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內，鳳惜霜手指肚捏著一張白紙，不一會兒的功夫，一隻白兔便在她手下生出，她疊出來的紙動物栩栩如生。
她也是閒來無趣，做的此等打發時間之事。
身後的那輛寬敞馬車之內，坐著的是長孫無憂，身披紅色嫁衣。
鳳惜霜知曉，此事多少同著她有些許關係，皇帝急著將他心愛的女人嫁給西元國太子，卻隻做個側妃的位置。
不過是因為德不配位，那長孫無憂是怎樣的性子，鳳惜霜瞭然。
此女子小性子使得極好，自小被嬌生慣養，對人從來都是呼來喝去，我行我素。
她如今大抵以為是皇上想通了，將著她嫁給了心愛之人，即便是側妃，她也是願意的。
殊不知她那個爹，早已經將她當做磨合兩國之間的利益的工具。
皇上擔憂鳳惜霜同著西元國太子和公主交好，而鳳惜霜又不能夠為皇上所用，這纔出此下策，迫不得已。
也知曉長孫無憂那性子，若是做的太子妃位置，恐怕西元國皇帝要猶豫一二了。
唯獨是可惜了鴻哥兒，這等女子過去，豈不是要將著他的東宮府邸掀了個底朝天才肯罷休。
她腦海裡回憶起楊貴妃同著她說的那些話，楊貴妃如今已經是她的幫手了。
看來這一路，她倒是可以放輕鬆些許了，隻是不知回程的路途會有怎般的艱辛。
鳳惜霜心中夾雜著諷刺，無論是上一世他們暗中籌謀要她和整個鳳家的人命還是這一世他們明目張膽的取她的性命，都一樣的令人作嘔，而這一世，他們隻能是徒勞無功。
鳳惜霜可以讓長孫遲順利登基那天元皇帝的位置，也可以令著他一步步走向深淵。
“送給你的。”當她做的一個紙老虎的頭的時候，她順手將著那紙老虎送給了長孫烈。
雀兒臉上的笑意味深長，她能夠在馬車裡乖乖的半句話不叨擾鳳惜霜也不過是因著長孫烈在馬車內。
暗左不在馬車內，而暗右和傅江則是騎著馬一個在前，一個在後。
“這意思……本王是紙老虎，隻會紙上談兵？”
“王爺會錯意了，臣女的意思恰恰相反，王爺是披著紙老虎模樣的獅子。”
鳳惜霜對長孫烈的誇讚滔滔不絕，能夠說出來的詞彙都不足以形容，而長孫烈也是擔當得起她這些誇讚的人物。
“有趣。”長孫烈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看上去心情不錯。
他方纔的確被鳳惜霜那句話逗笑了，形容的很到位，若是暗一瞧見他如今這副模樣，怕是又要嘴角抽搐了。
隻是長孫烈他，似也不是很在意暗一的那些表情變化。
他把玩著手上的紙老虎，很輕很輕，怕是他一個不小心就會捏變形了。
“王爺若是還想要，臣女手中多的是。”
“王爺。”暗左回來，翻上馬車，神色比方纔出去，又警惕了幾分，莫不是皇上安排了人動手。
想來那安排的殺手隻要不傷害到長孫無憂便是，而對付他們，並不妨礙。
皇帝那些人派人刺殺他們哪裡會在意暴露不暴露自己的身份，彼此心中早已經心知肚明。
“是慕容小姐慕容雪和她的丫鬟，另外安排了幾名護衛上路。”
“慕容雪？”鳳惜霜品嚐到了陰魂不散的滋味，這類詞再適合慕容雪不過了。
她同著長孫烈雖未成親，卻早已經有夫妻之實，那的確是一場意外，也是實實在在發生的事情。
皇上早已經下令，將她許配給九王爺為妻，皇命擺在那裡，慕容雪不為所動。
她的行為似乎在告訴鳳惜霜，鳳惜霜纔是多餘的那個人，插足她二人之間。
此類想法也不是陡然橫生，實在是慕容雪的做法太過於令人難忘。
幾次三番陷害她，且都是令人印象深刻，回味無窮之事兒。
鳳惜霜還說不上討厭慕容雪，不過是她同著長孫烈在一處之時兒，並不希望瞧見慕容雪。
“停車。”
車輪滾動的聲音戛然而止，鳳惜霜的目光探向長孫烈，為之一愣。
“等我。”長孫烈下了馬車，由暗左取下輪椅，驅動輪椅至後方，一行人原地等待。
長孫烈親自前去，怕不是知曉若隻是暗左去說，說服不了慕容雪。
慕容雪的性子，鳳惜霜也見識過，那女人可從來都無法跟著簡單掛上鉤。
“發生了何事，前方？”馬車突然停下，馬車小小的震動了一下，長孫無憂卻極為惱怒，便是連著馬車這小小的震動她都是要計較的。
“聽說是九王爺下了馬車，去了後方。”馬車外侍衛回稟。
“九皇叔？”
“是。”
“可是說過去做什麼了？”長孫無憂好奇，能這個時候令著九皇叔下了馬車，親自走一趟的事情是什麼？
“屬下不知。”那侍衛惶恐，九王爺的行跡，他們均不敢查訪。
九王爺在那群人眼中，一直都是一個神秘的人物，縱然他身子看上去極其脆弱。
長孫無憂本來是想要跟上去瞧一瞧的，但又怕九皇叔責怪。
她這身新娘服可是不能弄臟了，在上官鴻麵前，她定要展現出最美的一麵，將著鳳惜霜比下去纔是。
比起九皇叔，她更是好奇鳳惜霜此刻在做什麼，長孫無憂一時間心血來潮。
“走，上前看看去，看看鳳大小姐此刻的動向。”
她若是不挑事，隻怕心裡會癢癢，想當初西元國太子在天元國境內之時兒，明明她同著上官鴻距離最近，卻偏偏被鳳惜霜捷足先登，讓她出儘洋相，這口惡氣，長孫無憂是不會嚥下去的。
她主動去找事的機會可是不多了。
“驢……”前方小道上，坐著一個人，馬車車伕看的那處之時兒，原以為是晃了眼再離近一些，才發現是個人。
他連忙停下馬車，高喊道:“想死是不……”話還冇說完，便有一把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隱隱滲出血痕。
那馬車車伕頃刻間便下丟了魂魄:“好漢饒命，小的一時最快。”
“看清楚了，前方是天元國九王爺。”
“九王爺？”馬車內的人物連忙掀開簾子，便是相隔著有些距離，她也能夠一眼便看出來，那人是長孫烈。
她心心念唸的男子她終於有的機會見上一麵了，看樣子對方是特意在此處等她的。
慕容雪原本高興的臉上頃刻間低落下來，神情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