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凰有些目瞪口呆,這是伯潛師父做的事情?
伯潛師父說了什麼話讓爺爺奶奶這麼相信楚玄瑾是個品行好的孩子了?
他品行好?若說為國為天下,自然是好的。
可隻看他本人,他脾氣那麼差,性子那麼冷一言不合就嗜血陰森……
還是皇城夜啼兒的治病良方,這算是品行好?
“奶奶,我曉得了,我會和玄公子好好……相處的,爭取早日成親,讓您和爺爺抱重孫兒。”
這話得提啊,畢竟她已經肚裡有“貨”了。
鄭英聽到這話,頓時笑得嘴巴都快裂開到耳根子了:“那你好生歇著,我去做飯,你爺爺那邊該把米麪和菜都買回來了。”
能把孫女嫁給貴公子,既能免了那十六不嫁的災禍,還能讓孫女兒一生富貴幸福,老倆口尋思著該做一頓好的喊了明敬之、楚玄瑾等人一起來吃,於是將身上的錢全都花了。
阿凰說過了,錢賺了就是花的,再說玄公子那邊的人口子多,若是不多買些,怕是不夠吃……
出了那溪水村,鄭英的心寬了些,隻是她還冇有意識到自己的改變……
阿凰起身下了床榻,走到外邊去,眼睛忽然就亮了——
這院子,竟就是她前世裡來鎮子上的時候買的院子,外邊的景色都是一模一樣的,隻是比起前世,看起來要更乾淨整潔一些,院裡種的樹也稍稍矮一些。
到底是提前了些。
小池邊裡原本種的該的荷花,這屋子的原主人也是個雅士。
隻是這個時節荷葉已經枯了,楚玄瑾讓人將一張軟塌放在那裡,他就歪在上麵,眼睛是閉著的,也不知是睡著了或隻是在假寐。
阿凰猶豫了一下,走了過去。
冷夜和另外一個侍衛站在院裡,見她過去,也冇有攔著。
“王爺。”阿凰輕輕喊了一聲。
“嗯?”他冇睜開眼,倒是應了一聲,冇睡著。
“我有事想與你商量商量。”阿凰開口。
楚玄瑾:“坐。”
阿凰摸清了這男人的性子,也不扭捏,尋了個不會挨著楚玄瑾的一個角落,坐好了。
“說。”又一個字吐出來。
他其實挺懶的,能用一個字解決的,不會多加了一個字。
“我想與你說說我母親的事情,”阿凰淡淡的開口。
楚玄瑾猛地睜開了眼睛,淩厲的視線一閃而過,看了看阿凰那張帶著胎記的側臉,又收了鋒芒,重新閉眼:“嗯,想說什麼便說吧。”
“三國大戰的那幾年,我娘還是個小姑娘,但休戰的那一年,我娘滿了十四,十四可嫁……”
阿凰坐下來,緩緩道來:“因著我娘是溪水村最漂亮的姑娘,提親的媒婆子幾乎將家裡的門檻踏破……”
“可這時,我娘卻忽然失蹤了,也就那麼幾個月吧,她大著肚子回到了溪水村,從此,淪為了村裡人猜疑羞辱的對象。”
“她是帶了婚書回來的,卻被我大奶奶撕了,冇有證據證明她是清清白白的嫁了人,清清白白的生的我……”
“她冇能忍到我滿月,就出村尋我爹去了,這一去,就是十五年。
“這十五年,我一年年的長大,卻不過是個癡傻的醜丫頭,有一個跟野男人跑了的娘,我爺爺奶奶在村子裡抬不起頭……”
“哪怕不過是個窮的叮噹響的小村子,我們一家也是被唾棄被輕賤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