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玉鳳一邊罵,還一邊哭:“可憐我就這麼一個兒子,好心好意的去幫他二叔的忙,生生被山中猛獸咬成了殘廢。”
“這個賤丫頭片子竟還倒打一耙,說我兒與七郎是不懷好意的跟過去的,天地良心啊,說這種黑心話那是要遭天打……是要遭報應的!”
她是想說“天打雷劈”的,又想起之前周家那事兒,那天雷竟像是真的隻幫阿凰似的,就改了個說法。
人群又議論:“這常大家的都站出來作證了,莫非今兒這事兒果真還有些彆的說頭?”
“這也不一定的吧?常大家的慣會欺壓常二家,落井下石也是不奇怪的。”
“可那常世雄和孟懷仁都傷成那般模樣了,這人,總不能賠上自己去坑害彆個人吧?”
“昨兒常世雄、孟懷仁、馬二狗,石老三是上了幽冥山的,還冇到中午,常世雄、孟懷仁、石老三全都帶著血回來,一瞧那就是讓山裡的猛獸或者惡鬼給啃咬了的,這人若是常立峰喊過去幫忙的,那常二家免不得是要賠的。”
“……這殘了要怎麼賠?照顧這些人後半輩子?”
“按理說該是這樣的,但常二和鄭英年紀都這麼大,阿凰又這麼小,這殘的可都是大老爺們兒,難不成要讓阿凰一個小丫頭伺候這麼幾個大爺們兒?”
“常世雄還好說,倒是是親大伯,可孟懷仁和石老三就……唉,這不是要配上小丫頭的一輩子?”
“賠上這賤丫頭一輩子怎的了?怎的了?”劉翠花也衝過來滿臉惡毒的喊:“她把我們家的人害成了這樣,冇要她的賤命就算是顧及我們是一家人了。”
“今兒,無論如何,兩個老東西和賤丫頭片子都給我們個說法,否則,我男人和孟懷仁就扔他們院子了。”
她心裡痛啊,常世雄從前就算不是個好的,總還是健全的,孟懷仁進了常大家的門,也還算做了個劈柴擔水的勞力,可如今都殘了,不趕緊的賴在常二家,難不成還要她和自己的兩個姑娘端屎端尿的伺候著?
“二叔,就是你喊我男人和這幾個人上的山,你們管他們到老。”
常立峰早就瞪大了眼睛,一口氣壓在胸口處,身子都在微微的顫抖著。
他是老實,但不蠢,自然曉得今兒這事兒如果真的落到了常家二房頭上會是怎麼個嚴重的結果。
這會兒,也終於是忍不住了:“大嫂、侄媳婦,我和阿凰上山打獵,是摸著黑上的山,從來冇有喊誰跟我們一道去。”
“山上遇了險,我為了救他們的命,差點配上我自己和阿凰的命!你們卻說是我和阿凰害的他們,你……你們的心也太黑了!”
“殘了又如何,要不是我爺爺救了他們,你們還能見著人?他們早就和馬二狗一般下場,”
阿凰冷冷的說:“被猛獸撕咬吞吃,連骨頭都嚼碎了!”
“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自已做的惡果自己背,卻還有臉賴到我們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