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說著,鄭英就激動的紅了眼睛,身子顫抖起來,捏著的針一個不小心,就紮破了自己的指頭,好一會兒才順著她乾枯的血管鑽出一粒殷紅的血珠子來……
阿凰趕緊拿走了鄭英手上的針,抓住她的手說:“奶奶,是我不好,不該提起這件事,讓您難受了,您放心,我絕不會揹著您和爺爺悄悄的和男子好上的。”
“我也會想儘一切的辦法,讓我們家變的更富有一些,而後我們再尋些門路,將我娘……或許還有我爹,全都找回來,讓我們一家人團圓,好不好。”
“這便好,這便好。”鄭英連連說,抬起手背,將眼裡一抹淚擦了去。
阿凰以為這日子總算能安穩一些了,可是剛等到她和鄭英的情緒都穩定下來,外麵就傳來那陳家婆子的叫喊聲:“阿凰,阿凰在家的嗎?”
不一會兒,就聽到常立峰的迴應:“是陳家大妹子,你找阿凰做甚?阿凰在屋子裡和阿英一起做衣裳呢。”
這麼耿直的回答,讓阿凰想要阻止也是來不及了。
隻能緊走幾步出了門去:“陳家奶奶,你找我?”
陳家婆子雖不是個特彆壞心水的,然人心隔肚皮,她自然也是要防備著陳家婆子進屋瞧見那一桌子的好料子、好棉花什麼的,省的傳出來了,又遭人惦記!
“阿凰,你在便好了,”陳家婆子見了阿凰,卻像是遇到了救星似的,上前就抓住了阿凰的衣袖:“你快跟我走。”
鄭英已經站在了門口,見狀忙問:“陳家大妹子,這是出什麼事兒來,你拉著我家阿凰去哪裡?”
“阿英大姐,你的病好些了啊,”陳家婆子客氣的問候了鄭英一句,才著急的解釋:“這不是昨個兒晚上我請回家裡的那位秀才公子病了嗎,這又是發熱又是怕冷的,眼瞧著人都快不行了。
我這急趕慢趕的去找村正,可村正也不曉得去哪裡了,他們都說阿凰你是跟著村正學了醫術的,我這也隻有請你出麵去瞧瞧那位秀才公子了。”
“那秀才公子的人已經出村子去找大夫了,可這大雪天的,大夫哪兒那麼容易過來,我這也是擔心那秀才公子一個鬨不好,就……”那個“死”字她實在不敢說出口。
“什麼?你找我家阿凰去瞧病?”常立峰馬上就搖了頭了:“我家阿凰還是個孩子,也就是跟著村正讀了幾日的醫書,哪裡就會瞧病了,陳家大妹子,你這可是喊錯人了。”
他是不曉得村子裡什麼時候多了個秀才公子,隻是不想阿凰過去再惹上什麼麻煩……
“哎呀呀,這個話可不能這麼說的,常二啊,你也是曉得的,咱們溪水村除了村正懂醫,也就隻剩下村正徒兒——你們家的阿凰了,我這尋不到村正,也隻能來尋阿凰了啊。
我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宿在我家裡的那位秀才公子好生生的站著進門,卻橫著出去……若是那般,我們家是要惹上大麻煩的啊!”
陳家婆子說著,話就轉了彎:“再說阿凰啊,那秀才公子的事兒也是你推給我的啊,若不是你昨晚上將那秀才公子推給我,我這也不會……”
冇等陳家婆子將這話說完,阿凰就打斷了她的話說:“陳奶奶,你這話說的可就讓我不高興了,我昨晚上也就是將秀才公子的事情與你說了,你若是不去,自然是有彆的人去的。
那秀才公子是大戶人家的公子,平日裡大抵是養尊處優的,身子骨弱,在野地裡染了風雪受了寒就病了,這是誰也不能提前猜到的事情。
我與你說那秀才公子有銀錠子給,陳奶奶你也是想得秀才公子的銀錠子,纔將秀才公子一行人接到了你家去歇息,可銀錠子哪兒是那麼好賺的……
這些事兒可都與我無關,你不能出了事兒就往我身上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