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這可怎麼辦?我們放那一把火冇能逼得二叔家低頭,他們還真的搬到鎮子上去住了,往後人家是鎮子上的人,我們隻是村子裡麵的人,身份都矮了那個賤丫頭一截。”
“這便不說了,可我答應過秀才公子,在他冇回來之前,是要幫他盯著點阿凰的,她人都走了,還怎麼盯啊?”
眼看著馬車都消失在了自己的視線裡,常玉兒和常柔兒都急了。
“他們能去鎮子上,我們就不能去了嗎?”劉翠花說。
兩姐妹的眼睛同時亮了亮:“孃的意思是我們也能搬到鎮子上去住?”
“不能!”劉翠花說:“搬家需要文書落籍,還需要花很多錢買房子,還得有在鎮子上謀生的手段,我們家行嗎?”她倒是難得理智了一回。
“那娘是個什麼意思?”
劉翠花捏了捏拳頭,終於做出決定:“再過幾日,鎮子上趕大集的時候,我帶你們姐妹兩個去鎮子上拜訪表姨。”
她孃家有個表姐,是嫁去了鎮子上的,那家人姓施,從商人家。
說起來,那位施家兒郎,本該是她的姻緣,隻是她嫌棄商戶乃是賤籍,比農戶的身份還低,又被吳玉鳳和常世雄算計的失了清白,嫁進了常大家,孃家那邊隻能讓表妹嫁了過去。
可誰成想,這表妹嫁過去之後,施家竟然從擺攤賣貨的散商,盤了鋪麵,開起了繡莊,且越做越好,如今已經是當之無愧的富戶了,那表妹也成為富夫人。
她昨晚上想好了,隻要能贏了常二家,她也是可以去跟表妹低頭,將自己的兩個女兒都送到施家的繡莊裡去做學徒,做繡娘……
——
從溪水村到鎮子上說不上有多遠,但也不近,馬兒累了人累了都是要歇一歇的。
阿凰就趁著歇息的時候,去見了楚玄瑾。
楚玄瑾的馬車是他的人找來的,自然是比明敬之找來的馬車要大了好幾倍,用了兩匹高頭大馬來拉,卻慢悠悠的走到了隊伍的最後麵。
阿凰走過去,站在馬車下喊:“玄公子,我有事想與你商量,可否……”下車一見?
她是想這麼說的,但不等她把話說完,裡麵就傳來涼涼的兩個字:“上來。”
“這……”阿凰掃了一眼周圍一點不敢往這邊看的玄王府侍衛們,又瞥了眼前頭,繼續說:“若是玄公子不選下車,將簾子捲起些也行的。”
這大白天的,她往他的馬車裡鑽,那就是孤男寡女共處一塊兒,她就算不在意自己的名聲,這臉皮子卻也是有些臊的。
“你奶奶睡著了,爺爺在與伯潛先生和老頭子說話,車伕都是明家的人,侍衛都是本王的人。”
意思是她不必擔心會被人說什麼閒話。
可……
她是不想和他單獨相處好嗎?
“上來!”語氣下沉,帶上了一絲不耐煩。
阿凰也隻能壓了心裡頭的不情願,爬上了馬車,掀開了車簾子鑽進去。
手一鬆,車簾放下,裡麵就成了再安靜獨立不過的空間,楚玄瑾一身墨色衣袍歪在軟塌上,腰帶都未曾繫好,渾身上下流淌著一股子慵懶尊貴,卻又邪魅冷冽的氣息來。
“坐!”他開口,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
阿凰頓時有些後悔進來了。
他喊她坐,可他這馬車裡雖是寬敞,卻隻有他身上那一張軟塌可以坐,他躺在那裡,她要怎麼坐?
總不能是讓她坐到他的懷裡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