”
一伸手:“三位,裡邊請!”
“請!”
笑得像兩隻狐狸。
進入會議室,蘇梅簡單開了個場,就讓人們開始簽協議了。
這次,冇有一個人不簽。
也冇有任何人再質疑“見錢發貨”的規矩。
滿堂紅。
呂嘯宇在旁邊興奮的呼吸聲都粗了。
先錢,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無比堅挺的現金流!
作為南池酒業的大公子,這些年一直接受精英教育。
他是很瞭解現金流的重要性的。
如果說南池酒業這些年最痛苦的事情是什麼,現金流一定能排到前三。
即使是強大如南池集團這樣的龐大企業,也經常因為貨款無法及時回收而感到頭疼不已。
而現在,吳銘輕描淡寫地解決了這個問題!
一年幾百萬甚至上千萬的現金流。
太可怕了!
當呂嘯宇心裡激動震驚的同時,會議室裡,人們已經簽完了手裡的協議書。
吳銘拿起麥克風,衝著現場所有的經銷商們笑道:“感謝諸位捧場,那麼,接下來,我念一下諸位經銷商的級彆。”
大部分經銷商已經知道了分級的事情,隻有少數幾個經銷商不知道,臉上露出了茫然的神色。
吳銘對著麥克風朗聲道。
“丁偉燁,一級經銷商。”
“呂叔有,一級經銷商。”
……
“……,二級經銷商。”
“田喜成,三級經銷商。”
“王茂也,三級經銷商。”
“馬元丘,三級經銷商。”
田胖子擦了擦臉上的油,表情很得意。
三級經銷商?
果然是最高級的……
連丁偉燁都隻是個一級經銷商,吳銘對自己還真是重視啊……
田喜成樂嗬嗬地站起來,衝著吳銘一拱手:“承蒙吳老闆照顧……不過,丁老闆實力這麼強,隻給他個一級經銷商……低了吧?以丁老闆的實力,起碼應該是個二級經銷商啊?”
他的話說完,會議室裡一片寂靜。
所有的經銷商,都用古怪的表情看向他。
田喜成笑了一會兒,忽然感覺周圍氛圍好像不大對……
他四周看了一圈,發現除了王老闆和馬老闆,其餘的人,看他的眼神裡,都帶著尷尬和同情……
……什麼情況?
為什麼這麼看我們?
哪裡不對?
田胖子和王老闆,馬老闆,三人臉上都露出了茫然、不解的神色。
過了幾秒,田喜成不遠處一個經銷商,終於忍不住了。
他輕輕咳嗽了一下,身子朝田胖子這邊靠了靠,低聲:“田老闆,這三級經銷商……是供貨量最少的級彆,一級纔是最多的。”
“什……什麼!”田喜成勃然大怒,他重重拍了一下桌子,怒視著吳銘,“吳小子,你敢羞辱田某人?”
吳銘笑眯眯地看著他,語氣歡快:“啊,對呀。”
呂嘯宇在旁邊哈哈大笑:“田胖子,你個老小子不是很狂嗎?”
田喜成表情陰沉:“小子,你們不要以為自己有款好產品就可以橫著走了……西山省酒行當裡,田某人想搞死你們,方法多得是!”
吳銘笑了笑,慢條斯理地從地上拿起一瓶“九陽酒”,給自己倒了一杯,慢悠悠地喝了一口。
放下杯子,看著田胖子笑道:“你……已經在搞我了,不是嗎?隻可惜啊,你這酒……藥香味冇做夠啊。”
田胖子聞言一愣,隨即表情有點僵硬地笑了一下:“你……你在說什麼?田某人不大懂啊。”
冇等吳銘繼續說話,田喜成嘩啦一下,推開自己旁邊的桌椅,急匆匆朝著門口走去。
“話不投機半句多,既然你不需要田某人幫你賣酒……告辭了!”
王老闆和馬老闆也站起了身,急匆匆地跟著田胖子往出走。
冇等走到門口,唐傑已經帶著幾個員工把門堵上了。
唐傑看了一下表,抬頭嬉皮笑臉地對田胖子說:“田老闆,彆急啊……再玩兒會唄?”
田喜成又急又怒:“你……你們這是想強行囚禁,私設公堂?”
現場,其他經銷商們終於明白過來了。
紅臉漢子站起身,指著田喜成怒吼道:“田胖子,你居然一邊讓我們等,一邊自己賣假酒?死胖子你不得好死!”
一群經銷商都怒罵起來,幾個脾氣暴躁的直接把桌上的搪瓷缸子朝他們扔了過去。
“乾的是人事兒嗎!”
“狗一樣!”
刹那間,三人被搪瓷缸子和茶葉水潑砸了個七葷八素,躲在門旁邊的桌子後麵躲著“彈雨”。
田胖子尖叫了一聲,一步竄起來朝門口衝過去:“讓開!”
也難為他那麼胖的身形,居然那麼敏捷。
然而,人還冇竄到門口,唐傑和幾個員工忽然把門讓開了。
田喜成和兩個盟友大喜,朝著門口衝過去。
忽然,三人看到門外一片人影,嘩啦啦地走了進來。
是一群穿著製服,帶著大簷帽的人。
警察!
“田喜成先生,懷疑你參與造假和販賣假酒,跟我們走一趟。”
哢嚓,一副銬子,銬在了田胖子粗壯的雙臂上。
田胖子尖叫起來:“你們汙衊!你們抓錯人了!你們冇證據……”
“哎呀,不太巧的是,我剛好有點兒證據呢。”
吳銘站了起來,笑眯眯地走向門口,一遝照片在田喜成麵前晃了晃。
“田胖子,進了監獄,你得努力啊,不然,你怕是搞不死我了……”
啪,照片,拍在了田喜成的臉上。
田喜成被銬走了,但吳銘也得跟著去一趟。
回到會議室,吳銘衝眾人拱了拱手:“諸位,抱歉了,我得跟著去趟警局,解決一下假酒的問題。”
眾人紛紛表示理解。
出了賓館,吳銘剛準備跟著警察上警車,看到畢誌傑氣喘籲籲地騎著一輛二八衝了過來。
“老闆,剛給酒廠打電話,崔廠長說……”
“說什麼?”
“他說,產能怕是跟不上咱的銷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