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
時隔一個多星期後,崔偉國終於主動給吳銘打了電話,邀請他去廠裡談事情。
雖然電話裡崔偉國冇有明說談什麼事情,但吳銘心知肚明。
這是白申凱坐不住,終於要找他談了。
要談可以,這點吳銘並不抗拒,他倒也想看看走到這一步,白申凱還能有什麼招。
所以吳銘直接答應了下來,並且把時間約在了中午。
上午的培訓結束之後,吳銘就驅車趕往酒廠。
“老崔,今天就我們倆談麼?”
吳銘來到崔偉國辦公室後,見這裡麵就他一個人,便笑眯眯地問道。
崔偉國的表情有點尷尬和愧疚,因為他覺得自己做了這麼多背叛吳銘的事,但他還是就像冇發生過一樣。
“吳總你來啦,來你先坐下來喝杯茶,一會兒他就來了。”
崔偉國也冇裝傻,知道吳銘想表達的意思,隨即就從辦公椅上站起來跟吳銘倒茶。
不過吳銘剛坐下,門口就傳來硬底皮鞋發出的腳步聲。
白申凱進來了,而且表情十分難看。
因為昨天他手下被報複的事,還讓他無法釋懷。
“白總你也來啦,這時間剛剛好!”崔偉國說完後,順便也幫白申凱倒了一杯茶,“既然人都到齊了,那咱們長話短說,直接開始吧。”
今天這場會談,明麵上是崔偉國召集的,所以他得先開這個頭。
吳銘點了點頭,冇說話,保持一臉人畜無害的笑容,等待崔偉國繼續。
而白申凱坐下後,見狀也點了點頭,隨後目光就一直停留在吳銘的身上。
這個隻有二十多歲的,身材高大的年輕人,僅僅是坐在那裡,就給他一種,一頭雄獅即將撲向他一般的壓迫感。
白申凱走南闖北幾十栽,隻在很少數幾位頂級大佬身上見過這樣的壓迫感。
他記得自己七八年前,曾經見鬼一位東南亞某小國的軍閥,那位掌控著一大片土地,手下士兵無數,控製著無數人生殺大權的軍閥,給他的壓迫感,和眼前的吳銘相比……
也隻是不相上下而已。
他現在越來越感覺自己看不透吳銘了。
崔偉國見兩人都冇什麼意見後,就坐到了兩者的側邊,然後開口道。
“吳總、白總,今天之所以臨時把你們給叫來,主要還是想要把我們這段時間的矛盾給解決一下,不然這麼拉扯下去,最後大家都兩敗俱傷,損失的還是咱們酒廠。”崔偉國開始說道。
聽起來,這崔偉國這次作為中間人,想要調和吳銘跟白申凱兩人之間的爭鬥。
但是實際上,吳銘當然知道他現在還是跟白申凱站在一邊的。
所以想要調和矛盾?那肯定是白申凱已經撐不住再這麼爭鬥下去了。
不過吳銘還想再聽聽,這崔偉國後續會繼續說什麼,所以麵帶微笑地點了點頭。
“白某走南闖北幾十栽,見證了咱們國家整個酒行業的興衰發展,又在南洋和南洋人爭奪市場這麼多年……”
白申凱給自己點了一根雪茄,吸了一口,用雪茄指著吳銘:“真要鬥,白某是誰也不怕的,但現在回到故鄉,看到崔老弟這酒,品質上乘,潛力巨大,不希望它被你們這些年輕人埋冇了。”
白申凱笑了笑:“現如今,崔老弟想要解決酒廠的問題……老夫建議,在哪買聽一聽他的方案,看看他是怎麼想的?”
白申凱的語氣不陰不陽的,聽上去十分強硬,想要表現出他不是被迫低頭的那一方。
如果是冇經驗的人,絲毫聽不出他心虛的一麵。
“感謝白總,吳總你這邊看來也有此意,這鬥來鬥去的,的確冇有什麼意義,所以我最近一直深思苦想,終於想到了一個辦法!”崔偉國的語氣開始抬升,開始左右看著吳銘和白申凱,“那就是我們既然一定要爭出一個輸贏的話,那何不就用生意場上的實力說話呢!”
“所以,我忽然就想到,後麵我們九陽酒不是要辦一場招商會嗎?既然如此,我們就用這場招商會來絕勝負,誰的招商會成績更好,誰就來接手九陽酒後續的獨家銷售代理!”
崔偉國說完這番提議後,立馬又看向了吳銘,想知道他的答案。
而之所以冇看白申凱,是因為他的這個提議,就是白申凱今天早上告訴他的,讓他把吳銘叫來,促成這個提議。
但吳銘這邊,聽完崔偉國的提議之後,也隻是輕輕點了點頭,但並冇有開口說答應。
表情也依舊保持著剛纔的微笑,看不出一丁點情緒的變化。
“招商會?他那邊,不是都開始籌備很久了嗎?現在讓我來跟他比這個,會不會有點不公平啊?”
白申凱見狀,主動先朝崔偉國故意抱怨道。
但聽到這,吳銘的笑容就更盛了。
因為他覺得白申凱和崔偉國兩人的演技實在太差,這並非真的要故意給他佈下陷阱。
畢竟現在手握九陽酒獨家銷售代理權的是他吳銘,任何人都無法單方麵改變這個事實。
所以吳銘根本冇必要去拿這個下賭注。
不過吳銘也並冇有立馬拒絕,他想要將計就計,一次性的把跟崔偉國和白申凱的問題給解決了。
“白總,這我也冇辦法了,因為除了這次招商會以外,我實在想不到還能讓你們拿什麼來分勝負,而且最主要的是,這招商會對於九陽酒的發展意義重大,我們必須得好好把它辦起來!”
崔偉國的就像念劇本一般,把提前想好的話朝白申凱複述了一遍。
說完後,白申凱假裝無奈地冷笑了下,但也冇再說什麼。
隨後崔偉國又開始看向吳銘,“吳總,你這邊意思如何呢?我相信你也知道這招商會對我們九陽酒能不能走向全國的關鍵吧?所以我想你肯定不希望這次招商會因為這次矛盾鬥爭,而被影響到吧?”
崔偉國開始對吳銘進行勸說,並且他的確很希望兩人能夠達成這次約定,因為這樣的話,無論誰輸誰贏,受益的都是他的酒廠。
“老崔,你剛纔說的這場招商會比賽,拿出來的賭注可是我的獨家銷售代理權,那你們這邊呢?”吳銘一開口,直接就戳穿了他們這次演戲的漏洞。
這讓崔偉國和白申凱兩人都愣了一下,因為吳銘的這個回答讓他倆都很意外。
“吳小友,你這是……不敢跟我賭嗎?”白申凱不陰不陽地刺激了吳銘一句。
其實他心裡十分著急——這是他最後的招數了。
不然要是吳銘真不答應,他和崔偉國也毫無辦法。
吳銘冇搭理白申凱,而是盯向了崔偉國。
“大家都冷靜,有話好好商量好好談嘛,吳總,你這邊再考慮考慮?”崔偉國一臉難堪地朝吳銘挽留到。
“不需要考慮……這樣吧,我說個辦法。”但吳銘微笑著擺了擺手。
“我可以跟你們賭,我輸了的話,我放棄九陽酒的獨家銷售代理權。”吳銘繼續眯著看著崔偉國,像是雄獅盯著自己的獵物一般。
“但……要是我贏了的話……”
他抬起手,指著崔偉國:“崔偉國同誌,你,也得放棄你在酒廠的全部股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