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是養在深閨中的女子,麵對這樣的意外表麵上看上去足夠鎮定,但內心的害怕程度在眼神中便已經展露明顯。
梁程先是一驚,他並未推開慕容雪,僅僅是撫摸著慕容雪的後背,替她壓驚。
慕容雪也未感覺又任何不妥,她大抵是嚇壞了,那副楚楚可憐之態未有任何演的成分,她眼中的淚水止不住的落下。
方纔有怎般的鎮定如今就有怎般的畏懼。
她一直以來都十分依賴著梁程,梁程是爹爹給她的禮物,保護她平安的,她自小到大,身邊都有梁程跟隨著從未受過半分傷害。
自鳳惜霜出現以後,她才體會到流言蜚語的襲擊。
她分明是不在意那些事情的,可老天爺讓她受到了屈辱之後卻不肯將著九王爺讓給她,她心上難受著,如今在府上是一刻也坐不住了。
她知道,她若是不來,於心難安,故而她還是親自跑了一趟。
她揹著梁程,揹著所有人到這一步,她是無論如何都不願意回去了。
她一定要跟隨著九王爺的步伐前去北狄,任何人都無法攔住她。
“阿梁,你幫幫我好不好,幫幫我。”她嗚嚥著,那眼神裡是堅定與恐懼並存的目光。
梁程拽著她的胳膊,將著她整個人從他身上輕輕拉開,手卻冇有放開慕容雪。
“小姐,放棄吧。”他並不是為了自己那點私慾,他僅僅是為了慕容雪。
他看著慕容雪這般,他心上不知道有多麼難過,可惜小姐永遠都不會知曉他的心意。
他掩藏的很好,便是府上,也是無人知曉的。
“不,你這樣還不如方纔任由毒蛇吃了我,也好讓我徹底停下心來。”冇了呼吸,不就停了下來,不,整個人都冇有了,那不是連著腦子也不再思唸了。
梁程知曉,如今的小姐已經近乎魔怔,他為難了。
一麵說著要將著小姐帶回,另一麵小姐懇求著他,他知道,就算是把小姐打暈了帶回去,還會有第一次,第二次,無濟於事。
九王爺那裡已經二次忠告過,此類事情,他當真是左右為難。
慕容雪拉著梁程不肯放手:“爹爹孃親那裡你不必忌諱,他們素來疼愛我,隻要我書信一封寄回家中,他們便會安心,不會將著此事怪到你頭上。”
“屬下不是這個意思……”
“阿梁,你若是真的為我好就帶我去一次。”慕容雪再一次打斷梁程的話,目光懇切,她這一次是鐵了心要去,誰也阻攔不得。
梁程最後還是妥協了,似乎除了這個法子,他再也想不出來起來。
哪怕小姐喜歡的是其他男子,他都會極力撮合的,這京城放眼望去,又有幾人不會接受慕容府這門親事。
至今為止,也隻有九王爺一人,而他們小姐又獨獨心悅於九王爺。
“好,小姐也請答應屬下,不要再私自離開了。”
“我答應你,我什麼都答應你。”
不久以後,慕容府家丁收到一封書信,連忙送去了前堂等待焦灼的二老手上。
那慕容府顫抖著雙手拆開信封,外麵赫然寫著“慕容雪親筆”。
“爹,娘,還請原諒女兒的不孝,我以性命相逼,脅迫阿梁帶我前往西元,還請二老切勿掛念,袋平安歸來之日,必親自跪拜在二老麵前,慕容。”
簡單的幾行字,言簡意賅,那慕容夫人之間癱坐在地上,身邊下人連忙去攙扶著。
慕容複氣的臉色漲紅,眼中泛著血絲。
“這不是胡鬨呐!”
“快,安排人手,一路南下,務必要將著小姐帶回。”慕容府這次是鐵了心了不能再任由慕容雪胡鬨下去。
慕容複就這麼一個掌上明珠,即便是先前有利用慕容雪的心思卻也是為了她好。
慕容複隻是冇有想到事情發酵到如此地步,一發不可收拾。
他惱怒地拽扯著頭髮,眼神懊惱,狠狠地拍打著自己的臉頰,有下人立刻上前拉住,便是連著慕容夫人也道:“夫君,你這又是何苦呢!”
好好的一個府邸,如今變成了這副模樣,卻不能說得誰是誰非,便是連著慕容複也悲痛著。
慕容府對外有所隱瞞,那群老百姓還不知曉此事,而風旭卻是早早得知了這個訊息。
他早已經在京城中安插了不少眼線,洞悉著四麵八方。
倒是以往最能折騰的四皇子府,鳳惜霜已經走了兩日,除卻那日回府的軒然大波,今日一直消停著,未曾有過聲音。
風旭對那四皇子府能夠折騰出什麼東西並不擔憂,他所在意的唯有鳳府。
但鳳惜霜所受的那些委屈,風旭那性子絕對會討回來,不能白白讓他的義妹被這等人傷害。
“慕容雪?倒是個癡情的主。”風旭欣賞著那泛著光澤的琉璃盞,口中唸唸有詞。
南衣剛剛上樓為客人送去熱水,便聽的風旭嘴裡的話。
“可惜了那名滿京城的第一才女,有這世間最令女子渴望美貌和才華,以及家世,卻獨獨不能夠得到心上人注視的目光。”
南衣那張嘴,堵得很。
即便是在她主子麵前,也依舊是不依不饒,喋喋不休。
風旭算是喜歡了她的小古怪,若不然惹上了這等桃花,他也不會想著將南衣招來。
身邊有南疆一人足矣,隻是那柳煙忱太過於難纏了,他從未見過如此厚臉皮的女子,他又是無心去對付柳煙忱。
思來想去,還是覺得唯有女子才能對付女子,故而纔將著南衣招來。
南衣都懂自家主子那些小心思,昨日那二人來,可不就是為了試探她。
想而她是個十足的戲精,性子變化莫測,旁人難以猜測,那二人定然是覺得她是一朵十足的白蓮花,帶有心機。
“九王爺心悅於霜兒,也是好事一樁。”有九王爺在鳳惜霜身邊時時刻刻保護著對方,他也少操心些許。
“像是鳳大小姐這般聰慧又有能耐的女子,主子不心動?”
現下裡生意還不算是紅火,南衣倒是打起了調侃主子的心思。
那風旭如同刀子般的目光狠狠刮過去,示意著南衣,南衣這才學會了閉上嘴巴,口中嘀嘀咕咕,也不知在說些什麼。
“說我壞話,彆在我麵前。”
“屬下哪敢啊!”
見得來人,南衣連忙迎上去,又恢複了先前溫柔的模樣,聲音略帶嬌羞。
風旭隻看著,無奈搖搖頭,他並不敢對任何人動心,也無那個心思。
霜兒的確是不錯的女子,但他……
“主子,南衣處理起酒樓的事情遊刃有餘的,屬下覺得,她更勝任此類任務。”南疆不合時宜地插了句嘴,將著風旭的思路戛然終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