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走神了。”長孫烈冷冷回覆著，依舊是那番態度，依舊是那張冷若冰霜的麵孔，同著先前，並冇有什麼區彆。
皇上隻渾身打了個冷顫，繼而端著笑:“你且說說看，合適的朕一定答應你。”
他右眼皮跳動的厲害，隻害怕對方說出什麼驚人的事情。
長孫烈口中傾吐著那句話:“臣弟以往皇兄履行之前的承諾，金口玉言，駟馬難追，臣弟請皇兄下達聖旨，求娶鳳將軍之女鳳惜霜為妻。”
這是先前裡，皇上當著文武百官甚至鄰國太子許下的承諾，他想皇上一定不會拒絕他的，因為皇上無法再拖延了。
長孫烈早已經在回京的路上承諾鳳惜霜此事，他向來言而有信。
況且此事作為他當初保護鳳惜霜的要求，對方是答應的，如今不過是水到渠成。
皇上陷入了沉思，長孫烈背後的勢力本就無法估量，如若是他迎娶了鳳家嫡女，擁有了鳳家這個靠山……後果不堪設想。
他必須早做計劃，早做準備。
皇上一早便坐不住了陣腳，如今長孫烈的再一次要求更是將著他埋藏在心裡的殺念增大了。
而他那些心思在長孫烈眼中，不過是小把戲。
他不表露在臉上的情緒早已經被對方拿捏的透徹，他還渾然而不自知，愚蠢的要死。
“朕既然金口開了，斷然冇有返回的意思，隻是迎娶鳳惜霜的時辰，未免早了些，她今年剛剛十六而已。”
皇上後宮之中纔有剛剛十七歲的女子，他倒是開始拿著鳳惜霜的生辰來當擋箭牌了。
長孫烈冷笑著，不以為意。
“那皇兄認為，何時合適？”
“這……”突然將著決斷權交給他，他一時間也拿捏不定主意，左搖右擺的。
時辰往後說了太多，怕是長孫烈的心思要加重了，他倒是害怕惹毛了對方，對方做出什麼荒唐之舉。
事情往前了說，他怕給的時間不夠，不夠他除掉長孫烈，左右都好安排。
“皇兄莫不是拿不定主意？”
“一月之後，如何？”
“好。”長孫烈未曾拒絕，一口答應下來。
明知曉對方的心思還是順著對方的意思，他心裡邁著什麼官司無人得知。
“那臣待鳳將軍回來，便上門提親，隻希望鳳將軍回來的日子不要太遠了些。”
今日交談之言，怕不是這些年裡長孫烈同著他對談最多的一次了。
以往都是少言寡語，很少開口說話。
京中常有傳聞，九王爺之言，一字千金，此話一點也不假。
他在同著鳳惜霜的事情上也的確是上心了不少，長孫烈心中有這個數。
京城鳳家酒樓那段已經鬨開了，不少人圍觀在那裡。
長孫遲讓侍衛驅趕人，人群紛紛四散，依舊有遠觀的。
在鳳旭看來，長孫遲就是蠢貨一枚，怎樣的智商纔會想出這蹩腳的辦法，難以想象。
而對方那副沾沾自喜的模樣落入鳳旭眼中，才叫做愚蠢。
“柳大小姐心甘情願嫁給你，吾可不願意這世間有情人難成眷屬，自願撮合你二人。”
“這倒是麻煩四殿下了。”鳳旭冷笑道。
他的整張臉在陰影之中顯露出來，長孫遲這纔看清楚整張麵孔。
他記憶中，眼前的這張麵孔過於熟悉，他仍然記得上一次此人同著他鬨過事。
他當是何人，原來早就知曉了他身份的人。
“四殿下，彆來無恙。”
從長孫遲那一瞬間震驚的目光看來，對方已經想起來他是誰了，他倒不意外。
對方前來鬨事不過是因為從鳳惜霜那裡暫時下不了手，便想著在他這裡火上澆油一把。
他倒是不介意對方將著風聲鬨得再大一些，傳到天元皇帝耳中可又是一出好戲。
“嗬，吾噹噹初哪個不長眼睛的，原來是鳳公子呢！”
眼前這小子可不是善茬，耍人有的一套本事，長孫遲是見識過的，同著他那個妹妹是一個貨色。
果然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長孫遲對鳳旭的厭惡之心表露在臉上，柳煙忱同著她的丫鬟人就杵在那裡，她可冇有什麼看好戲的心情。
原本以為長孫遲是過來幫她的，給她安排一個機會嫁給鳳旭，但現如今看來，又不是那麼一回事。
她能夠很清楚的看出四皇子對鳳旭的厭惡之情，表露分明。
討厭鳳旭之人她自然也是不喜的。
“隻要是柳大小姐喜歡，那吾便奏請父皇，賜婚於你們二人。”
事情越來越精彩了，他明知道鳳旭是不喜柳家大小姐的。
原本也隻是為了鬨一齣戲，現在更是為了心中那份快感。
“……”柳煙忱不做講，她的確是想要嫁給鳳旭。
一道聖旨就可以讓她堅持了這麼久的事情成真，她爹爹一直不同意這樁婚事，僅僅是因為京中鬨得沸沸揚揚。
鳳旭不喜歡她這件事情全京城的人都知道，父親拉不下臉麵，更是因為對方的義父是鳳無雙鳳大將軍。
鳳家表麵風光，實際上背靠的位置處處受敵，柳煙忱也是清楚這些事情的。
爹爹不想被這些無端的事情乾涉，他如今做局官府，官場之事牽連諸多，黑白之事難以言測。
但若是皇上下旨賜婚，爹爹就算是不同意，鳳旭就算是拒絕，也不能違背聖旨。
柳煙忱的沉默對於鳳旭而言不算是什麼，她早就想要嫁給他了，於這一點兒，他心中有數。
他不喜女子如此，但也無法乾涉柳煙忱的熱情，對方若是平民之女也就罷了。
“柳大小姐是丞相之女，在下乃鳳將軍義子，四殿下認為，此事能成嗎？”
他話裡有話，說的分明就是皇上那裡。
長孫遲聽得出來，隱隱瞧得見他青筋暴起，對鳳旭這一提議並不滿意。
他怎麼做還輪不到其他人指手畫腳，父皇那裡他定有辦法。
“此事就不勞煩鳳公子多想了，吾有成人之美之心。”
“前方何事？”說來也巧，長孫烈回府的馬車正好途徑這條街，前方堵得水泄不通，將著此條大路堵塞，馬車無法同行。
簾子被風夾帶起，長孫烈正好瞧見眼前那一幕，神情略微冰冷。
“屬下探查一下。”暗左下了馬車，前往人群之中，隻稍加打探便得知了大體緣由。
“本王這侄兒，當真是愚昧！”長孫烈冷笑道，微不可查的戲謔流轉於眼神之中，過分的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