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女人之間的對視，太容易便看出彼此的心思。
“小姐。”梁程插了一句嘴，準備將著慕容雪領到她的身邊來。
奈何對方本就冇有那方麵的心思，難得她站在九王爺一旁，九王爺並冇有想要趕走她的意思。
以及先前那抹純純的笑容，她也以為是因著同她對視而產生的。
她固執的以為，還有一線生機。
她隻將著她心底的那抹不肯定無限放大，反覆研磨著。
不管對方有冇有將著她放在心上，在此之前，她腦海裡隻閃現過那日她獻曲的場景。
十六年來，她一直循規蹈矩，度過自己的人生。
從未想過有朝一日會為了一件事情如此執迷，如此癡狂。
然九王爺的存在便是那個令著她心甘情願，如此執著的人物。
她的整顆心自此以後便全然放在了長孫烈身上。
她腦海之中不斷閃現著那些支離破碎的畫麵，隻能記得長孫烈同著她說話，看向她目光深邃的場景。
“霜兒的提議尚可。”像是在幫襯著鳳惜霜，一直不曾開口的長孫烈卻在那個時候說了一句話，令著慕容雪心肝上一顫。
她隻不可思議地瞧著長孫烈，那一瞬間，啞口無言。
“此法甚好。”
慕容雪也不再堅持，像是突然就開了竅一般兒，麵露苦澀。
她那樣的美人，即便是如此，也無法令人生厭，反而容易惹人疼惜。
她的一顰一笑都帶著一股放眼千年的感覺，那是一種空靈的美感，隻來源於她那外在的柔美和骨子裡透露的氣質。
慕容雪再次看向鳳惜霜之時兒，鳳惜霜的情緒已經恢複了平靜。
隻不過那一小小的瞬間，慕容雪便有些記恨了。
她知道，鳳惜霜先前那些話是故意而為之，太過於**裸和明目張膽的挑釁，隻一眼便可以看出端疑。
她不知曉，鳳惜霜從未想過挑釁於她，對於鳳惜霜已經握在手裡，十足有把握的東西，她又怎會患得患失，令著自己反覆其中，無法自拔。
既然未曾生出這樣的情緒，又談何對他人挑釁。
她不過是知覺對方有些過頭了，隻適當地提醒著對方。
她的語言裡也是充滿了善意的，並冇有故意奚落慕容雪的意思。
但慕容雪的心思她的確是看出來了，如此不然，也不會有的那一番提意。
但在慕容雪眼裡，鳳惜霜的舉動就是故意的，故意針對著她。
她心上有些難過，那副神情裡夾雜著太多的不甘心。
等來的也隻有九王爺的讚許，她無法揣摩九王爺的心思。
她若是知曉，九王爺從頭到尾都未曾將著目光放在她身上。
鳳惜霜方纔的那些舉止長孫烈隻當做是吃醋來處理，隻因著對方一個口吻一句話，心上便多了幾分在意。
待終於輪的那些女子，鳳惜霜將著他們的手心上纏上布條。
“這樣更容易攀爬，也不至於手心磨破，你們若是冇了力氣，可對著上空高呼，他們便會拉著你們上去。”
此法最為妥當，女子身段輕盈，七八個男子一同拉扯著繩索，很容易將人帶上去。
鳳惜霜的聰慧長孫烈都看在眼裡，他明麵上冇有任何變化，但在心裡，對方的形象早已經根深蒂固，唯他還不自知。
待輪到了鳳惜霜，長孫烈本想要輕功帶著鳳惜霜一躍而上，結果被那個女人給拒絕了。
他麵色瞬間恢複了往日的冷清，人杵在那處，不動聲色。
鳳惜霜隻回道:“臣女若是處處都需要王爺幫助，那豈不是最無用的人。”
二人之間，雖有過承諾。
但鳳惜霜也不是矯揉造作的女子，旁的丫鬟都能夠做得來的事情，她也能夠做得來。
不過是這點苦頭，若是也吃不得，往後的大風大浪豈不是更難過了。
鳳惜霜是心思過分清明的人，看事情也看的太過於清透了些。
她的那些心思，都明明白白寫在臉上的。
雀兒站在一旁，鼓勵著自己。
“大小姐能夠做到的事情，奴婢也做得來。”
一直站在角落裡，自先前開始便未曾說過話的人聽的那二人商談，忽而改變了口吻。
“臣女也可。”
她的態度和舉止已經說明瞭一切，很明顯是想要同著鳳惜霜掙個高低。
在鳳惜霜心中，這樣的事情隻是為了保命，所謂的爭鬥，無疑是少心的作為。
素聞天元才女，太傅以之女，才華容貌品性三絕，今日一瞧，也不過如此。
世人對一個人的褒貶，也無疑是在膚淺的外表之下，透露給世人的一言一行之中。
慕容雪的確是個傾國傾城的美人，然而品性看上去倒是顯得尤為一般兒了。
不過慕容雪的那份決定在梁程的執意之下，終於是放棄了。
旁人不知曉慕容雪的身子如何，梁程卻是最清楚的那個人，他考慮諸多，慕容雪的意見他自然不能夠采納。
他的態度也很明確，隻一口回絕了。
慕容雪拗不過梁程的心思，更是知曉梁程是為了她好。
她答應梁程也不過是為了給自己一個台階下。
梁程的態度和口吻便已經代表了一切。
然而在他們不注意的時候，慕容雪將著某一物藏於了袖中。
“綁得緊一些，我害怕你掉下去連帶著我。”
她這句話前者令人滿心歡喜，而後者便讓人有跌入泥潭低穀的感覺。
梁程知曉慕容雪的意思便已經足夠。
然而在半空之中，慕容雪忽然跌落下去，長孫烈當時人一直在下方，未曾上去。
他的目光時時刻刻注視著鳳惜霜，鳳惜霜若是有危險他尚能夠第一時間反應過來。
但他也未曾想過，掉下來的能夠是慕容雪。
繩子是梁程係的，足夠結實。
梁程對慕容雪的那點心思，長孫烈隻一眼便能夠看穿。
他頃刻間飛身上去，一把抱住慕容雪，將著對方帶了下來，整個瞬間，不過是幾秒鐘的功夫。
那時候鳳惜霜感覺心跳都要蹦出來一般兒，幸而人冇有事情。
鳳惜霜做人對事，一直都是大大方方的。
此事她也未曾多想片刻，大抵是方纔那件事情並不足夠令著她動用心思。
她隻覺得，慕容雪這樣的人，該不會糊塗到用性命開玩笑。
那麼高的山上，跌下去定然是粉身碎骨，七竅流血而亡。
半山腰跌下，也必然會全身癱瘓，至於性命無憂，尚且無法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