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丫鬟，瞧上去很是討喜，福氣之相，在你府上，難得，難得。”
“你若是喜歡，明日便送去鳳府。”長孫烈當真是縱容鳳惜霜。
“奴婢不願。”良丫頭連忙跪在地上，滿目委屈。
“奴婢喜歡鳳小姐不假，可奴婢自幼便在王府長大，熟悉這裡的一草一木，更是熟悉王爺的衣食起居，王爺若是將著奴婢送走了，府中的老人會不捨得的。”
鳳惜霜一眼略過這一幕，便也是忍不住發了笑，抿著唇瓣，難掩飾眼底的喜色。
這丫頭當真是有趣的很，她以前怎麼冇有在王府裡見過，今日確實是頭一遭，她便心生了歡喜。
“你叫什麼名字？”
長孫烈並未作答，而是口中抿著茶水，目光略作收斂，時不時探向鳳惜霜那側。
鳳惜霜倒也不曾總是看向長孫烈，她今日前來，本就是有要事商量，旁的也冇得彆的。
“奴婢良兒，府中人都喚奴婢良丫頭，不過暗一和王爺都喚奴婢良兒，鳳小姐既是王爺未過門的妻子，那便也稱呼奴婢良兒即可。”
“她是本王奶孃的獨女，奶孃過世，她便被安排在了本王身邊。”
長孫烈故意說得這一單兒，倒像是在解釋著什麼，鳳惜霜隻略微眨眼，將著良丫頭扶起。
“他可未真心想要將你送給我，不過是說說而已，你既照顧他的衣食起居，便是府上不可缺少之人，王爺身邊可以信得過的人太少了，你若是離開，我反而不放心了。”
鳳惜霜這番話本是由心而定，不自覺地脫口而出，倒是讓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她身上，尤為濃烈的便是長孫烈的目光，熾熱的很，鳳惜霜能夠感受得到。
“鳳小姐還真是懂王爺。”良丫頭羨慕道，她今日靠近了見鳳小姐，還真是美目盼兮，巧笑倩兮，佳人一枚，清麗高冷的目光不夾雜著一絲濁氣，淡妝加持，反而有一種獨特的韻味，氣質絲毫不輸給京城眾多閨閣小姐。
果然如同傳聞中一般兒，是個不可多得的良兒，若是嫁給了那四皇子，豈不是可惜的。
她隻覺得鳳小姐尤為有眼光，知曉九王爺的不同，選擇了九王爺。
“我雖然喜歡你，但也不能奪人所愛，我身邊已經有兩位貼身丫鬟，不能夠再多了。”
良丫頭隻瞧上一眼，鳳惜霜便知，那丫頭的本事大著呢，用在小小的鳳府，太過於浪費了些。
“鳳小姐果然慧眼識珠，奴婢也十分喜歡鳳小姐。”
良丫頭那番油嘴滑舌，便是在長孫烈麵前也不知道收斂，直到長孫烈將著目光落在她身上之時，她才堪堪收起神色。
便是連著那張喋喋不休的嘴也知曉閉的嚴實，不敢再開口了去。
良丫頭主動退下，鳳惜霜才道:“你府上難得有這樣靈秀的丫鬟，不顯得死氣沉沉，還真是難得。”
“本王府上，生機勃勃一片，何來死氣沉沉？”鳳惜霜這話，長孫烈倒是不愛聽了，反而要同著鳳惜霜辯論二三。
她知曉，他話雖然那麼說，卻並無那個意思，不過是隨口一講。
鳳惜霜故作不滿，感慨道:“臣女從未見過暗一笑，這便是其一，王爺府上的眾人，無論臣女何時過來，府上的侍衛都始終保持著一個姿勢，一個神態，便是連著府上的老管家，也隻管送人帶人，不多言一句。”
“觀察入微。”
“若是旁人，也能夠看出。”聽聞長孫烈說得四字，她連忙反駁道。
雀兒站在暗一身後也隻是憋著笑，不敢發出來。
整個王府死氣沉沉的，確實如同大小姐所言，一般無二，大小姐也並未說錯半句話。
“良兒可以說是府上難得的歡笑了。”鳳惜霜將著她原本準備的盒子放置在石桌上，是時候步入正題了，然而她並不打算在此處。
隔牆有耳幾個字，無論在何時何地都不能被摒棄。
“這是給王爺的藥，臣女新製的，可以暫時壓製住王爺體內的寒疾。”
長孫烈微微眯著雙眸，臉色微變，略帶有幾分遲疑:“你的醫術，本王還算是信得過的。”
說罷，故作咳嗽了兩聲，暗一連忙上前拍打長孫烈的後背，動作很輕。
雀兒不明所以，她不知眾人都在演戲，也不知九王爺那麼大的本事，府上還能夠安插進去皇帝的人。
而這一切都是長孫烈的安排，那皇上的人他是故意留在王府的。
很顯然，他已經知道是那些人存在了。
“扶本王進房間，外麵風太大，本王吹的有些頭疼。”
鳳惜霜已經在此時取出布袋，是她鍼灸所用的東西。
見得暗一攙扶著長孫烈進了房間，連忙拿著藥盒子跟了上去。
“大小姐。”鳳惜霜剛要進房間，結果被雀兒抓住了胳膊。
這人原本還好好的，怎麼突然又病了，毫無征兆一般兒，雀兒有些擔心。
九王爺可是大小姐心儀之人，上一個已經是個錯誤了，而這一個，雀兒不希望出什麼事情。
大小姐的終身大事，老天爺可彆再開玩笑了。
“放心，他會冇事的。”鳳惜霜讀懂了雀兒的眼神，隻安撫著，一句話便讓雀兒定了心，大小姐的聲音，不是一般兒的溫柔。
不多時，暗一走了出來，同著雀兒四目相對，雀兒想要同對方說上幾句話來緩解尷尬，但對方也隻是那樣瞧著她，很快又轉移了目光，恢複了以往的沉默。
同著這樣一個人在一處，雀兒隻覺得渾身的血液都在凍僵一般兒，直髮著抖。
果然是個冰冷的人，同著九王爺一般兒，不虧是九王爺調教出來的侍衛。
房間內，二人坐在一處，長孫烈手中把玩著那枚藥丸，鳳惜霜煉製不易。
“你是擔心會出什麼紕漏？”
原定計劃是由暗一將著憐兒的“屍體”帶走，但長孫遲此人並不簡單，若隻是簡簡單單成親想要刺激鳳惜霜，那可不是長孫遲的手段，他怕是比這個還要卑鄙。
他深知，她一定不會袖手旁觀的，也不無那種安排了某些危險等待她的可能，就等著她同九王爺跳下他的險境。
“本王瞧著，你該是有更好的法子吧？”鳳惜霜如此賣弄官司，長孫烈一眼便看穿了鳳惜霜的心思。
鳳惜霜也隻能微微點頭，眉眼上挑，略作得意。
“我需要九王爺的臉一用。”
“本王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