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動作溫柔地替著她戴上了那枚玉耳環，銅鏡中，那張臉更顯嬌美精緻。
梁程戴上玉耳環後手便離開了慕容雪的耳旁。
“小姐如若是想要九王爺多看幾眼，也應該先憐惜自己，如今這副模樣，怕是自己都不願意見得吧。”
梁程從不想說這些傷人的話，隻是他知道，唯有這樣才能夠刺激到慕容雪。
她軟硬都不會接納，唯獨一些刺激性的言語，她方纔能夠聽進去一些。
梁程也是無可奈何，隻希望對方能夠好好保重身子。
慕容雪沉默了片刻，微微點頭。
“前些日子，辛苦你了。”她還是會記得他的好的，即便是覺得那些都是梁程作為一名護衛應該做的事情。
第二日的時候，鳳惜霜在街道上散步之時見到慕容雪，原本並不想上前搭理，慕容雪對她做的事情她從未耿耿於懷。
隻不過慕容雪這個人，她也並不想結交。
慕容家同著鳳家都站在同樣的位置上，她見到慕容雪也不必去交好。
反倒是慕容雪主動迎了上來，同鳳惜霜行禮。
鳳惜霜回了對方禮，慕容雪見鳳惜霜始終是一副漠然的狀態，而她方纔的行為也的確有彆於鳳惜霜在她身邊的時候。
“慕容小姐的身子可是好些了？”
“承蒙鳳大小姐關照，已然無恙。”
她的模樣還有些病態，今日本就是淡妝加持，很容易瞧得出來。
他原本也隻是出來散散心，意外碰見鳳惜霜本就不是預料之中的事情。
她矜持的模樣做的太久，遇見鳳惜霜還是會行禮問安，保持世人眼中那副模樣。
他們二人站在一處，也的確是惹眼，已經有不少人的目光朝著他們那個方向看過去，竊竊私語的聲音逐漸加重。
對於此番場景，二人均不意外。
二人本就是京中人議論的焦點，又都同著九王爺有關係，站在一處免不了惹人矚目。
“出來走走也是好的，我還有事情就不和慕容小姐暢談了，告辭。”
鳳惜霜無心同慕容雪有過多交集，而她今日出來也的確是有事。
雀兒在慕容雪背後一直吊著臉，一副難以言喻的表情。
她很不喜慕容雪，每次見到對方都是那種臉色，並不討喜。
慕容雪每次都有注意到，但很顯然，她一點也不在意。
“好。”二人擦肩而過，原本看戲的百姓也都隨著那兩張嬌容看過去，直到二人的身影拉扯的很遠，有不少人才戀戀不捨收回目光。
他們就算是想要多看上幾眼也不能太過於明目張膽，那二人畢竟是朝廷命官的家眷。
“小姐，每次都能遇見她，還真是晦氣。”雀兒撅著嘴巴，不情不願。
她方纔也是給慕容雪行了禮的，隻因著慕容雪身邊的丫鬟給他們家小姐行禮了。
在外麵麵前可是裝的一副好樣子，也難怪世人對慕容雪的稱讚如此之高。
雀兒不知，世人對慕容雪的稱讚有一半兒卻是來自於對方的容貌的。
那副模樣無論誰見了都不免憐惜三分，又因著慕容雪出生於名門世家，才華橫溢，世人對她的褒獎層層遞加罷了。
“在外麵有些話不該說的。”
“奴婢知道了。”雀兒歎息著，就算是為大小姐打抱不平，有些事情也得忍著。
她也知道很多事情不能任性了去做，總有很多雙眼睛緊盯著他們。
鳳家酒樓內，南衣上前招待了剛剛進酒樓的“客人。”
“這位小姐，裡麵請。”麵前的美人隻一眼便給人驚歎之感，倒不是說有怎樣的傾國傾城，而是對方周身的氣質和貴氣難以掩蓋，模樣也自帶氣場。
“大小姐。”有小廝認出了鳳惜霜，連忙上前行禮。
南衣愣了愣神，忙安排對方上樓。
雖說鳳家大小姐已經回京數日，但她的確是第一次見這位傳聞中的鳳家大小姐，果然是如世人口中誇耀的一般兒，冰雪美人，那股子氣場是從骨子裡迸發的，無法令人忽視的顏值。
“你是南衣？”鳳惜霜進門第一眼見到南衣，便已經認出了對方。
生麵孔，談吐爽快，比尋常女子更容易惹人矚目。
“民女是，大小姐今日前來，可是特意尋民女的？”南衣在得知對方的身份和問話以後，也能夠猜測出對方的目的。
鳳惜霜聽聞，隻笑笑道:“倒是個爽快的姑娘，瞧著你的年歲，應該同我一般大纔是。”
“我可比大小姐年長一歲，隻是瞧著水靈罷了。”
倒不忘記誇讚自己一番兒，回答的很圓潤。
“請坐吧，春兒，上一些招牌菜來。”
“是，大小姐。”
鳳惜霜不常來的鳳家酒樓，她比較喜愛家中嬤嬤做的菜肴。
且孃親一直都在家中坐著，閒來無事就喜歡親自下廚。
她那肚子可冇少吃孃親做的糕點。
唯有做客之時或者出了府邸散心纔會點外麵的菜肴，至於自家的酒樓，撞見便過來走一遭，冇有撞見也懶得過來一回。
從前還會查查賬，如今有她兄長來，她偶爾也隻是打聽打聽酒樓裡的生意如何，近來發生了何事，旁的她並不在意。
她後來開設的那間茶館，除了一開始她會多去幾次，自出京城以後再回來，反而一次也冇有去過了。
近日來除了陪同孃親和憐兒，多數的時候鳳惜霜總是會將著自己關在那處空間，潛行研究醫術。
便是連著長孫烈那一處，鳳惜霜都鮮少往來。
那個男人不知道主動過來尋她，她倒也藉口冇有多餘的時辰過去找他。
一番行程下來，她麵對長孫烈的膽子也的確是大了不少，從前可不敢這般豪放。
她的冷漠與大膽可都是用在彆人身上的，對於長孫烈始終保持著三分冷靜與警惕，不敢太過於張牙舞爪。
隻因著對方一開始的形象和上一世對此人的瞭解在她心底已然根深蒂固，這麼多次的危險都能夠被長孫烈後來處理掉了。
長孫烈在鳳惜霜心中的形象隻能有增無減，那個男人背後的秘密，的確是太多了。
便是連著她這個除卻良兒接近對方次數最多的女人對長孫烈那背後的秘密也不瞭解。
“大小姐有什麼想要問的，儘管開口便是，我知無不言，言無不儘。”
南衣知道，鳳惜霜可不是好糊弄的主，但她這個身份還是要佯裝下去的，不可被輕易戳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