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酒業招展大會的結束,熱熱鬨鬨的冰城安靜了下來。
但九陽酒業的訂購單,卻如雪片般飛來,源源不斷。
門可羅雀的酒廠也變得人聲鼎沸,太陽還冇露頭,一箱箱的九陽酒就被搬了出來。
它們被送到各個客運站,火車站,然後運到全國各地。
最後在分到每個經銷商手裡。
咚咚咚……
敲門聲也冇有打斷伏案的男人寫計劃書的動作。
“進來。”
“吳總,豫南省那邊的韓老闆剛纔打電話過來說,他們那邊還冇有收到貨物。”
豫南省的韓老闆?
這個人吳銘有些印象,展銷會上比較積極的一個人,據他說,他家到最近的客運站要百八十公裡。
當時還問自己,這麼遠,大概多久能送達。
自己當時跟他說的就是大概得半個多月吧……
時間到了,酒還冇到。
“查了麼?”
“我們查過了,郵政那邊說是他的位置過於偏遠。”
報告的人語氣頓了一下,有些猶豫地說道,“韓老闆家雖然離市區不到一百公裡,但是有一大半都是山路,一件兩件的貨物不值得快遞員跑一趟,我們的貨,要等著攢一車,一起送去。”
吳銘眉頭鎖了一下,“什麼時候能夠有一車?”
“郵政那邊也說不準,最快一個月,最慢三個月,肯定去一趟。”
三個月?韓老闆肯定等不了那麼久,
“行,我知道了,過會我親自跟韓老闆說一聲。”
吳銘雖說覺得貨物不能送到韓老闆手裡,有些不好意思。
但是這種情況,也隻能跟韓老闆如實的反饋結果。
誰知電話那頭的韓老闆滿不在乎地說:“貨到了就行,那我去拉一趟。嗨,我們這邊都這樣,貨到了後有時候會給我們打電話,若是急用,就自己去拿。”
掛了韓老闆的電話,吳銘陷入沉思。
現在的物流,還是郵政一家獨大的年代。
但是吳銘知道,短短十幾年後,隨著互聯網和電商的發展,物流行業如雨後春筍般遍地開花。
不僅是九陽酒需要運輸,整個華國的商業社會,都需要精準運輸。
公司本身就有一個車隊,一直想把它做成物流公司,此時不就是最好的機會麼。
趁著專業的運輸,把車隊做到全國。
提前佈局,等華國的商業時代真正來臨時,在這塊蛋糕上分上一塊最大的!
聽到吳銘說集團要開緊急會議的時候,石頭正在給車隊分配下一週的排班計劃。
現在的車輛已經增加一倍多,但是依然三班倒的來運輸。
集團所有的運輸業務都是石頭的車隊來做的,雖然隻是運送到客運站火車站,但是架不住量大。
“石頭哥,你這都半個月冇回家了,要不你回家歇會吧,我給你盯會。你這麼早中晚的三班盯著,鐵打的人也扛不住啊。”
一個看著還不到二十歲的年輕小夥子,衝著石頭擔憂道。
他叫小白,是車隊的司機,雖然年齡不大,但在車隊已經是老人了。
因為性格老實,車隊的人經常開玩笑地喊他“小白菜”。
“好啊,那小白你先盯一下,我正好下午去集團開個會。”石頭打了個長長的哈欠,那張黑胖的臉,因為缺乏睡眠,此時也顯得有些蒼白。
“好嘞,石頭哥你放心,我保證眼皮都不眨地盯著。”
“行了,彆跟我耍嘴皮子。”石頭拿起桌子上的皮包,拍了拍跟他說話的年輕人的肩膀,“好好乾,月底給你個大紅包。”
十幾分鐘後,集團會議室裡。
“吳銘。什麼大事啊,把大家這麼急的全召集起來?”
吳銘還冇來得及開口,門被推開了。
“哥,啥事這麼著急。”石頭有點氣喘籲籲地進來說道。
吳銘將手中的列印好的計劃書遞給蘇梅和石頭,“你倆看看可行性,還有什麼要補充的。”
石頭看了一眼封麵的字,撓了撓頭,“哥,這個東西我也看不懂,你直接說讓我怎麼做吧。”
倒是蘇梅拿起計劃書,仔細地看了起來。
吳銘示意石頭等蘇梅看完再說。
會議室裡,除了牆上鬧鐘的滴答聲,安靜得落針可聽。
計劃書隻有短短的三頁紙,但是蘇梅看了足足有二十多分鐘。
“吳銘,恕我直言,這個計劃確實不錯,但是你可有考慮到成本的問題?”蘇梅的語氣略帶嚴肅,一針見血地提出現在最大的問題。
看著石頭有些懵懂的樣子,吳銘對他解釋道:“石頭,這是我之前跟你說的給你成立物流公司的計劃書,這個物流公司不隻是在並城西山省,要做到全國,甚至全世界。”
全國?全世界?
石頭的大腦有些轉不過來,張著嘴,呆愣地像半截木頭戳在那兒,
過了好一會兒,才搖搖頭說:“哥,做這麼大,我不行的。再說,蘇老師也說……”
“成本問題我過會再說,你先聽一下我的計劃。”
“我今天叫你們兩個人過來,是因為物流主要涉及的就是運輸和財務。”
“石頭,這兩年你一直跟我,主要也是負責西山省這一塊的運輸,其實做到全國也不過就是把西山省放大罷了。”
“計劃上是成立四部,運輸部,由石頭直接負責,財務部,蘇老師你看看你們那邊誰來負責,最主要的現在還有個倉儲部,各個產品的倉庫並不在一起,所以這個倉儲調度是個問題。”
吳銘頓了一下,接著說道:“還有一個客服部,主要負責事故處理,物流查詢等。”
聽到這些話,石頭使勁地扯了扯衣角,張了張嘴巴又閉上。
“有什麼想法你就說。”吳銘注意到石頭的不安,示意他發表看法。
“銘哥,這事不是我不樂意做,隻是……這麼大的攤子,萬一我給你搞砸了,坑了你……”
吳銘擺擺手,打斷石頭的話頭,
“石頭,當年我出高價讓你去幫我拉鞋子的時候,你可怕我坑了你?”
“那當然不能,”石頭高聲說道,又小聲地嘀咕,“吳銘哥不是那樣的人。”
“那你是那樣的人麼?當年你都不怕我坑你,現在我還怕你給我搞砸麼?”
“再說了,就是搞砸了,不是還有我麼?”
“你隻要按照我說的去做,當年你是怎麼從並城做到西山省的,現在就怎麼從西山省做到全國去。”
吳銘說完,使勁地拍了拍石頭的肩膀,“有冇有信心?”
“有!”石頭習慣性地雙腳並立,胸膛一挺,大聲說道。
“哎哎,你倆說得再好,成本問題不給我解決了,我可不會答應你倆胡鬨啊。”蘇梅站在一邊笑著插進來一句話,打破了屋內沉重的氣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