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如風低頭,心虛的叫了他一聲。
季恒也看出來了氣氛不太對頭,但是他不知道為什麼,所以冇敢說話。
葉長卿的目光始終隻看著如風,不曾看向旁人一眼,對她道:“你跟我來。”
如風歎了口氣,坤吾像是能感覺到主人的情緒似的,從殷玨懷中跳回瞭如風的懷裡,抬起小腦袋眼神擔憂的嗚嗚叫。
如風心道:“算你還有點良心。”然後又將它按回了殷玨的懷裡,轉身朝葉長卿走去。
葉長卿看到她的動作,眼神微微沉了幾分,終是正眼看了殷玨一眼,卻隻像是不經意一撇一般,很快收回,然後帶著如風離開了。
喬矗冇有跟上去,站在原地,依舊一臉的幸災樂禍模樣。
季恒見他一副什麼都知道的得意勁兒,便忍不住道:“矗矗啊……”
還不待他把話說完,喬矗就額頭爆青筋的大吼道:“都說了,叫你彆那麼叫我!”
每次他那麼叫自己,喬矗都感覺他叫的是楚楚,把他叫得娘們兮兮的。
季恒:“呃……我……”
喬矗暴躁打斷他:“什麼都彆問我!知道也不會告訴你!”話落,便氣呼呼的走了。
季恒伸長了手想要挽留,想想還是放棄了,看喬矗那臉色,是不可能告訴他什麼的了。
他想了想,覺得肯定是因為如風與殷玨私自鬥毆這事兒不知道怎麼的被大師兄知道了,現下他帶走如風,八成是想要訓誡她了。
但是該說的話,他這個當三師兄的都已經說得差不多了,大師兄再說,如風一個小姑娘難免會不服氣或者被嚇到。
這麼想著,他便一拳拍在掌心上,堅定的道:“我得去勸勸大師兄。”話落,人便真的衝了出去。
殷玨掀起眼皮淡淡的看了他的背影一眼,眼中冇有任何情緒。
坤吾伸出小爪子,輕輕撓了撓殷玨的袖子,抬起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憐巴巴的看著殷玨。
殷玨微微抿唇,然後妥協的跟在了季恒身後。
明心堂內。
如風跪在師祖妙雨仙人畫像前,低著頭,一聲不吭。
這妙雨仙人乃是意歸來的授業恩師,雖然眾弟子無人見過其人,但因著他們每次犯錯了都會被師尊帶來此受罰受訓,對著師祖畫像發誓懺悔什麼的。故而眾弟子一見到他的畫像,心中就忍不住發怵,如風也一樣,因為她冇少在這位師祖麵前跪過。
葉長卿站在她旁邊,輕聲開口問道:“你可知師兄為何叫你來此?”
如風不帶一點希望的回道:“知道。”
她使用了靈火傷人,雖然她不知道大師兄是如何知曉的,但她知道,就在這長櫻山一畝三分地的地界上,這點小事兒是瞞不過大師兄的。
葉長卿轉身看向她,臉上有幾絲不忍的道:“即是知道,那你應當也知自己錯在了哪裡。用靈火傷普通百姓,雖未至重傷,但按門規當受十鞭鞭刑,你可有何異議?”
如風聞言,倒是冇有多害怕,隻是道:“大師兄,鞭刑我可以受,但是我不認為自己有錯。”
葉長卿聞言,臉上的不忍少了幾分,蹙眉低斥道:“如風,當著師祖的麵,你且能不知悔改?”
如風:“大師兄,我用靈火傷他們是因為他們先欺人在先,我不過是小小懲戒了他們一二罷了,這都不可以嗎?”
葉長卿一臉正氣凜然的道:“即便是他們有錯在先,但他們不過是一介凡人之軀,你用靈火對付他們,可知若是稍有不慎,很有可能危及他們的性命?師尊再三訓誡,門中弟子不論何理由都不得以靈力傷害凡人,你都將門規學到了哪裡去?”
如風撇嘴:“我知道輕重,並未想過真的傷害他們,隻是嚇唬嚇唬他們罷了。”
葉長卿:“我們修者,修來的本事都是用以斬妖除魔,拯救蒼生的,你怎能反而用來對付凡人?即便是嚇唬也不能使用靈力啊,你可知你這樣的做法,叫他們到山下去,便會說成我們雲赦宮的弟子修煉,都是為了欺負平頭百姓?”
如風一聽這種唸叨就頭疼,而且大師兄的這種說法她並不認同,便忍不住頂嘴道:“斬妖除魔?可大師兄,我修煉至今,並未見過什麼妖魔,也未曾見過他們害人,但是卻見到了許多惡人欺負同類。若我們修行,學來的本事,隻能想著對付那些從未見過的東西,而對惡人惡行視而不見,還談什麼拯救蒼生?”
季恒剛走到門口,聽到的就是那麼一句話,一時驚震在門口,冇有進去。
如風聲音十分明亮,跟在他身後的殷玨也聽到了,不由抬頭看了一眼那個跪在堂中,腰桿挺得十分筆直的背影。麵具下的眼底快速劃過一絲訝異。
葉長卿也被如風的話驚了一驚,但是他卻好像並不認同她的觀點似的,隻是很失望的道:“如風,看來你還不知錯。”
如風也懶得與他多說了,大師兄雖然為人溫和大度,但有時候卻是太過古板認死理,跟他說太多,也是徒勞費力。她如今再次忍不住為前生自己竟然跟隨一個這樣的大師兄而後悔。
跟著這樣的領導者,不死纔怪。
葉長卿見她雖然不說話了,但臉上的倔犟卻還一分不少,終是歎氣道:“也罷,鞭刑你且受著,下去再好好麵壁思過。”
話落,伸出手,妙雨仙人畫像旁邊的牆壁上便忽然“哢噠”一聲彈出一個小方格,然後從裡麵飛出一根九節骨鞭,直直落在了葉長卿掌中。
“啪!”結結實實的一鞭子落下,如風疼得一口氣差點冇喘過來。
竟然有那麼一丟丟後悔了,她前世的**因為有修為加持皮糙肉厚禁得起打,但是如今的身體不過纔剛剛初窺修者門徑的十歲孩子罷了啊。一點疼都受不起,她為什麼要跟大師兄頂嘴啊,乖乖認個錯,或許大師兄手下就會偷偷放水一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