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他的一切動向早已經被長孫烈察覺，看破不說破，他的命留著還有用，若不然依著他的那些所作所為，早就被長孫烈千刀萬剮了。
“他想要在本王大婚當前拉本王下水，治本王罪的手法未免也太過於兒戲了。”
對於皇上的那些小動作，長孫烈也未曾放在眼裡過，左右都是些小兒科的舉措，不值一提。
皇上想要將著他徹底擊垮，也該有那個本事才行，但很顯然，對方能耐有限。
即便是想要對付他也隻能用這些偷偷摸摸的手段將著他拉下水。
他冷眼看著這一切，眼中隻剩下不屑。
暗一於這些旁枝末節的小事不過是隨時回稟給長孫烈，讓其知曉個大概。
九王府上的大小事情也皆有暗一和王府的官家負責，小事可不必告知長孫烈，大事可通傳一聲。若遇到麻煩無法解決的小問過長孫烈一聲再做決定。
多年以來，都是如此反覆的流程，未曾更變。
鳳惜霜回京多日，都未曾見到鳳嫣然的影子，自鳳嫣然嫁給長孫遲以後，恨不得日日出自各種官家的宴席，上前親自采辦。
目的便是讓旁人瞧見她，注意到她。
她如今今非昔比，一個寄養在鳳府的親戚，搖身一變成了四皇子妃。
那長孫遲還是整個天元王朝最有可能成為太子的皇子。
對方畢竟是皇上的嫡長子，她日後就算不是皇後身份也必然是個貴妃身份。
許是一直在自認為的塵埃裡待久了，纔會越發想要炫耀突然得到的一切，恨不得直接甩在他人眼前，讓他人看個明明白白。
鳳惜霜冷眼瞧著那一幕又一幕，眼中夾雜著的多是不屑。
古今鳳嫣然懷了身孕，那辦造作的舉動反而收斂了起來。
她聽那些官家小姐談及鳳嫣然，直說對方如今待在四皇子府上有些時日了，隻聞其聲，未見其人。
聽人說鳳嫣然是為了保胎，擔心有人會禍害她腹中的胎兒，故而連府門都不敢踏出半步，始終小心翼翼。
對於鳳嫣然的那些種種做法，鳳惜霜隻聽旁人說著，不免冷嘲道:“她可就指著府中胎兒翻身了。”
她如今的四皇子妃的位置做的十分不安穩，整日裡提心吊膽，生怕皇後將她換掉了。
畢竟她的生生爹孃早已經去世，原就是登不上檯麵的小家，依靠著鳳家女的身份嫁給長孫遲。
如今這一胎無疑是穩固了四皇子妃的身份，也給長孫遲保下了一個機會。
若是鳳嫣然平安生下小王子，皇上那裡必然會考慮長孫遲做太子，幾乎不用多加思索之事。
他們的那點心思，隻要是有心人多關注一些，很容易便猜測出來。
而鳳嫣然最主要防備的人恐怕就是她了，至於為什麼也隻有鳳嫣然自己最清楚不過。
她當初在她身上插刀子甩鞭子的時候質問過鳳惜霜那樣一句話:“同樣的鳳家人，為何她鳳惜霜就要高她一等，她處處都受牽製於鳳惜霜，被人拿來做攀比。”
那些當初鳳嫣然憎恨她的緣由都在鞭子砸在身上的時候一句句脫口而出，所有的不甘心都壓在了明麵上。
鳳惜霜想，鳳嫣然在鳳家應該是受了天大的委屈，隱忍了多年，若不然又怎會生出如此的恨意，將著整個鳳家都毀之。
而她和爹孃也的確是識人不慧，那麼顯而易見的厭惡之心看不透徹，反而將著對方當做親人來對待，殊不知對方的偽裝，心底早已經恨透了他們。
但唯一可笑的事情恐怕就是他們當年善待鳳嫣然的舉止了，倒頭來卻換的滿門抄斬。
這一世雖然不會再重蹈上一世的覆轍，那些事情不會再發生。
然而這些也的的確確都是鳳嫣然能夠做得出來的事情，無法原諒對方。
“我聽說鳳嫣然肚子裡那個孩子已有四個月大了。”
“奴婢剛打聽過，現在京城上下，有不少人都在議論此事。”
“人們的記憶總是善於忘記那些飯後閒談的內容，忘記那些惡人曾經做過的壞事。”
“大小姐……”雀兒守在鳳惜霜一側，聽的鳳惜霜的口吻，她總是冇由來的覺得難過。
她隻覺得太過於委屈大小姐了，事事都要忍讓著。
明明是那鳳嫣然忘恩負義，搶奪了一切，倒頭來還要聯合著四皇子一塊傷害大小姐，可瞧著對方如今的狀態，當真是應對了那句話。
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
“你難過什麼，不應該為她高興麼？”
“這有什麼可高興的，若是大小姐懷上了九王爺的孩子，那奴婢必然會跪在佛祖麵前數月，每日跪拜一個時辰祈求佛祖保佑大小姐平安順遂。”
“我人還冇有嫁過去，你倒是開始期盼成親以後的事情了。”
孩子一事，如今根本無法考慮。
她倒是不介意懷上九王爺的孩子，可惜當下他們能否順利成婚都是件難事，更何況那樣的大事。
他們的孩子註定會被人詛咒，註定有邪惡的手上前觸碰。
而這一切都是不備允許發生的，鳳惜霜隻做十拿九穩之事，除非是逼不得已。
“奴婢整日裡也冇有旁的事情可以做，有點小幻想也是正常的，左右都是為了大小姐您。”
雀兒的世界裡，隻有鳳家的存在。
而鳳惜霜便是她的中心支柱，她的衷心也是有目共睹的。
“日後會有的。”鳳惜霜言道。
雀兒睜大著雙眸瞧著鳳惜霜，的確是不敢相信方纔那句話是從著大小姐口中脫口而出的。
但顯而易見的是，方纔的話並不是她晃了神，而是耳朵千真萬確聽到的。
“奴婢來替著大小姐照顧。”
“你自己還是個娃娃。”
“奴婢已經不小了。”
“的確，到了該嫁人的年紀了。”雀兒說一句，鳳惜霜迴應一句。
雀兒皺著眉頭，故作嬌嗔:“大小姐怎麼又提這件事情。”
她都已經說了，水到渠成，一切追求自然。
若是有那個緣分，她會考慮的，但現如今，她可隻想要跟隨在大小姐身邊，保護著大小姐，旁的事情她想都冇想想過。
“吩咐你給九王爺送過去的糕點可是到他手上了？”
“奴婢不知，府上的侍衛已經收下送了進去。”她門都冇有踏進去。
屬實是她膽子小，大小姐不在身邊，她不敢一個人麵對九王爺，索性送了東西，人也跑了。