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內，唯有二人的呼吸聲。
長孫烈問了一遍，便不會再問第二遍，饒是鳳惜霜後來，想要告訴某個人也無了興趣。
整個京城裡，但凡是聽聞了此事的姑娘，無一個不感覺心痛。
有不少閨閣之女，大都以為，慕容小姐那樣的人兒纔有的可能，亦或者是認為，九王爺那般的人兒，恐怕此生都不會娶妻生子，早早斷了念頭。
雖說大多數人心中都未曾抱有期望，但聽到那訊息之時，還是不免難過了許久。
鳳惜霜在茶館裡聽著畫本子，說得便是她同著九王爺之間“曲折的愛情故事”，講的太過於離譜。
她這個當事人聽了去，也不免想要把耳朵捂住。
若是九王爺聽到，也不知該是怎樣的一番場麵。
慕容雪白日裡便派人打聽了鳳惜霜的去處，得知鳳惜霜去了酒樓，便馬不停蹄趕去了酒樓，片刻也不願意耽擱。
小丫鬟知曉大小姐的執著，勸說不了，隻能跟著一道去了。
大小姐昨個聽聞此事，又是不哭不鬨，一整日都未曾進過一粒米，瞧得府中下人們是膽戰心驚，生怕大小姐病了過去。
茶館二樓。
“慕容姑娘？”她不知，在茶館裡都能夠碰到慕容雪，可是聽說，慕容雪極少來這種地方的。
“今日是特意來尋鳳大小姐的，並非是巧合。”慕容雪端坐在鳳惜霜麵前，極其地在意儀容舉止。
便是那姿勢，也是很講究的。
有小二倒上茶水，準備了果盤，她舉起茶杯，抿了一口:“同府中進貢的茶，並無多大區彆，烹茶的人的手藝倒是不錯的。”
“可有要事？”鳳惜霜前世並冇有接觸過慕容雪，她早早便嫁給了長孫遲，一生恪守宮規。
同著長孫烈以及前一世同樣時間裡來的鴻哥兒，更是毫無瓜葛，慕容雪這一生都愛慘了長孫烈，做了很多荒唐事。
她同長孫烈無瓜葛，自然便同著慕容雪也毫無瓜葛。
鳳惜霜對慕容雪的瞭解，也僅是從京城人口中的隻言片語，瞭解的不多。
“鳳大小姐不必忌憚，我今日前來，是為了九王爺之事。”慕容雪直接開門見山，毫不掩藏對長孫烈的愛慕之意。
她心悅於長孫烈一事，人儘皆知，便是想要隱瞞，似乎也並無多大可能。
而她今日前來，本就為著長孫烈一事，更不願意遮遮掩掩，有所含糊。
“慕容小姐但說無妨。”想來，他們之間的交集也隻剩下九王爺了，鳳惜霜並無詫異之色。
相反，平靜得很。
她端茶的姿勢便也是帶著一貫的做法，對著慕容雪僅是客氣。
二人之間，鳳惜霜並不想有多少瓜葛。
她並不想為自己增添太多麻煩，也知曉，慕容雪前來，既然是為了長孫烈，那便不是個輕巧事。
“京城人儘皆知，我心繫九王爺一事，鳳大小姐又何必奪人所好？”她慕容雪從來不是個善茬，便是在這件事情上，也是不容退後的。
九王爺，她勢必是要嫁的。
“聖旨是皇上下達的，婚是九王爺提的，我隻是順應其意罷了。”
“我聽說，踐行宮宴上，西元國太子求娶鳳大小姐一事，鳳大小姐為何不一併答應了？”
“慕容小姐明知故問，嫁人自然是嫁喜歡的人。”
慕容雪嘴角抽搐，眼神閃爍，臉色青一陣紫一陣，她竟然看走了眼。
鳳大小姐名聲在外，一向是自視清高，即便是前幾次，她同她相見，也未曾看得出來，鳳大小姐對九王爺的歡喜之情，原是不曾想，鳳大小姐的心意，早就係在了九王爺身上，還是比她早了一步的。
“許是九王爺仁慈，見鳳大小姐幫過他，也幫了鳳大小姐一把罷了。”慕容雪來之前，便是這般作想的，她倒是也期望，是如此結果。
可九王爺的心意，最難揣測。
“九王爺同我一起為西元國太子，公主踐行，也像我表明心意，殿上所言，並非兒戲。”
鳳惜霜那杯茶，已經見了底，而慕容雪的，早已經涼的透徹。
她捏緊著茶杯，臉色蒼白，慕容雪素來名聲在外，不便當著眾人的麵發作，也隻能咬牙切齒道:“鳳大小姐，打的一手好算盤，我自愧不如。”
“慕容小姐言重了。”
她們同為朝臣之後，父親皆是朝廷重臣，論身份，她同著慕容雪平起平坐，即便不是如此，她亦不會降低了自己。
該說什麼便是什麼，軟弱一分便會讓人覺得好拿捏一分，這點道理，鳳惜霜太過於清楚了。
“慕容小姐，在下還有事，便先行離開了。”
雀兒跟在鳳惜霜身後，疾步離開，末了還不忘記看慕容雪一眼。
“大小姐，慕容小姐是來勸你向皇上請命，收回成命的？”她聽了個大概，也明白了慕容雪的意思。
“不然呢？”鳳惜霜並無多大感想，這等子事情，豈是慕容雪說兩句就能夠有所改變的。
想來，同著鳳嫣然也不過是一等人罷了，隻是那慕容雪同著鳳嫣然相比，難對付多了。
鳳惜霜並不想同著這般的女子為敵，不過是自找麻煩。
但她同著九王爺之事，已然成了定局，更改不了。
四皇子府上，鳳嫣然是坐立難安，鳳惜霜如今搖身一變，成了九王妃的待定人選。
皇上雖已親口答應，賜婚於鳳惜霜同著九王爺，但婚期未定。
明白著是抗拒的，生怕鳳家的兵權落到了九王爺的手中，因著有所忌憚，故而推脫了時日。
鳳嫣然是怕鳳惜霜報複，她們之間，自鳳惜霜性情大變，一直都是不合的。
“嫣然，你過來。”堂內，長孫遲喝著悶酒，好不痛快！
“爺。”鳳嫣然邁著小碎步，臀部故作扭動的姿態，她今日特意穿了碎花包臀的衣裳，搭配個青色透衫，身形若隱若現。
都是懷著同樣心事的人，不同的是，她隻討厭鳳惜霜一人。
“本皇子這算不算帶了兩頂綠帽子，被鳳惜霜那個瘋女人？”
“爺說得哪裡的話，她不配。”鳳嫣然趕忙說些討好的話，順從著長孫遲的心意。
長孫遲隻覺得不痛快，內心像是堵著一口氣一般兒，卻又遲遲出不了這口惡氣，如何能夠舒坦！
“油嘴滑舌的，深得本皇子心意。”長孫遲在鳳嫣然身上順勢揩了油，將著酒水往鳳嫣然嘴裡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