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阿凰的眼眸微沉,又補上幾句:“我還得提醒王公子,你已經毒發過了。”
“彆看山野的毒物不打眼,可毒性一旦發作,那就是一次比一次更為強烈的。”
“越往後拖,王公子感受到的痛苦就會越重。”
“最多一個晝夜,尋不到徹底解毒的法子,毒入肺腑,便是神仙也難救!”
說話的時間,阿凰已經將治風寒的方子寫好了,她起了身,將那張紙拿給楚子淵看,同時解釋:“這張方子是治風寒的,我瞧著王公子也不是差銀錢之人,是以,就擅自用了起效快,然有些貴重的藥材。”
“王公子可以看看,若是覺得不合適,我再改一改也是可以的。”
前世裡她就知道,楚子淵此人極其的多疑,總是挖空了心思想要算計彆人,也就總疑心著彆個人會算計他,吃穿住用上都格外的小心謹慎。
還私下裡悄悄的讀一些個醫書毒經,就是擔心生病變的脆弱的時候有人會趁機而入的對付他。
是以,一般的小病方子他是看得懂的。
楚子淵拿了方子就仔仔細細的看了好一會兒,才指著其中的一味的藥材問:“這七葉金銀草是何物?名字倒是雅緻。”我怎麼冇聽說過。
阿凰平平靜靜的答:“這是我們這裡的土喊法,具體說個什麼名兒,我倒是記不起來了——不過,這是能讓王公子在半日之內就能散寒去痛的好東西。”
“咱們溪水村這邊地處三國交界處,偏遠僻靜,山高林密,彆的物資都是匱乏的。”
“但山間貴重的藥材倒是有,隻是要舍了性命去得。”
“這七葉金銀草一年生一葉,七年才能長成,而後又經過七年葉片變成金銀兩色,十四年才能成一株好藥,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王公子倒是撞上了好運,前些日子,我與我爺爺進山,山神爺剛好賜了我這一株七葉金銀草。”
“我原也是捨不得拿出來的,然瞧著王公子中毒已深,怕這風寒之症會加劇王公子的苦痛,這才寫在了方子上……那我將這藥材替換成尋常的藥材吧。”
說著,阿凰馬上就去拿楚子淵手上的藥方,像是真的特彆後悔將這七葉金銀草寫上去似的。
“不必不必!”楚子淵不認為一個鄉野的小丫頭能對他有多大的壞心思,瞧見阿凰急了,馬上就道:“就用這七葉金銀草吧,本公子確難受的緊,能稍稍緩解些苦痛也是好的。”
“這……”阿凰表現的有些難過:“那要不然,我用三枚葉片?”
“這東西金貴,若是賣到州郡的大藥房去,一枚葉片就價值一千呢,三枚葉片的話,到明日早晨,王公子也會好起來的。”
她方纔已經做好了鋪墊,說“王公子不是差銀錢的人”,這會兒又說東西貴,那就是挖了坑等著楚子淵跳。
“無妨,七千銀,本公子付得起現成的錢票子。”
楚子淵故作大方的道:“阿凰姑娘,你且放心,本公子乃是讀書人,隻要你能緩解本公子的苦痛,治好本公子的病,本公子是不會賴你的帳的。”
“可……”阿凰捏著自己的一角,低著頭,小聲的說:“十四年的七葉金銀草,是一葉一千金,用全株入藥,最少也是八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