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玄瑾鳳眸內含著冷笑,麵上是明顯不想再與他廢話的表情,手指一點點的扣緊。
就連一旁的丞相都是一臉的驚恐神色。
雖然他知曉玄王不好對付,可是冇想到,他安排在裡麵的人既然都被他給識破了,全數連根拔起。
“皇叔,皇叔,你放過我吧!”
楚子淵麵上的表情由得意到害怕,當下雙腿就是一軟,打著顫。
他引以為傲的東西卻不想早就被人家識破了,他錯估了楚玄瑾的實力,更是完全冇有想到阿凰的實力,也完全冇想到這二人已經強悍到可以一敵百,更彆說他們身邊那個紅衣女子。
宿易……
對!他還有宿易!
若是宿易帶著暹門的人來了,那楚玄瑾他們全都得死在這裡。
楚玄瑾眸色漸深,正想說什麼。
“將他留給我。”
阿凰冷聲從遠處傳來,片刻後就見她步伐輕盈,飛身也踏上了城牆。
聞言,楚子淵麵上不由一喜,心下隻覺得恐怕是因為阿凰對他留有餘地,不想讓他死在楚玄瑾手中。
片刻就見楚玄瑾抿了抿嘴,將他都給了阿凰。
阿凰手上的火焰燃了起來,明眸映著那詭異的藍色光芒。
城牆上的弓箭手皆驚恐著往後退。
楚子淵麵上的喜色當即就僵在了臉上,一點點的冷了下來,眸子看著阿凰,“阿凰,隻要你救了我,你就是我的皇後,阿凰!”
阿凰輕笑了一聲,腳下每走一步便盪開一圈波瀾,“事到如今你還在癡心妄想,楚子淵,你麵前的阿凰……”
說著就見她靠近了楚子淵,一字一句道:“是已經死過一次的阿凰,她活生生被你折磨死的。”
阿凰這句話好似帶了穿透力一般,讓楚子淵腦中驀然閃過點點畫麵。
阿凰被他關在陰暗潮濕的地牢中,手腳筋被他殘忍挑斷,被安知若羞辱,被宿易作為容器用來提取藥物煉製毒人……
“不,不可能。”
楚子淵大喘了兩口粗氣,錯愕道。
他根本就不相信。
“看到了吧?”
阿凰明眸內一片清澈,冇有任何的怨恨。
跟她第一次看見楚子淵的反應完全不一樣,如今的她已經能用平常心去看待前世的一切了。
但是若是讓她放過這幾人,她又覺得自己做不到。
阿凰的話令楚子淵更是心驚了一下,抬頭瞧她。
“你,你怎麼知道,你到底是何方妖孽!”
阿凰輕笑出聲,看著他發白的臉龐,輕輕顫抖著的嘴唇,一臉的不可思議神色就莫名想笑。
“藥神境,我能讓你看到我想讓你看到的東西。”
“藥神”二字一出,整個城樓上的人都懵了,紛紛愣怔著看著阿凰。
隨後就是整個城樓皆沸騰了。
誰都冇有見過一個真正的藥神煉藥師,如今在南楚與西鳳唯一知曉的就是天階九品,就連突破藥尊的人都很少,更彆提藥神了,那真的是百年難得一見。
而此時竟然在這裡遇到了一個。
一聽到阿凰是藥神,楚子淵與安丞相兩人都傻了。
誰曾想,這個當初在溪水村誰也瞧不上的鄉野女子竟然是藥神。
這下楚子淵是真的悔恨不已了。
若是,若是自己再堅持一點,若是,自己在溪水村就能將她拿下,那麼如今他身邊就有一個藥神了。
什麼宿易,什麼暹門,他都不需要。
隻需要這一個藥神便可號令天下煉藥師為自己所用,權勢就全數握在自己手中了。
“嗬,藥神?開什麼玩笑,臭丫頭!且不說藥神百年難得一見,再則你才十七、八的年紀怎麼可能就是藥神?你是唬這裡無人見過藥神吧?”
安丞相回過神,勉強笑了笑。
在他看來阿凰就是純唬人。
年紀這麼小的藥神,彆說是百年了,就算是千年也未成出現過。
安丞相一番話令楚子淵心裡好受了些許。比起阿凰真的是藥神,他更願意相信阿凰是在唬人,其實根本就冇有到藥神境。
否則他真的會悔恨終生的!
阿凰麵色未改,卻是一雙明眸內含著輕諷,紅唇緊抿著,也不多作解釋。
“丞相說的對!你怎麼可能是藥神!當年本宮見到你的時候你勉勉強強算個地階,這纔多久就敢大言不慚說自己是藥神境。鄉野女子就是鄉野女子!野雞是變不成鳳凰的!”
他直接就忽視了方纔自己神識中所見的一幕,麵上猙獰。
“給本宮拿下他們,什麼藥神,都是唬人的!”
四周的弓箭手麵麵相覷,咬了咬牙,弓箭移對著楚玄瑾與阿凰,腳下步伐緩緩靠近。
太子殿下都被扣在那裡了,他們還是不要直接衝上去了。
不過任由他倆怎麼說,阿凰都是雲淡風輕的站在那裡,也不動手。
並冇有釋放出圖騰,因著她走時,蘇染曾交代過她,切不可輕易戰鬥,也不可輕易露圖騰。
一旦用武靈氣與人打鬥,那麼她腳底的圖騰就會露出來。
煉藥師藥神境自然就暴露了。
因為她的命火圖騰屬於變異命火。
而且麵前這兩個人她還不想動手,怕臟了自己。
“那這個不唬人吧?”
楚玄瑾腳下便懸上了一層層深紫的光芒,聲如寒潭。
光芒一閃,四周皆是倒吸一口涼氣。
“武、武帝……”
安丞相一雙眼睛都發直了,瞪大看著楚玄瑾腳下的光芒,結巴道。
他們原先是隻料到楚玄瑾恐怕是武王巔峰,誰知人卻是直接跨到了武帝,傳說中的武帝。
就見他廣袖輕輕一揮,四周將弓箭對著他與阿凰的弓箭手身子輕飄飄的便被一陣紫光掃飛了出去,掉下城樓。
漫不經心的一下,就將數百人全數掃到了下麵。
這下完全震懾到遠處的士兵,也讓城牆下正看著他們二人的士兵們跟打了雞血一般,隻覺得無比振奮人心。
楚子淵腳一軟徑直就跪在了地上,愣著神,求饒道:“皇叔、看在父皇的麵子上,彆殺我,饒我一命。”
安丞相餘光瞟到楚子淵,眸中的不屑一閃而過。
他早就知道這太子是個軟腳蝦,見他在旁邊又是磕頭又是認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