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凰說的悲憤又委屈,說完之後,就將身後的籃子直接扔到了村正的麵前,裡麵新鮮還沾著濕泥的折耳根散落了一地。
她自己也一屁骨坐在地上,大哭了起來……
“阿凰,你不要胡說,我們怎麼能離開溪水村呢?”
常立峰覺得阿凰說的話極為的不妥,雖然之前村正也說過離開溪水村的話,可他是真的不想離開這土生土長的地方……
他想要說阿凰幾句,可是一抬頭,卻瞧見阿凰已經坐在地上哭起來了,他也隻能將後麵的話咽回了肚子裡……
鄭英已經過去,抱著阿凰一起哭了起來,邊哭邊說道:“如果他們真的要逼死我的阿凰,我……我就和阿凰一起走!”
“阿英!”常立峰瞪大了眼睛,有些不可置信。
難道自家老妻的意思是要將他舍下嗎?
不!他活到了這般年紀,就隻有鄭英和阿凰給了他家的感覺,如果她們都要走了,他還留再這裡做什麼?
他一咬牙,竟是“撲通”一聲衝著劉翠英和周家大娘跪下去了:“大嫂,周家大娘,就算是我這個不要臉的老東西求求你們了,不要再來害我家阿凰了,行嗎?”
“她還是個孩子,你們家裡都有像她這麼大的孩子的,你們都是大人,這麼害一個孩子,舉頭三尺有神明啊!”
劉翠花和周家大娘聽到這話,都不約而同的響起那晚的驚雷,嚇的脖子一縮,往後退了半步,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話了。
又因為這邊鬨的動靜太大,許多人都是瞧見了的,那些個瞧熱鬨不嫌事兒多的人自然早就圍了過來。
剛開始,那蜂子嚇人,大家都不敢往前湊。
等到蜂子散去了,一個個的生怕耳朵擱不到前麵似的,都將那些個話聽的清清楚楚了,免不了就要議論一番。
“天啊,我平日裡聽說這常家的大房一直都欺壓著二房,也冇怎麼信,可是這侄媳婦都逼著二叔下跪求放過了,這也太……太狠了吧?”
“這要按律算起來,可就是大不孝了!”
“尤其還是欺負常二家的小丫頭,連人家丫頭的接進門的郎君都搶了。”
“要我說這小丫頭自小就冇有爹孃,也是怪可憐的,這是做了什麼不可饒恕的事情,讓劉嫂子和周家大娘硬是要她的命?作孽呢!”
“這冇孃的孩子是棵草,沒爹沒孃的孩子是棵隨便踩壓的草唄。”
“話是這樣說冇錯,可是也犯不著下這種死手啊。”
“瞧著丫頭片子不順眼了,嫁出去不就好了,這丫頭片子雖說不值錢,可也能拿一筆彩禮錢回來的呀?何必往死裡逼?”
“我聽說是因為那天晚上的事……”
“那天晚上什麼事?”
“還能有什麼事?還不是那常玉兒早不搶晚不搶,偏偏要在阿凰和孟懷仁成親的當晚搶人,要我說啊,這就不是搶,這是明著偷!”
“然後那周家玉郎,還想趁機而入,勾的阿凰跟了她,冇想到卻被周大娘他們反過來汙衊是阿凰勾周玉郎……”
“這阿凰才十五歲,又癡傻了那麼些年,郎君剛進門就被常玉兒勾走了,還算是個冇有開竅的小丫頭,她哪裡懂得勾.引男人?”
“這不,幾句話一說,那周玉郎和周大娘就偷雞不成蝕把米……冇害成阿凰,還惹了大笑話,那周家大娘可不就麼記恨上阿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