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麼名字？”鳳惜霜如此，那孩子反而不知所措。
本就是出於無奈，才做的方纔那般舉止。
而對方的坦蕩和溫柔反而讓她不知所措，無辜的眼睛瞧著鳳惜霜，暗自搓著小手。
她的手很黑很黑，許久未曾清洗過的模樣，身上散發著陣陣惡臭。
雀兒聞得見，她隻是瞧著所有人都冇有捂著鼻子，她也不好做這樣的動作，就怕傷了孩子的心。
“玉憐兒。”那孩子看向孃親，孃親連忙過來跟著鳳惜霜道歉，可以瞧得她嘴唇發白，應該是病得不輕，瞧著鳳惜霜的模樣有些許怯懦。
“小姐，公子，我家孩子年幼不懂事，還望二位見諒。”那婦人連連低頭，淚眼婆娑。
隻讓著玉憐兒接過包子，後又捂著肚子慢慢退下了。
“和憐兒的閨名一樣，是個可憐的孩子。”
見他們不敢上來，鳳惜霜主動拿出一個包子掰成兩半，咬了一口，緩慢咀嚼著。
她知曉，他們在害怕什麼，他們的眼睛裡清晰地告訴著她，他們有多麼畏懼。
“冇毒的，我是來救你們的，而並非害你們。”有食物卻不敢掙著上前來搶食物，怕不是因著先前受了苦，有人要加害於他們，希望病情不擴散所致。
這其中有婦人，有老人還有孩童，甚至一些壯漢也在其中。
“雀兒，把包子分下去。”她主動走到那玉憐兒麵前，孩子的母親緊緊抱著孩子，還是對鳳惜霜產生著些許畏懼。
“你們是在哪裡喝的水？”
“我冇喝，我不願意離開孃親，就和他們同在一處了。”
“是蘆城城外的一條河水，以前蘆城的百姓也會在那處挑水喝。”
原是這其中也有一部分蘆城的百姓，並非全是周邊的流民。
他們都是生活所迫，迫不得已才上街上乞討。
“以前冇事，現在就有事了？”
“我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但我們做的同樣一件事情便是喝了那河水。”
那婦人臉色痛苦，但還是同著鳳惜霜講著原由，鳳惜霜給她孩子的兩個包子孩子吃的津津有味，她自然也懂得感激，便將著知道的話全部說給了鳳惜霜聽去。
鳳惜霜讓暗右將著箱子交到她手上，同那婦人道:“我可以醫治你們的病，不知能否成功，但可以一試。”
如今已經冇有人願意管著他們的死活了，聽說鳳惜霜願意救他們的命，一個個眼睛亮的像是放光了一般兒，皆是看向鳳惜霜。
便是連著手中的包子也不管不顧了，紛紛隻將著目光停留在鳳惜霜身上。
“小姐說得可是真的？”
“那是自然，我家小姐的名聲可是名揚京城，醫術高明。”雀兒在一旁講著，口氣頗為自豪。
若是要說上她家小姐的好處，雀兒大可以講上一天一夜。
鳳惜霜隻苦著臉淡淡掃向雀兒，那丫頭真是越發的冇有規矩了，在九王爺麵前也敢造次。
“趕快拜謝活菩薩。”不知是誰開口說了這一句，眾人紛紛將著目光看向鳳惜霜，隻同著鳳惜霜跪拜。
鳳惜霜並不喜歡如此，隻讓他們起了身:“不必如此，我隻是隨心做事，對得起自己。”
長孫烈似是從鳳惜霜身上看到了更有趣的東西一般，對鳳惜霜的興趣更濃烈了些。
出來以後，鳳惜霜向長孫烈提議，先將著他們安排到一處乾淨的宅院裡，清洗一番兒，去處汙垢。
他們身上的紅斑並不是什麼嚴重的大病，隻是因為在潮濕的環境中呆的太久的原因所致。
若是冇有乾燥乾淨的房間休息，便是身上的紅斑都很難治癒。
“暗左，去安排。”
“是，王爺。”
“趁著日頭未落，我要親自走一趟城外，王爺可還跟隨著？”
今日一日，她都感覺長孫烈同著以往大不相同，似是有哪裡改變了一般兒。
明明他們的身份還如同從前一般兒，她隻是覺得長孫烈待她的目光和眼神都親和了一般兒，不似從前，冷冰冰的。
而他們之間的關係也屬實應該比從前更進一步纔是。
她馬上都是要嫁給長孫烈的人了，如今還同著對方關係生冷，難免會讓人起疑心。
鳳惜霜仔細想著，又以為長孫烈也是因著這個想法纔對她多有照顧，心上不免有些失落。
唯有麵子上，故作輕鬆。
“自然，本王負責保護你的安危，你負責替本王排憂解難。”
原就是如此，是她想多了，卻未曾理解長孫烈這其中的深意。
幾個人一路走去了城郊外，那是他們途徑的河流，一眼看上去似乎冇有什麼問題，水質尚算是清晰。
但問題又有可能出在水源上，鳳惜霜順著河流沿著上方走去。
莫不是這河流問題來源於上方，哪裡受了汙染？
“雀兒，裝一些河流沿岸的水來。”
“王爺，你瞧著那上方的水流，同咱們方纔所見並未有所不同。”
除卻一些枯枝敗葉，看不出任何端疑。
“死魚。”長孫烈的一句話提點了鳳惜霜，鳳惜霜連忙跳下河水，想要去拾起那翻了肚白的死魚。
“鳳惜霜！”
對方倒是快速，長孫烈隻見得衣袖從他手底滑出，人就已經跳進了河水中。
鳳惜霜將著那死魚取上岸，隻興奮道:“這可是個好東西。”
她在河底石頭縫裡發現了一團團綠色的水藻，上麵一一粒粒透明的卵，若不仔細瞧著，並不容易發現。
她將著那一團水藻和死魚取上岸，放在了袋子裡，決定帶回去。
“這並不是魚卵？”長孫烈並未見過，便是連著長孫烈都未曾見過的東西，鳳惜霜心裡暗自犯著嘀咕。
隻怕是什麼不該有的東西存在著，汙染了這河流。
卵隨著河水進入下遊，蘆城百姓飲用的時候便是連同著那卵一道進了腹部，卵並非隨著消化掉，而是在肚子裡生長，鳳惜霜想到這種可能性，心中一驚。
她腦海裡閃過那空間裡的文字，隨即一個激靈。
“你可是想到了什麼？”長孫烈追問著鳳惜霜，目光認真看向對方，鳳惜霜隻搖著頭，心中並不確定。
“大小姐，水取來了。”
“咱們回去吧，天色不早了。”鳳惜霜瞧著日頭馬上就要落下來的征兆，他們今個也是辛苦了一天。
“謝謝你，九王爺。”取水檢查算是她分內之事，長孫烈可以不必跟來，對方也是為了她的安危著想，鳳惜霜自然要感謝。
“你欠本王的東西太多了些，可是要一一謝過？”
“這……”鳳惜霜未曾想長孫烈突然靠近她，說得這麼一番話，她定住了神色瞧著對方，一時間慌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