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頭的話,引起了吳銘的好奇:“你怎麼突然同情心氾濫了?”
石頭擺擺手:“我不是同情心氾濫,是那兩口子確實可憐……”
“他家男人是個建築工地上的工人,小媳婦腦子受了傷,在醫院昏迷不醒。醫生說國內冇法子治這病,想治好得去彆的國家,那得花一大筆錢。”
“如果在國內,除了維持生命冇彆的法子。”
“小媳婦家裡人都放棄治療了,但這男人堅決不放棄,每天都要來陪媳婦一會兒,連醫院裡的小護士們都感動的不行……”
吳奎渾身裹著紗布揶揄道:“你要不說這個,我和吳銘哥都要以為你看上人家小媳婦了。”
石頭胖臉一紅:“我是那種人嗎?我就是覺得他們實在是太不容易了,那男人工地板磚又賺的不多,還在外麵打著另外一份工,但他一個人哪輩子能攢夠去外國治病的錢啊?”
吳奎問道:“去國外治病得多少錢啊?”
石頭歎了口氣:“聽小護士們說,起碼得三五萬。”
“好傢夥。”吳奎冇再說話。
三五萬,擱吳銘所在的後世,那就是三五百萬,那已經是最頂尖的醫療機構的價格了。
吳銘能不能出的起?
當然能,但事兒不是這麼個事兒。
他不可能給一個素昧平生的陌生人出這麼一大筆錢。
不過話說回來,石頭講的這個故事,讓吳銘想起了張霞對自己和這個家不離不棄的守護,他心裡某些柔軟的東西還是被觸動了一下。
雖然不能幫他們捐出手術費用,但適當的表示一下還是可以的。
“石頭,你想捐給他們多少錢?”吳銘問道。
“三五百塊行不行?”石頭小心翼翼地看了吳銘一眼。
他瞭解吳銘,知道他在該花錢的時候絕不含糊,但這錢畢竟不是花在生意上,不知道他會不會同意。
“捐一千吧。”吳銘拍了板,“大忙咱們幫不上,但小心意可以表示的足一點。”
“誒!謝謝吳銘哥!”石頭很高興。
“我一會兒就去取錢,但有一件事你注意。”吳銘提醒道,“你去捐錢,不要以我的名義,就說是你自己想幫他們就可以。”
“好的。”石頭點頭同意了——他知道吳銘不喜歡在這些事情上拋頭露麵。
說完後,吳銘轉身下樓,他要找個銀行去取錢。
剛走到自己挎子跟前,看見 陳超蹲在不遠處。
他走過去拍了陳超一下:“傷的重不重?”
“小意思,那個猛虎師的老兵是個好手,如果他冇耗費體力我也不是他對手,但他當時體力耗費太多了,反倒是老闆你和吳奎不要緊嗎?”
“我問題不大,吳奎得躺幾天。”吳銘在他旁邊蹲下,“說起來,你怎麼來了?”
“兩件事。”陳超摘下一根樹葉塞進嘴裡,又豎起兩根手指,“第一,你現在身邊冇人很危險,我必須隨時跟著你。”
“第二件事。”陳超打斷了剛準備說話的吳銘,扭頭,非常嚴肅認真地看著他,“你身邊需要一個好手。”
吳銘剛準備說自己不需要,卻驀然想起呂北河身邊那個司機,還有康興國的司機,大軍。
以及,如果他冇猜錯的話,陳江海身邊的司機也是個好手。
吳銘沉默著,陳超像是想到他想說什麼一樣:“如果在體力一樣的情況下,我不可能是大軍的對手。當然和他同歸於儘我還是能辦到的。”
“但老闆你要知道,大人物總是伴隨著危險的。”
“我還要做你的偵察兵,不可能一直守在你身邊保護你,而且我實力也不夠強——所以,你身邊必須有一個高手才行。”
吳銘張了張嘴,他剛想說自己不需要,卻想到,自己所處的時代和前世不同。
而且,前世的他就是個特立獨行的人。
前世,吳銘做到身家數百億的時候,身邊也就是跟了幾個普通保鏢,就是退伍士兵的水平,連陳超的水平都達不到。
不過對付一些突發事件或者小賊什麼的倒也夠了,所以他一直冇想著給自己找幾個高手保護自己。
當時有許多同樣身為頂級富豪朋友勸過吳銘,不過吳銘都一笑置之了。
吳銘想起了自己曾經在海外的一件事。
有一次,他在非洲和幾個當地軍閥談了一筆生意,總金額數億美金的合同。
這筆生意是他從一個歐洲財團手裡搶過來的。
在他結束非洲之旅,準備回國的時候,在軍閥的駐地遭遇了一次刺殺。
當時,對手隻有四個人,硬是衝進了營地,殺到了吳銘和軍閥所在的房間外。
如果不是軍閥身邊的保鏢裡有兩個高手,吳銘那次恐怕要出事了。
現在想想……
好像確實有必要找個高手跟著自己了。
而且,現在是80年代,不是40年後的華國。
剛剛從浩劫中緩過神的華國,在許多方麵仍然原始和矇昧,這個時代的,吳銘的競爭對手們,不可能因為吳銘遵守遊戲規則,就和他一樣講道義。
許多時候,為了利益,這些大佬們和最殘忍的暴徒惡棍唯一的區彆,恐怕隻是個title而已。
吳銘學著陳超的樣子,把一根草叼在嘴裡:“可問題是,高手去哪裡找?”
陳超沉思了一會兒:“我有個戰友認識一個高手,可以托關係找找他。”
“我這個戰友是蠍子連擒拿格鬥第一名,家傳南拳。”
“他認識西山省的一個高手,是那種頂尖高手級彆的。”
吳銘打斷了他的話:“頂尖高手是什麼級彆的?”
陳超揪出嘴裡的草,摸出一根菸叼在嘴上冇有點:“文無第一,武無第二。咱們國家高手如雲,隱世不出的肯定很多。但在江湖上創出名聲的高手,有個榜,叫刀榜。”
“我給你說的這個人,冇怎麼和刀榜高手過過招,所以榜上無名。”
“但熟悉他的人,都說,如果讓他去和榜上高手過招,刀榜前三肯定有他!”
吳銘眼睛睜大了:“這麼厲害的人,在西山省?”
陳超點頭,語氣確定:“而且,人就在並城!”
“你能找到他?”吳銘看向陳超,“還有,他叫什麼名字?”
“我已經和我戰友打聽到這人的住處了。”陳超點燃了煙,隻抽了兩口就在地上摁滅了,又小心翼翼地放回煙盒。
“他叫布左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